大概有好几个时辰过去,小道尽头隐隐有微弱的光亮出现,又走了许久,两人总算到了出口。
“哇!洞外的空气好新鲜!”帝曦语累的不行,干脆一屁股坐下来。祁时黎挨着她也坐下来,看了看日头,“现在已经是下午了。”
“不是吧!”帝曦语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天,她们居然走了一个上午。
“咕咕咕……”一个声音突兀的响起,帝曦语脸有点红,不好意思的看了旁边的人一眼。
“饿了?”
“嗯!”她用力的点头。
“起来吧,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吃的,太黑之前要找个落脚点。”祁时黎起身,只手来拉她。
帝曦语摸着空荡荡的肚子有几分心塞,按照通常的电视剧的套路,她们是不是会有个隐世高人什么的让她们遇见,使她们脱离困顿么。
两人在野地里转了好一阵子,隐世高人是没有遇到,倒是遇上了隐世的一座房屋。
“咦?这里还蛮漂亮的。”帝曦语推开篱笆门,大声朝你们喊,“有人吗?”
“这里应该有一段时间没有住人了。”祁时黎看了看篱笆和房前。
“那我们先进去看看吧。”
这里并不是单独的茅草屋,是一座院子,院子一侧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池塘,塘边还有一方亭子。
屋里收拾的齐整,蒙着细细的灰尘,转了一圈,转到厨房里,“这里居然还有米咦。”帝曦语打开一个陶罐的盖子,里面还有半罐米,又四处翻了翻,还有些茶叶,各色豆子,晾干的蘑菇,甚至还有密封的干肉。
“这里居然什么都有!”她一边翻箱倒柜,一边雀跃的说。
“这里的主人可能短期内会回来。”祁时黎转完,随意挑了个凳子坐下,这里的处处都显示主人走时做好了回来的准备。
“那正好,可以带我们回去。”帝曦语一边折腾着,一边回头看他,“你就在那里坐着吧,我做饭。”
“你还会做饭?”祁时黎十分惊讶,凤耀的女子大多不近庖厨,她生长与皇室,身份尊贵,按理说不可能会做饭,“凤耀的女子不是不屑近庖厨么?”
帝曦语心里咯噔一下,糟了,这些日子过得太顺,从来还没有地方露出过马脚,自己原本的身份不能暴露,还好背对着他,他看不见自己的表情。
“哦,这个嘛,做饭有什么难的,我这么聪明肯定不用学就会咯。”帝曦语收拾好心绪,转过来,笑的眉眼弯弯。
祁时黎看着她傻傻自负的样子也没有深究,玩味的看着她,“那现在你要先做什么?”
“嗯?打水。”她一溜烟的出了厨房,院子里的井口有现成的水桶,打好一桶水提进来。
她一边洗锅,一边思量,自己做这顿饭的风险有些大,可他现在伤着胳膊,又不忍心让他来。
她把锅洗净,蹲在灶炉后翻弄着木材,纠结了好久,两权相害取其轻,“阿时,这个火怎么生呀?”她无奈的探出个头来。
她觉着无奈,是因为不得不叫阿时来生火,祁时黎看见她的样子,觉着她无奈是因为不知道怎么生火,倒是顺利的压住了祁时黎心底的疑惑,好在伤的是左臂,右手还可以运用如常。
一个生火,一个做饭,帝曦语时不时的问,“这么多水够了么?”
“什么时候下米呀?”
“可以加点豆子吗?”
祁时黎不断口头指导她,或许她以前是真的不会做饭的吧,是自己多想了。
“第一次就能做成这样,不错!”祁时黎尝了口粥,夸赞到。
“那是当然,也不看我是谁!”帝曦语嘴上得意,心里却暗自伤悲,是不错,自己以前在家里经常做饭,早已经练得出一手好厨艺。
“一会我烧些水,你洗个澡,这里衣服伤药都有。”帝曦语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
“也好,我再去四周看看。”
两人在这里住了三四日也没有其他人出现,期间祁时黎在池塘里钓上来了两条鱼,帝曦语不知道从哪个房间里翻出来了弓箭,打了几只野鸡,日子过得倒也舒坦。
祁时黎的手臂倒不疼了,只是还未好全。自然最让人惊讶的是,帝曦语无师自通的做出了好些菜,这一点让祁时黎觉得十分可疑。
酸菜鱼,宫保鸡丁,清炒野菜,道道色香味俱全,祁时黎看着眼前的晚饭,这无师自通的也太强大了些。
而且曦儿这藏不住躲闪的眸子,总像再隐瞒什么。
祁时黎知道她怕黑,以前宫里有夜明珠,有人守着,这里可没有,她晚上不敢一个人睡,隐恻恻的威胁,“你若是再不说实话,今天晚上你一个人睡。”
“不要。”帝曦语猛抬头,心里扑通扑通的跳,又能说呀,看来今天晚上就要一个人睡了,又黑又冷的……
反正就是不能说,虽然她明白穿越过来那天那个声音说的自己的身份一旦暴露就会反噬阿时到底是真是假,但她不可以拿阿时去冒险。
她又把头低下去,一个人就一个人吧!抱着必死的决心,她继续扒拉碗里的饭。
祁时黎脸色有些不快,她一脸的视死如归,即便是害怕,也不愿意说,明明说好的不再隐瞒,现在不过是问她怎么会做饭而已,她都不愿说。
他心里有些堵得慌,沉默着没有再问。一向欢快的饭桌无比的安静。
帝曦语扒拉着碗里的饭,偷偷抬眼看他,他平静如常,并没有多余的神色,但是……琥珀色的眸子少了往日里温柔宠溺,多了些受伤。
她又把头埋下去,又是委屈又是心疼,对不起阿时,真的不能告诉你。
祁时黎虽然不快,但目光一直在她身上,这个角度看过去看不到脸,只能看到她的发顶,光滑的额头,正在小口小口的扒拉着白饭,也不吃菜。
笨蛋!他暗自皱眉,夹了好些菜给她,再不高兴也不能不顾着她的身体。
帝曦语看着碗里多出来的菜,眼睛有些湿,愧疚涌上心头,也不抬头看他,只是认真的把菜都吃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