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璩将卫青带到后院,把她安排到了一个朝阳的房间,而方青竹则是沾了光住在了卫青旁边。
“阿青,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要是累了就睡一会儿,我去让仆从给你准备火炉,”阳璩贴心的将所有的事情都给卫青打点好了,甚至安排人专门烧了热茶奉上。
“多谢阳小姐。”
“哎呀,叫什么阳小姐,多生疏啊,就叫我阿璩,哥哥也是这么叫我的。”
“既然阳小姐不嫌弃,那阿青就遵从了。”卫青“惶恐”道。
“嘁,行了,你就别装了,我虽然与你相识不长,但我也大概能看出来你是什么人,别摆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这可不适合你。”阳璩笑嘻嘻的拆穿卫青的伪装。
两人交谈的时候,仆从准备的火炉也已经呈上了,看卫青脸色疲惫,阳璩也没有多说,主动离开让卫青先休息。
她要去找哥哥,同哥哥说一下那个新秀今天一整天都没露面的事情,哥哥虽然表面上不关心,比完自己的就离开了擂台,可她知道哥哥隐隐有拿对方当做今年最大的对手。
她的哥哥阳瑞,今年也有二十了,他之前虽然同爹爹一起上过战场,立过战功,可并没有完全的进入朝堂,他的那些功名都一直累积在那边呢,等着入了朝堂就可以一举冲天。
以前哥哥一心只想练武,对朝堂之事不在意,可是最近不知为何开了窍,竟然开始主动询问爹爹关于朝中的格局问题以及他们阳家需要承担的责任。
爹爹很欣慰,想让哥哥趁着今年的勇者比试正式登入朝堂,哥哥也同意了,所以今年的比试他表现的格外认真。
突然冒出来的一个雪风城新秀,让所有人都倍感压力,就连一向自信的哥哥身上都有了紧迫感,阳璩自知无法为哥哥分忧朝堂之事,就只能在哥哥准备踏入朝堂之时替他打点好一切,而这个新吗,冒出来的人,她是怎么都不想放过的。
阳瑞正在院子里练武,寒冷的夜空之下,他赤着膊竟然还有汗水不停的流淌而下,周围的空气都被这汗水蒸腾出了热气。
“哥哥,快别练了,我带了朋友过来,你快去洗洗,等会儿一起吃个饭。”
远远的看见自家兄长坚毅英俊的面容,以及身上紧实有力的肌肉,阳璩越看越觉得骄傲,这是她的哥哥啊,在秦国也有美名的哥哥,是能同莫措的异世子,山越的奇雅王姬齐名的哥哥,若不是他喜欢低调,恐怕这世上会有更多的人认识他。
只是有一点她不满意,哥哥总是摆着一张石头脸,话说的极少,也不多笑,整个人木木呆呆的,看上去有点傻。
不过想到那个正在休息的小丫头,阳璩嘴角又悄悄向上勾起了一点弧度,那个丫头是个冰块脸,发生什么都一副冷冷淡淡的表情,仿佛什么事情都不可能动摇她身上的沉稳。
冰块碰石头,想想都会觉得很有趣,也不知道他俩相处的时候是个什么样的场景,阳璩有些期待,然后,还有些焦急。
“哎呀,哥哥!你快去快去,别练了,今天就休息一晚,就一晚好嘛。”阳璩上前抱住哥哥的胳膊,丝毫不在意他身上的汗水,平日里在外人眼中肆意张扬的她,此刻在自家哥哥面前,就是一个只会撒娇的小丫头。
“好。”看着妹妹已经难得一见的撒娇姿势,就连石头脸都有些融化。
晚餐准备的不算太过丰盛,当然这只是在卫青的眼中,其实在秦国,这已经算是很高档的一顿饭了,酒是秦国最好的雪刀酒,肉是白日里仆从们新打的野味,经过特殊的处理腌制后,风味十足又毫无腥气,唯一缺的不过是青菜,但在秦国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要求。
方青竹自打上了桌,眼睛就没从酒器上拔下来,闻到那熟悉的香气,他甚至在毫无风度的不停吞咽口水。
阳璩低着头,小巧圆润的肩膀一颤一颤,看上去格外的可爱。
至于让她笑成这样的主人公,阿青和哥哥,正在相互寒暄。
“你好。”这是阳瑞。
“见过阳公子。”这是阿青。
“多谢姑娘照顾家妹。”
“阳公子说笑,是阳小姐照顾我多一些。”
“听说你身体不太好?”
“有些旧伤。”
“哦,多练武就会好的。”
“……”
“哈哈哈,你们二人真是极为相配!”就连一边盯着酒不挪眼的方青竹都忍不住出口取笑。
然后他就收获了卫青,阳瑞,洪家二姐妹,王宓一共五道冰冷的视线,每一道都能把他冻成冰块,倒是阳璩笑眯眯的点头附和。
真不愧是她最期待的场景,简直跟想象中一模一样,一个冷着脸,一个木着脸,两个人呆呆的寒暄,简直笑死了。
但是哥哥,你那个“多练武”是什么意思啊,生怕人家姑娘不知道你是武痴吗?
卫青瞟了一眼,看着桌子上另外两人看好戏的表情,就连一向淡定的她都有些吃不住,她也不是故意冰块脸,只是习惯了不愿表露过多情绪,让她笑她当然也能做到,讽刺的,亲切的,狡诈的,阴险的,各种各样,只是她懒得做而已。
倒是这个阳瑞,可跟她想象的不太一样,听市井传闻是个能与商芝异齐名的人物,没想到竟然是个真·木头脸。
就他这样,恐怕能够齐名的原因就是那一身好武艺了吧。
“我这朋友向来最贱,请阳公子不要介意。”等不到阳瑞主动开口,没办法卫青只能主动去将就对方,实在是怕辜负了阳璩的一番心意导致冷场,她是蹭住的,态度得表现出来。
“不会。”
然后又没有了后文。
“噗……”阳璩终于忍不住了,她竟然清楚的看到了阿青脸上的无奈,没想到哥哥竟然能把这丫头逼到这份上,真是服气了。
于是这顿饭还是在这种诡异好笑的气氛中结束了,卫青倒是有心想要打听一下阳瑞参加的那次三国边境之战,奈何这小子实在是个木头,你问他他就捡愿意答的回答,你不问他是一个字不会多说。
生平第一次,卫青被一个人逼得没办法,不对,是第二次,另一个人也坐在她身边呢,那个嘴碎的话痨方书生,一个死能说,一个死不开口,卫青突然觉得心累。
匆匆吃了饭就借口先离席了,气氛太古怪,她都受不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