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茌好坐在窗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一副愁眉苦脸,悲春伤秋的样子
正在浇花的香竹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哎!”
草枝修剪花枝的动作停了下来,茫然地看向她,“香竹你叹什么气?”
“我看姐叹气,我就忍不住跟着叹气。”香竹摇头晃脑地说。
也不知道姐怎么回事,自从知道自己发烧昏迷之后,就一直叹气,问她她也不说,莫名其妙的。
“你这么一说,我也有些想叹气了。”草枝赞同地点头,“你说姐究竟遇到什么事情了?怎么光叹气?”
“谁知晓呢?”香竹撇了撇嘴,把浇水的壶放在窗台上,把叶子扒拉了两下。
草枝眉头深深皱着,“姐这样光叹气也不是回事儿呀,我们要不要去找香梅她们?”
这事情她又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怎么办。
若是让香梅她们来,肯定就有法子了。
香竹说:“可是她们才刚刚去休息呢。而且,你怎么知道她们没有问过呢?”
早上她和草枝先休息,不久前才来和香梅换了班。
至于秋浓,可能是昨夜熬的有点久,双眼肿得不像话,就一直休息着。
草枝看着手里的剪子,轻轻叹了一口气,“这倒也是,要是她们有法子,想必姐也不会这样。”
看来只能等方嬷嬷来了。
不久后,方嬷嬷终于来了。
她的精神好了许多,只是毕竟年纪大了,不容易恢复,脸上还是带着疲惫之色。
她一进门,两个丫鬟就期待地望着她。
嗯?香竹和草枝两个怎么反应这么迅速?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只见两人过来给她掀开帘子,眼巴巴地望着。
“方嬷嬷你可算来了。”
“怎么了?”
“姐今天一直叹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问又问不出来,您来了可正好。”香竹悄声说。
她们被姐的叹气弄得头都大了,可是又不敢埋怨。
方嬷嬷点了点头,“这事我知道了,你们先出去吧,我去问问。”
于是,方嬷嬷便亲自去问茌好。
茌好被她一问,有些苦恼地皱着眉,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姐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为何吞吞吐吐的?”
看到茌好要说不说的模样,方嬷嬷心生恼意。
姐这是跟谁学的家子气?以前对于她们这些下人从来都是有话直说,哪里这样过?
见她生气,茌好只好说道:“也没什么,可是我有些不好的预感,但是又说不出来是什么。”
方嬷嬷眉头高挑,“不好的预感?姐何时有的?”
“我这次生病就是一个征兆,你看我什么时候生过病?突然莫名其妙地生病,肯定有不好的大事要发生,而且这事情可能会影响颇大。”
茌好深刻觉得自己有灾星的体质,似乎总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方嬷嬷不由失笑,“姐,这突然生病的人又不止你一个,要照你这么说,那天底下不早就乱了。”
“你看,我就知道我说了你不会信。”茌好耸肩,然后又叹了一口气。
香竹拉着草枝在外头偷听,听见这的话,不由声地与草枝说:“姐真有趣,竟然觉得觉得自己生病会有大事要发生。这生病原是身体的问题,想来姐之所以这么快好,也是因为体质特殊罢了。”
草枝却有些面色发白,身体摇摇欲坠。
香竹没有得到回应,不由回头看她。
看到草枝的神色,她不由大叫出声:“呀!”
方嬷嬷听见声音,往外一看,就看到两人在偷听,不由怒道:“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香竹一看自己两人暴露了,连忙说:“方嬷嬷,你看草枝的脸色好难看呀!是不是生病了?”
“生病了?”方嬷嬷惊叫道,“若是生病了,就赶紧回自己房间,请大夫来看看!别把病又传给姐了!”
香竹忙不迭点头,“好,我这就带他回去!”
走出门,她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幸好草枝你了,不然被方嬷嬷抓到偷听,就算不惩罚我们,也少不得一顿臭骂。”
说着她转头去看草枝。
“你是不是被吓着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比擦了粉还要白。”
“香竹!”草枝猛地抬头,双手紧紧地抓着香竹。
她唇齿哆嗦,眼里带着深深的恐惧。
“你这是怎么了?”香竹被吓了一跳,“你不会真病了吧?”
草枝紧紧地抓着她的手,“香竹,姐的预感不会有错的!”
“你在说什么?你把我弄痛了!”香竹的手被抓出了几条深深的印迹,不由用劲扯开她。
“姐的预感不会有错的!肯定有大事要发生!不会错的!”草枝语无伦次。
香竹把她拖到一边,纳闷地看着她,“你这是魔怔了?就算对姐再崇拜,也不能什么话都相信吧?姐虽然厉害,但是又不是神仙下凡。”
草枝猛地摇了摇头,“姐说的肯定是真的!之前在江南,姐也是这样,然后,就出现了旱灾,死了好多人!”
“应该是巧合吧?毕竟姐是在京都长大的,不适应那边的气候也很正常。”香竹不相信地摇了摇头。
“是真的!”见她不信,草枝急切地握着她的手臂,仿佛这样说话更有力度些。
“哎?你别抓我呀!”香竹连忙把她推开。
然后,笼起袖子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你看看,你给我抓出乌青了!”
草枝看到了,慢慢冷静下来,顿时愧疚地收回双手,“是我失礼了,没想到竟然把你弄伤了,我那里还有姐赏我的药,我给你去拿。”
事情终究还没有发生,也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所以就像现在着急也没有用。
草枝给香竹拿了药以后,终于想通了。
她决定最近一段时间一定要特别注意些。
香竹一边擦药一边跟秋浓和香梅抱怨。
香梅一面温声细语地安慰她,以免给她擦药。
秋浓却也和草枝一样,面色白了几分。
“你说的是真的?”秋浓急切地拉着香竹的手。
一不心还失手将桌子上的瓷瓶给打掉了,落在地上顿时碎了,里面的药也白白被浪费了。
“呀!你们今天是怎么回事!”
香竹忽地站起来,气不打一处来。
“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姐说有不好的预感?”秋浓又问。
“是真的。”
草枝站在一旁,低着头。
她知道,秋浓肯定和她想到一块去了。
毕竟她们两人都是从江南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