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可以感觉到,茌夫人和茌骅都是关心自己的。
就连茌家主,虽然面上没有表露出来,心里却也有着担忧。
她想了想,自己已经答应了梁大哥要认真地试一试,那回到茌家,便是必然之路。
就算她平时懒得多想,也知道,梁君微作为华阳郡主唯一的儿子,肯定不可能娶知道一个没有娘家的女子的。
茌好留在了茌家,最高兴的莫过于茌。
第二日的时候,茌一睁眼就要找茌好。
玉琴告诉她这个消息的时候,她还不敢相信,亲自跑去茌好住的地方看了,才相信了。
茌好住的院子是新的。
茌夫人说她原来那个院子年久失修,已经不能住人了。
上次回来的时候,茌好还住了一段时间,这才隔了多久,竟然就年久失修不能住人了?
听了这个原因,谁那么傻会去相信?
偏偏茌夫人说得一脸认真,看不出一丝一毫说谎的模样。
可谓是撒谎都不眨眼。
但是这也是茌夫人一番好意。
之前那个院子实在是有些偏僻,还有些。
一大早。
茌夫人就兴致勃勃地跑到了茌好的院子里来,给茌好介绍自己新做的东西。
“这些是换季新做的衣服,你看看,合不合身。”她拿出一条裙子对着茌好比划,“你的尺寸还是之前我看出来的,也不知道你这段时间有没有长了。”
一面说,她一面让茌好换下衣服。
一边,茌也附和道:“姐姐,你快试一试。我也有一条一模一样的衣服呢。到时候我们穿一样的出去。”
茌夫人眼睛晶亮,“不止是这一条,我还给你们姐妹两个做了还几套一样的。到时候人家一看就知道你们是姐妹俩。”
一个上午过去,茌好竟然被逼着换了二十多套衣服。
她换衣服换得有些崩溃,不是说新做的吗?
为什么有这么多?
谁家换季做这么多衣服的?
而且不止是衣服,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留在院子里的还有这么多首饰。
为什么整个盒子里都是她没见过的头饰?
到了中午的时候,茌好已经有些生无可恋了。
早上已经收拾东西进府的四个丫鬟竟然都在一边偷笑,还是光明正大地偷笑!藏都不藏一下的那种!
可是茌好能怎么办呢?她一说自己不想换了,茌夫人就黯然地垂着头,一副泫然若泣、暗自伤神的模样。
茌好能够感觉到她是装的,可是她心里那明显的遗憾却不是装出来的。
这让她根本无法拒绝。
不过若是茌好知道,茌夫人之所以遗憾,是因为没了打扮的对象而遗憾,她就不会这么不忍心了。
茌夫人分明是将她当做了一个大型的换装娃娃,满足自己给女儿换装的瘾。
她因着病情,错过了女儿的成长,不知不觉就有了打扮女儿的癖好。
每个月总要让人做许多衣服给茌。
之前,茌好不在,她给茌做了多少,就给她做了多少放着。
茌这次之所以这么高兴地在旁边给茌夫人出各种主意,赞叹茌好的装扮?
何尝不是为了转移茌夫人的注意力,让自己轻松一些呢?
秋风瑟瑟,落叶凋零。
天气越发冷了以后,江意楼的生意也更加好了。
在寒冷天气中,去江意楼吃一碗热腾腾的砂锅,身上顿时就暖和了,一切都变得美好起来。
在这寒冷的天气里,炒菜已经不知不觉地出现在大众之中。
也不知道从哪儿开始流传的,逐渐就有人开始用油开始炒菜。
只不过流传最广的还是在各大酒楼之中。
毕竟,这天气冷了,能吃得起菜的人,也只有上层贵族。
而肉,就更加不是一般人能吃的了。
贫苦人家一年到头也吃不了几回肉。
就算知道可以用猪油炒菜,可是也要有猪油才行啊。
江意楼的人都知道,这炒菜之法是茌好独有的。
他们从来没有在别的地方见过。
可是现在突然就泄露出去,难免有些人心惶惶,互相生了怀疑。
还是后来吴东禀报了茌好,又给梁君微说了,才解决了事情,让众人又回到了团结的模样。
这用油炒菜的法子是梁君微经过茌好同意后传出去的。
当然,梁君微可不会这么简单地就传出去了。
他家买过茌好的炒菜方子,后面更是研究出来不少别的方子。
毕竟一旦有了方法,触类旁通,也就会炒别的菜了。
他通过某些渠道,把他家炒菜好吃是因为有特殊的方子这件事情传了出去。
然后那些得了消息的人,自然想要得到方子。
这想要从梁家买到方子是不可能的。
因为这掌握方子的人是郡主厨房的人。
作为长公主的女儿,华阳郡主根本就不缺钱。
想要从她这儿买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所以那些人只能另辟蹊径。
梁君微自然要给这些人机会了。
首先让厨子在赌坊输个几千两,让他显得很缺钱的样子。
然后不用梁君微多做,就会有人查到这件事情,上门对厨子威逼利诱。
如此反复,只要注意隐瞒他们这些想要方子的人各自的消息即可。
就算他们最后知道被坑了,可是谁能够证明呢?他们又能找谁做主呢?
毕竟从别人府里的厨子手上骗方子,可不是一件正经的事情。
茌家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炒菜法子流传的事情。
从茌好这儿知道,是她要传出去的以后,便没有多管了。
毕竟,这法子迟早要传出去的,只是早晚的事情。
再者,传出去也好。
免得每次有人请吃饭,明明吃不下去,还要故作淡定地吃。
这简直是一个巨大的折磨。
“姐姐,你说爹还没有找到我的救命恩人吗?他好慢啊。”茌捧着脸对茌好说。
茌好低着头磨刀,听到她的话,开口问道:“你就这么想要找到他?万一他是父亲的政敌怎么办?”
茌夫人早就吩咐过了,东方连城的事情还不能和茌说。
因为东方连城救了她,她对他似乎产生了极大的好感。
若是知道东方连城的身份,再加上东方连城在京都的声誉,她说不定就会产生朦胧的喜欢。
这对于这个年纪的姑娘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茌听了茌好的话,却呆呆地摇头,“不会的,他救了我,怎么会是爹的政敌呢?”
“就因为他救了你,就不能是父亲的政敌吗?”茌好无法理解这个逻辑在哪里。
“当然啊!若是政敌的话,就算我不认识他,他肯定认识我吧?他若是知道我是政敌的女儿,怎么还会救我呢?”茌说得振振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