茌好见众人看自己,一时摸不着头脑,“你身体健康,一般情况下会头晕的,说不定撞了脑子造成脑震荡,才会感到头晕。”
青松一听到这话,顿时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脸色一白。
“大姐,您的意思是主子之所以会头晕,盖因伤了脑袋?”
茌见他这么问,已经急急忙忙地去看茌骅,“哥哥,你该不会真的把脑子撞了吧?”
茌骅见她这样,感到有些好笑,但是又有些窝心。
他微微一笑,“没事的,吴阳太大题做了。”
“不管他是不是大题做,哥哥你还是先给我说,你究竟有没有撞到脑袋。”说着,茌想了想,觉得茌骅不会和她说实话。
就转头对玉莲说:“玉莲,你快去请府医过来一趟!”
茌骅无奈一笑,“就算请也是到院子里,哪儿用得着到这儿来?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茌可不会管笑话不笑话,她现在心里慌张。
看自家哥哥的面色,怎么看都觉得有些苍白,嘴唇也好似没了血色。
不止是她,茌好和青松也阻止他,让他先在马车上靠着,等府医来了再说。
茌骅一个人哪儿拧得过三个人,无奈之下只能妥协。
玉莲的脚程很快,府医很快就来了。
他给茌骅诊脉,面色变了变,又掰开他的眼皮,看了看他的瞳孔,发现瞳孔似乎有些涣散,聚不了神光。
再摸茌骅的额头,肉眼看不到,但是这上手一摸,就可以发现他的皮肤凉凉的,黏黏的,竟是一直再出冷汗。
府医的神色变得凝重,动作更加郑重。
他让茌骅低下头,按了按他受伤的位置。
“大公子感觉如何?”府医开口问道。
见他神色严肃,茌骅也意识到情况可能有些严重。
“怎么?是不是很严重?”茌紧张地盯着府医,急得要哭了。
府医又按了按他的头,又问他痛不痛。
茌骅点了点头,“有些痛。”
“那这儿呢?”府医又问了好几个。
茌骅有些地方疼,有些地方不疼,都一一地跟他说了。
府医道:“幸好你们及时找我来了,没有让大公子乱走,不然只怕情况要更加严重些。”
“怎么说?”茌骅问道,只觉得头昏眼花,有些站不稳脚。
青松忙扶住他,心中懊恼自己为何早没有发现。
“哥哥你还说没事!你看看你!又不是我们劝你在这等着!只怕你还没回到院子就倒下了!”茌气呼呼的直跺脚。
府医见他身形趔趄,忙嘱咐众人将他抬回院子,万不可再让他多走一步,只让他躺着。
众人正纠结要如何将他抬回去,茌好便提议做一个担架。
青松赶紧问了怎么做担架,得了方法,就疾步走了。
没一会儿,就见两个厮抬着担架跑过来。
因着时间匆忙,担架做得十分简易,用一卷布将两根竹子裹了几圈,又粗粗地用绳子绑了,就拿来用了。
茌帮着将茌骅放到担架上,眼泪汪汪的。
她一时间有些不敢问了,怕府医说出不好的话来。
茌骅躺在担架上,对着她勉强一笑,安抚地说道:“儿莫哭,哭了可就不好看了。”
“不好看就不好看!”茌嘟囔道。
“这样可不行。我们家儿是最好看的,怎么能不好看呢?”茌骅轻声说道,语气中越来越弱了。
茌见他脸色越来越白,不敢有丝毫的耽搁,忙让人家抬回去。
几个下人分了一个去给茌夫人报信,另外一个有听从府医的安排,赶紧去回春堂请贾大夫了。
回了茌骅的院子,众人忙忙碌碌地给他烧水,又给他换衣服。
茌在一旁发呆,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她只觉得迷茫,哥哥早上出门的时候都还好好的,怎么中午回来就这样了?
走个路还能把脑袋摔了?这是怎么走的?
青松这些下人都是干什么吃的!就算来不及扶住哥哥,难道还不能给他垫背吗?!
她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哥哥从到大,从没听说过他走路摔倒过。
而且哥哥虽然武艺不是十分好,但是也比一般的人好很多,说什么也不可能走路摔跤!
难不成!难不成是有人害了哥哥?
她忍不住胡思乱想。
是不是我们茌家的仇人做的,想要把哥哥这唯一一个男根儿给杀了?
她越想越怕,越想越浑身颤抖。
还是茌好及时发现了不对劲,感觉她的情绪有异,一把将她抱住。
“儿?儿!”她大叫了几句。
茌竟然没有丝毫反应,双眼木木的,呆呆的望着前面。
“儿!大哥不会没事的!大夫会将他治好的!你看府医都没有说什么!”
“可是,哥哥的脸色那么不好,他们还不让我进去……”茌回过神,脸色也不是很好,白得如同那最好的纸。
她怕哥哥,这些年,娘一直没有出现,有爹跟没爹一样,只有哥哥一直陪着她。
要是哥哥真的出了事情,她要怎么办?
茌好道:“不让你进去,肯定是大哥让你担心。他若是知道你这样,肯定会后悔让你在外面的。”
茌眼睛一亮,“那我现在去敲门,哥哥会让我进去吗?”
她想要陪在哥哥的身边。
“现在大夫在里面,说不定已经开始治疗了,你进去肯定会打扰到,反而不妥。”茌好摇头,将她留下和自己在外头后。
茌夫人很快接了消息赶过来,头发有些凌乱,衣服也有些狼狈。
“娘!”茌一见她到来,一下就脱离茌好的怀抱,扑进了茌夫人的怀里。
“儿。”茌夫人只来得及看了一眼茌好,就抱着茌安慰,“不怕,娘在这里呢。”
“哥哥会没事吧?”茌期待地望着他。
光是茌好一个人的保证,无法让她安心,她需要更多人的保证。
茌夫人眸光闪烁,却十分肯定地点头,“肯定会没事的!你哥哥怎么会有事呢?他吉人自有天相,又有府医治疗,况且我们还去请了贾大夫,你也知道贾大夫那么厉害,就算是再难的病他也能治好的。”
她心中也没有底儿,竟然说着话安慰茌,同时也是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