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走了三天,一路无事,终于走到了有绿色植物的地方。
入目的不再是枯黄一片,不再是奄奄一息的植物。
慢慢的,越往北去,植物就更加富有生机,虫鸣鸟叫,从前习以为常的声音,都变得那么亲切。
“终于离开那个鬼地方了。”白浅芯道。
要不是为了东方连城那个渣渣,她早就离开了。
想她白家大姐,什么时候吃过苦?为了东方连城也算是吃尽了苦头。
她深吸一口,甩了甩头,不让自己再想那个渣男。
因着遇到了一条河流,他们便在这儿驻足暂时扎营停留。
他们已经好久没有好好休整,水源缺乏,连洗漱都只是漱一漱口,洗脸都不敢。
现在遇到水源,正好好好洗漱一番。
而且,有水源意味着附近可能还有猎物的存在,打猎意味着新鲜的食物。
想一想,白浅芯就流出了口水。
在那么艰苦的环境,茌妹妹都能够做出那么好吃,若是有更多食材,做出来的肯定更好吃!
没错,她已经把茌好引以为姐妹了。
虽然茌好没有承认过,但是她自己便喊上了,众人也懒得阻止,随便她喊。
“你先去洗漱,我给你看着。”梁君微找到了河流一处比较隐蔽的地方,让茌好先去。
茌好忙点头说:“好呀,我早就想洗澡了。天气本来就热,容易出汗,可是偏偏还这么多天没有好好洗澡换衣服,我身上都已经馊了,做饭的时候总感觉自己的味道会染到饭菜上面。”
“只是你的错觉而已,并没有馊。”梁君微摇头道。
“不可能,我明显地闻到了一股酸味。我可不像你,即使是这种情况,身上还有香味,真是香汗淋漓呢!”茌好谑笑道。
梁君微挑眉,“我都没有闻到自己身上的香味,你是怎么闻到的?”
“就是你靠近的时候自然而然就闻到了的。你靠近我的时候,难道就没有闻到一股发酵的酸味?”茌好一边脱衣服,一边说。
“我只在你身上闻到一股奶香味。”梁君微想到她身上的气息,忍不住有些走神。
茌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扑哧一笑,排着水笑了好久,才停下来。
梁君微有些无奈,等她停了,才问:“怎么了?我说了什么这么好笑?”
“我只是在想,我身上就算是有奶香味,估计也是酸奶的味道了。”茌好说着又想笑。
“酸奶是什么?”梁君微问,“去坏了的奶吗?”
“当然不是,是一种奶制品,等有机会了再做给你吃,你应该会喜欢。”茌好道。
两人一个在石头背后一个在河里,说话之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茌好洗漱完毕,从石头背后走出来,一只手用毛巾擦着头发,一只手盯着自己的脏衣服。
没有皂角之类的,洗衣服都很麻烦,只能先随便地洗了两下,等之后路过城镇的时候,再买些皂角之类的东西。
“我来帮你拿。”梁君微伸出手说。
“不用了,我自己拿就可以,你也快去洗漱吧。虽然你身上不臭,还是香香的,但是毕竟这么多天没有洗澡,现在正好趁机好好洗漱一下!”茌好错开手,没有让他拿。
梁君微想了想,便点头应了。
“需要我给你看着吗?”茌好嬉笑道。
“我一个男人,不需要帮我看着的。”梁君微摇头。
“梁大哥这么好看,万一有人偷看怎么办?”茌好咧嘴笑着说,两只眼睛弯弯,比皎洁的月亮还要夺目。
“好儿你先回去吧,我洗好了顺便去打猎。”梁君微无奈一笑,带着纵容之色。
“不回去,我要偷看你洗澡!”茌好故作色眯眯地打量。
梁君微被她一看,只觉得她看过的地方都有些发热,浑身上下涌起一股热气。
“好儿!”他咳了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严肃。
可是他泛红的耳根却让茌好偷笑不已。
“好儿……”他又无奈地叫了一声,也不去洗漱,就盯着茌好,示意她快走,她不走,他就不去洗。
茌好耸肩,故作遗憾地叹气,“哎!看来今天是看不成了……”
说完就提着换下来的衣服,蹦蹦跳跳地跑了。
梁君微正准备走到石头后面脱衣服,就发现茌好从一棵树后面伸出了脑袋。
他吓了一跳,心脏差点跳出来,脸顿时整个都红了。
茌好像是登徒子一般哈哈大笑了两声,才在满脸赤红的梁君微羞窘的目光之中离开了。
她突然觉得,调戏梁君微还是挺好玩的。
平常看起来挺稳重的,没想到竟然这么害羞。
事实上,茌好根本没想过,梁君微还没有遇到过这么大胆的女子。
他虽然偶尔会遇到一些女子勾引他,但是那些女子最多就是搔首弄姿一番,可没有像她这样直白的。
站了一会儿,梁君微看茌好的确是离开了,才松了一口气,快速地洗漱了一番。
两刻钟以后。
“这是送我的?”茌好笑着接过他手中的花,眼角打量着梁君微。
发现他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样子,心底有些失落。
“嗯,打猎的时候看到河的那边开了大片的白菊花,想着你可能会喜欢,就给你摘了一些。”梁君微努力忽视他的眼神。
茌好道:“我怎么没看到?”
“那里那片树林刚好挡着了。”
“哦。”茌好点头,“那边很多猎物?你打得也太多了。”
梁君微左手拿着一把花,右手提着一大串野鸡和野兔。
茌好数了数,一共有四只野鸡五只兔子。
“是有点多。”梁君微眼里闪过尴尬之色。
他只顾着乱想,没注意,就杀了这么多。
“刚好我们可以大吃一顿,犒劳犒劳大家。”茌好笑道。
火已经生好了,开水也烧好了,一切都准备就绪。
烫毛的事情被茌好交给了梁君微,她自己也在一旁看好戏。
但是梁君微虽然没有做过,却看过她做,很顺当地做完了。
茌好将拔了毛的野鸡拿过来,用匕首在上面划了几刀,然后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把鸡骨头给掏了出来。
“你是怎么做到的?”白浅芯不由地惊叹道。
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没有看明白。
明明只是在鸡身上划了几个,怎么就这么容易地把骨头掏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