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儿根本就喂不进药,这温度怎么降不下来?”茌夫人带着哭音说。
茌好一听,问:“孙大夫,最重要的是把温度降下来?!”
孙大夫点头,“是啊。”他狐疑地看茌好一眼,“你有办法吗?”
“有没有热水?”茌好问。
“有!热水一直备着呢!”高妈妈连忙回答。
“茌……嗯,父亲和孙大夫先出去,高妈妈赶紧去打一盆水来,用热水和冷水兑成稍微有些热度的水。”一边说,茌好一边用盆子里的水洗了洗手,在茌的额头上试了一下温度。
“另外还有一盆冷水。”她连忙补充道。
不一会儿,茌好要的水就端了上来。
“现在要怎么办?”茌夫人期待地看着茌好,双眼之中满是信赖。
“音华,你去把门窗都关好。”茌好嘱咐,“母亲你把儿的衣服全部脱了,高妈妈你先用帕子再浸入冷水。”
“这怎么行?二姐生病,衣服全脱了,那不是加重病情吗?”高妈妈大惊失色,连忙拒绝。
她可从没有听说过,发了高烧又把人的衣服全部脱了的。以前发烧的时候,是不是盖得严严实实的?
“儿现在是发高烧,本来就已经烫了,就是还穿着衣服盖着被子,那温度就越来越高的。”茌好说,“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儿的体温降下来!”
高妈妈还想说些什么,茌夫人阻拦道:“就让好儿试一试吧!她说得对,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给儿把温度降下来!”
见茌夫人都这么说,高妈妈抿了抿嘴,勉强同意了。
“现在把头上的帕子换成冷水的,然后用温水擦拭儿全身!”茌好下了命令。
看了茌夫人一眼,见她已经给茌换了头上的帕子,高妈妈紧紧咬着牙关,捏着温热的帕子给茌擦拭身体。
“高妈妈,你要注意毫帕子的温度,若是手上的帕子冷了,就换一张!”茌好严肃地叮嘱到。
一时间所有人都忙碌起来。
音玲随时注意着水的温度,在适当的时候加入热水。
音华给高妈妈换那浸水的热帕子。
高妈妈孤单的用温热的帕子擦拭茌的全身。
茌夫人不断地更换着茌额头上的冷帕子。帕子有一点温度,他就赶紧换了。
“夫人!您看!那姐的脸是不是没有那么红了?”音华一直注意着茌的脸色,看到她的脸不那么红,就连忙招呼茌夫人。
茌夫人一看,还真是这样。
原本,茌的脸红得和大红的嫁衣一样,现在却消退了不少。
而且茌一直紧皱着的眉头,也明显舒缓了一些。
她喜极而泣,“真的有用!真的有用!”
其实,她也是担心的。担心好儿的办法没用,担心儿的病情更加严重,可是又给儿喂不进去药,就只能试一试好儿给的办法。
没想到办法竟然有效果了!
“继续!”茌夫人定了定神,又给茌嘴上沾了一些水。
高妈妈一看真的可以降温,动作顿时更加麻利了。
茌好见状,心里松了一口气。
若是能够用温水降温,那是最好不过的。
她原本还想着,若是实在不行就用酒来降温。
可是茌的年龄,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用酒精降温,不然会伤害到她的身体。
茌好沉思了一下,又让音华拿了几个帕子浸了冷水,放在茌手腕和腿上。
“高妈妈,你重点擦拭腋下和大腿根部两个地方。”
“是!大姐!”见到茌温度真的降了下来,高妈妈对此好有些信服,连忙按照她说的做了。
等到半个时辰之后,茌的温度降了下来,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热了,脸蛋虽然还是红红的,但是却不像之前那样红得吓人。
茌夫人松了一口气,顿时身体软了一下,往后倒去。
茌好正好站在旁边,下意识地就接住了。
“母亲?你没事吧!”茌好扶住。
茌夫人按着脑袋,感觉有些晕,“我没事,好儿,你别担心。”
“母亲你的脸色太白了!你还说没事?”茌好不赞同地皱眉。
高妈妈也说:“大姐你就劝一劝夫人吧,夫人明明不舒服,可是偏偏不去休息!奴婢说的话根本就不听!”
茌夫人挥了挥手说:“我没有那么娇贵的?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你以为你门想想象中那么严重。”
高妈妈深知自己的话无用,便期待的看着茌好。
茌见茌夫人坚持,就没有劝阻。
她记得自己生病的时候,就最喜欢老头子也会一直陪在身边。
其实,她也知道,一直照顾病人会很累。
但是她喜欢那种老头子为她担心的样子,那样会让她感觉到自己不是孤孤单单的人。
所以,她觉得,茌肯定也想生病的时候,有亲人陪她。
按照她所知道,茌是早上生病的,就算是从一开始就陪着,到现在为止,也才几个时。
茌夫人身体虽然有些不好,但是以她的目光看来,不至于照顾一下就倒了。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竟然真的降温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你们是怎么办的?”孙大夫感觉十分不可思议,吃惊地瞪大双眼。
高妈妈看了一眼茌好,见她微微点头,便把茌好教的一一说了。
孙大夫听完,眼底迸发出闪耀的光芒,抚掌道:“原来还可以这样?世人皆以为生病就该好好盖上被子,以防生病更重。但是却不知,就是发高烧就类病情,用流于表面的简单方法,反而更加有效一些!”
见茌没事,似乎没那么难受了。茌好才松了一口气。
她想了想,茌昨日吃了太多臭豆腐,胃里过于油腻。
今日又生病了,合该做一些容易克化的粥。
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茌骅已经请到了空云大师到家来。
空云大师穿着一身袈裟,头上光溜溜的,点着几个戒疤。
他大步走进来,给孙大夫拱了拱手说:“麻烦孙施主了,茌二姐情况如何?”
孙大夫连忙回礼说:“空云大师有礼了。我这茌家二姐高烧已经逐渐退了,只是这高烧来得突然,也不知她的脑袋里面有没有被烧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