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天卿轻轻抿了一口茶,道:“司徒冰灵,这回服了吗?”
司徒冰灵恨恨说道:“我不服!”释放当日,她带着100士兵出了丹华营帐,和士兵约定好时间和计策过后,她又回到军营,扮作丹华的伙夫。没想到,还是被这只狐狸发现了!
玉天卿:“好,那你带着士兵回去。我再给你两次机会!”她手腕灵活一转,长剑已挑开绳索。
司徒冰灵一溜烟的跑走了,走之前,不忘吹响口哨,带走士兵。
他们一路狂奔了老远,才停了下来。其中一个士兵问道:“将军,刚刚咱们明明快赢了,为什么还要跑?”
冰灵叉着腰,上气不接下气说道:“你傻啊,她那100名士兵早就埋伏在你们后面了!咱们不跑,等死啊?”
那士兵忙不迭的点点头。早知道那天,将军就不该救那女的!
又过了两天,当司徒冰灵再一次被捆上绳索,她都快哭了:“妈的,老子这颗脑袋给你了!”
玉天卿手指轻佻的抬起她下巴:“这么美的脸,我可舍不得,你以后就给本王倒夜壶吧!”
士兵们爆出一阵大笑,司徒冰灵狠狠刮了他们一眼!等我东山再起,看我不打爆你们的脑袋。
司徒圆看到司徒冰灵被五花大绑的带进来,一点也不惊讶。
冰灵无力说道:“阿姐,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我?”
“担心什么,论长相嘛,你胜她一筹,但论智谋,你不及她。”
这前一句话让冰灵很是受用,后一句话又让她心中的无名火多了几分。
“没见过你这样的姐姐!总是贬低自家妹妹!单论武功,我也胜她很多!况且,她如果真的足智多谋,还需要元朝的军队支援吗?要是元砚知不来,玉天卿死定了!”
司徒圆摇摇头,道:“她本来能赢的。你可知,父亲杀死了刘绮罗,并且用咱们的玉佩去引诱玉天卿,才让她落入陷阱的?”
“她担心咱们?我才不信呢!”司徒冰灵甩甩脑袋,想甩掉心中的那抹苦涩。
“父亲的尸首,她已经帮咱们收殓了。这两日,就能安葬了。”
对司徒冰灵来说,今天的话就像一枚**一般,她甚至不想再做任何思考,太乱了!乱到,她不知该如何接受。
玉天卿凝望着床上的人影,他双眼紧闭着,干涸的唇部裂开几道口子。
“星河,他怎么样了?”
阮星河将他胳膊轻放在床上,眉头紧皱:“他腿上的烧伤倒并不是最主要的,焱山上面不知名的毒草很多,目前尚且不能判断他到底中了什么毒。只能按寻常的解毒方子去治。”
星河医术虽然不错,但军营总归是条件太苦。
“白鹭,明日将元皇送回丹华,找全国最好的医者来治,谁能治的了他的病,赏银百万两黄金。星河,让我来吧。”
吩咐完白鹭,玉天卿接过阮星河手中的药碗,喂他喝药。
阮星河和白鹭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两人。
玉天卿怎么喂的,他的唇便将药汁原封不动的溢出来。反复几次,她十分头疼,改天她一顶自制一个喂药器。
她饮了一口药汁,覆在那冰凉的唇上,将药汁缓缓渡到他口中。如此,才勉强将一碗药喂完。
“你还装?”她喂第一口的时候,就看到他睫毛轻轻颤了一下。
元砚知听闻这不满的口气,睁开双眼,他轻轻舔一下唇瓣,回味着她的柔软。
“早知道生病能享受这样的待遇,我就天天生病好了。”
玉天卿手指轻扣他脑门:“你傻了吗?谁愿意天天生病?”
“好痛。”他shen吟一声。
她急急去掀他被褥,他双脚、双腿全都覆盖着一层棉纱。即使已经过去了7日,每次为他换药,看到那模糊的血肉,她都心痛不已。
“哪里痛?嗯?到底哪里痛?”
她焦急的神态,让他心中生出一丝满足感。意识到他在骗她,她,深吸一口气,眼圈泛红。
“你既然清醒了,明日就回丹华,脚伤一好,马上回元朝。”扔下一句话,她转身便走。
手腕被一支大手攥住,力道那样大。
“不是开玩笑,钻心的疼。焱山上烟雾很大,能见度不高。我轻功施展不开,只好跑一段,再飞一段。”闭上眼,那灼热的痛楚历历在目,跑了一段时间后,双腿的血肉已经翻出,不知名的小草狠狠划过伤口,千刀万剐,也不过如此吧。
玉天卿不敢回头,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你可不可以,不要喜欢我,不要救我。你的恩,我只怕这辈子都还不清了。我从来不想欠任何人的,尤其是你。”
沉默,还是沉默,只有她抽泣的声音一下一下,击打着他的心脏。
“还不清,就不要还了。”这样,一辈子她都要和他牵扯不清了。
玉天卿回到营帐中,绝尘悄然而至。她这几日事情实在太多,都顾不上绝尘的事情了。
“临波安葬好了吗?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死。”
绝尘声音始终清冷:“不是因为你,是因为我。她想报复我罢了。”
他目光盯着玉天卿,见她憔悴不少,“你的腿还未调养好,不要落下什么病根才好。我今日来,是为了元砚知的事情。”
提到元砚知,她双眼发亮:“你是不是有解毒的办法?”
“我没有。焱山上面毒草太多,我不知道他到底中了什么毒。但是我这有一枚丹药,可解百毒。”
他说罢,递给她一个盒子。
玉天卿伸手接过,面上是一个感激的笑容:“那你呢?要去哪里?”
绝尘走出军帐,清冷的声音回荡在天空中:“到去处去。”
第二日,丹华大军撤回都城,而玉天卿、阮星河、靳初一带着5万士兵,启程去南宛。
司徒冰灵、司徒圆、司徒修护送着司徒皓的灵柩。
还未启程,白鹭就过来禀报:“王上,元皇不肯服药,也不肯回丹华。”
玉天卿策马疾驰,停到一辆马车面前。她下马,从白鹭手中接过药和水,小声劝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耍脾气,先吃药。”
“我吃不吃药,与你何干。”
又来了!玉天卿一着急,拎起他身上薄毯,盖到白鹭头上,快速覆到他唇上,喂他吃掉丹药。
他神情瞬变,笑道:“好甜。”
白鹭小心翼翼的拿下薄毯:“王上,我什么都没听到!”说罢,转身跑了。
“我要同你一起去南宛。”
玉天卿听这耍赖的语气,吼道:“不行!你身上有伤,而且此行并不安全,难免会有一些暴徒兴风作浪。你只有回到丹华,安心养病,我才能安心。”
他眼中蕴起薄薄的水汽,像是小狐狸一般,讨好说道:“绝尘的药很管用的!我这会就觉得恢复不少,脚上的伤不碍事的,不是还有军医在吗?我想和你一起去!”
玉天卿被这眼神,这语气闹得没了脾气,只好妥协道:“好。但你全程必须听我的。”
“成交。”
目睹了一切的士兵小声议论着:“你有没有发现,咱们的王上就是一只纸老虎,被元皇吃的死死的!”
另一个士兵敲一下他帽子:“你想死啊!瞎说什么大实话!”
玉天卿吩咐白鹭带着军队,和司徒圆一行人先去南宛都城,等元砚知身体好了,再同他们汇合。
马车行了半日,终于到达一个小城镇。
玉天卿和元砚知在这里待了十五天。给伤口换药、喂他吃药,所有的事情都一手包办。眼看他一天天恢复,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苍翠的树叶在风中摇曳,玉天卿慢慢推着四轮车,坐在上面的人突然指着前方说:“我想吃那个。”
她随着他的手指看去,是两个手中拿着糖人的孩童。
“天气这么热,糖人都要化了!”
夏天吃糖人,黏黏腻腻的。在看到他渴望的表情后,她还是妥协了,“那你在这等着,不许动,我去问问他们在哪买的。”
哪知那两个孩童见到玉天卿,一溜烟跑走了,边跑边喊:“母亲,这有个怪叔叔要抢我们糖人!”
现在的小孩,还真是不好骗啊!玉天卿只能原路返回,看到空荡荡的四轮车,她脑袋“嗡”的一声,不过几秒的功夫,心里已经推算出无数种可能!
一个身影悠然而至,他举起手中的两个糖人,唇角带着淡笑,比这和熙的微风更加醉人。
她鼻头一酸,别过脸去,他好了,真好。
“谁让你动的,给我坐好了!真是上辈子欠你的!”她将他按到车上,一路推回住处。
元砚知一脸满足的看着糖人:“上辈子欠的没还,这辈子欠的也还不清,你说该怎么办?”
她冷冷答道:“是呢,你放心,下辈子你就算是做牛做马,我也一定会喂你吃草的。”
元砚知满脸黑线,话本上可不是这台词啊!
这小镇并不繁华,他们住的地方也只是个农家院,刚一进门,就看到几个黑衣人躺倒在地,靳初一双手抱臂:“还知道回来啊?要不是我和阮星河回来,你能应付这些人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