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圣凌的手笔下,李若依成了主导一切的罪魁祸首,蓉姨娘虽然可以被解救出来,但现下被安南侯软禁在院子里。
才短短几天,蓉姨娘就和老了十几岁一般,眼袋浮着黑黑的不甘心在眼角边上坠着。
“阿娘,吃些食物将身子养好,莫让其他人在这个时候钻了空子。”
江圣凌虽然对蓉姨娘没什么感情,但是也知道有一个女人可以在安南侯什么身边吹枕边风的好处。
自从蓉姨娘恩宠下降,自己在父亲下边做的事情也比从前难上许多。
这回将两个妹妹折了不说,只怕安南侯那儿对蓉姨娘的情分也消耗的差不多。
像安南侯这样的人,终究还是贪图新鲜女子,若是再让别的女人生下孩子,以后存在的祸患也会更多。
“一想到依儿死了,颜儿现下又被打发到庄子上,我怎么能吃的下?”
一提起两个女儿,簌簌的眼泪便从蓉姨娘的眼角划落,眼神里的空洞迷离也无形中带着几分凄凉之意。
“阿娘在这儿为过去的事儿伤心,莫非就没想到两个妹妹报仇?”
江圣凌并没有安慰蓉姨娘,只是双臂将蓉姨娘的肩膀扶了扶,使二人的视线对视。
蓉姨娘是个聪明人,从前也善于附小做低地周旋,只是这些年来过的太为顺畅,所以才一时失了心智。
“都是言欢那个j人,她来了府上后,咱们的日子便一概没好过。
当初在龙安寺是想将言欢和荆冠玉算计在一起,谁知道白白搭上了我的依儿。
后来,也不是没有人派去杀害荆冠玉,可是每次派出去的人,都是以死尸的方式被拖出来,实在是离奇的厉害。
我瞧着那言欢之所以有那么大的本事,都是因为有李煦在身后相护。”
蓉姨娘越说越激动,手里的帕子都被紧紧捏成一团,指甲都掐进了手心肉里,仿佛要将肌肤给划破,几分不甘的怒火在眼底熊熊地燃着,似乎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定要将言欢碎尸万段。
“这些事,阿娘之前怎么没有告诉我?”
江圣凌神色冷了下来,眸底多了几分责备的怨气,如果这些事情一早知道,想必自己也会多一层防范。
毕竟,他原先以为言欢不过是会用一些内宅女子所用的手段,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想着之后再找个时间收拾她。
可现下听蓉姨娘那样说,言欢分明是个手段狠辣之人,而且布局环环相扣,想必荆冠玉的死也是出自她的手笔。
“我不是看你事儿多,所以没敢......”
蓉姨娘越说越后悔,一时间甚至不敢与江圣凌的视线相对。
“阿娘可知道荊若雨已经有了身孕?”
“什么?她居然怀孕了......”
荊若雨和荊冠玉这对兄妹简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个儿脚的人。
前段时间一直为两个女儿的婚事操心,没想到却将她忽略了。之前就不该大意,应该偷偷找人给她吃些避孕的药。
不过现下也来的及.....
江圣凌似乎能将蓉姨娘心里的想法给看透,声线略微沉了沉道,
“阿娘现下千万不要对那个孩子下手,否则又是给言欢一个对付你的机会。
阿娘现下应该养好身子,然后想办法再怀孕一次。”
通过怀孕来复宠是最为直接的法子,虽然不能让蓉姨娘的地位与从前一般,但最起码也可以要回一部分掌家权。
“这是容肤丸,吃下去以后可以让皮肤像鸡蛋皮一样光滑,整个人看起来能年轻不少。
就是服用之后,身体都会感到尤为不适,但那都是正常反应。等原来老去的肌肤褪下来,一切便会有好转。”
蓉姨娘虽然上了些年纪,但骨子里的媚劲儿还是有着年轻姑娘不及的风韵,再加上她服侍了安南侯多年,对他的一些习性也较为了解,所以更容易掌控他的心。
“对了,原哥儿,你和傅姸最近的来往可要收敛些。府里好像已经有了些人在盯你们二人的动态。”
傅姸自从进入了侯府,整个人好像与之前有说不同,整天疑神疑鬼的,要是自己夜里不和她待在一起,第二天,其便会变着法儿地闹,很难哄的好。
“我知道了,会小心的。”
江圣凌嘴上淡淡地应着,心里也在想着该如何哄傅姸这个小祖宗能够在最近少联系一些。
否则这事儿要在明面上被捅到了安南侯那儿,恐怕自己这房在他那儿的存在感日后会更低,无形中壮大了李煦的势力。
.......
“最近过的可还好?”
言欢将门打开,莲花碎步微挪到李若颜前面,朱唇微勾,似笑非笑的容貌闪着令人心惊的寒光。
她坐在一张棕褐色的还有些许灰尘布在其上的小矮凳面上,白色的摇曳长裙在地面上晃晃地拖着,皓腕上的宝石珠子也在阳光斜射下发着闪耀的辉芒。
总之,她周身华贵的气息似乎都与周围有着格格不入的混沌感。
但李若颜看着依旧活的滋润的言欢,再回想着自己天活的像畜牲一般的日子,整个人的气儿就不打一处来,眼神更是有着这些日子所赋予的阴鸷狠戾。
“言欢,我要杀了你.......”
李若颜突然像一个疯婆子想要向言欢冲来,奈何脚上被链子扣着,丝毫动弹不得,手舞足蹈却又不能伤及言欢半分的模样,看起来倒是一个十足十的笑话。
“要不要将脚链给你解开?”
言欢眼里似乎没有装着她疯狂的举动一般,一张脸平静的像一潭幽幽的深水让人捉弄不透其中的深意。柳眉微蹙,阳光在眉心上点的模样,似乎又加深了几分欲语还休的意味。
李若颜先前不甘的冲动突然被言欢面儿上的平静给镇住,眸光虽然布着愤怒,但眼底多少还是有了几分恐惧,嘴上强撑着将一些不服输的话说了出来,
“你过来这儿可是为了看我的笑话?”
言欢抬起花眸,嘴角微微向李若颜弯了弯,脸上肆意的不拘虽有几分惹人生气的狂妄,但也有几分震慑人心的尊气。
“来啊,将她的绳索打开。”
言欢的召唤很快迎来了一个婆子。那婆子便是平日里专门看管李若颜,因她觉着李若颜大抵没有了出庄,重见天日的机会,因而对她的态度也尤为恶劣,平日里给些剩饭剩菜不说,有时候,遇到不顺心的事情还会进来打骂李若颜。
被一个下人这般折磨,对于一个享受惯好日子的李若颜无疑是一种折磨。
“麻烦婆子给我将绳索打开。”
言欢又将话重说了一遍,眸光却没有放在婆子身上,俨然一副上位者蔑视下者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