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大胆的技俩在男人面前,或许还有几分心意。不过在大多贵女面前却是一种不知羞的表现。
尤其是蓉姨娘现下有了一定的身份地位,那便更恨人提前这段往事。
今日李若依和李若颜听着言欢的变相挖苦讽刺,心里愈发不是滋味,气儿的红韵一直蔓到了耳根子。
珍珠在一旁看的心里直得劲儿暗自为小姐鼓掌。看来小姐一出手,就能够把对方杀个片甲不留。
“妹妹说的是......今个儿聊的时间也不短了,我们姐妹俩就不打扰欢妹妹休息。
只要休息足够了,腿才会有修复的机会。
对了,珍珠,回头要是想成为殇哥哥的妾室,由我出面,想必季伯母同意的机率也会大一些。”
“我替珍珠谢过若依姐姐的好意。
珍珠这丫头,我打小看到大,对她的性子尤为了解。宁为农户妇,不作王公妾。
况且,我来扬州才半日,就听到了有关若依姐姐爱慕季殇的传闻。
也不知事哪个嫉妒姐姐的小人胆敢传出如此传言?
妹妹看若依姐姐也是个心高气傲之人,断没有给他人做妾的道理,想必这也是蓉姨娘多年教导所得。”
打蛇打七寸,言欢不仅揪着庶出一点不放,而且还将李若依心底藏着的秘密给揭了出来。
李若依下意识地感到恐慌,莫非真有人窥颇自己的心思,这才又流言传出?否则言欢一个初来乍到的姑娘又怎么会知道?
现下季殇和谢昭的婚事可是要在不日内举行,要是传出了自己喜欢季殇的传闻,那日后自个儿的名声又该置于何处?还有,自己又怎么能寻着法儿地见季殇。
莫不是真要成为妾室?母亲这些年来作为妾室,表面看来虽是风光,实则便是忍气吞声地奉迎讨好,根本没有作为正室的底气。何况作为妾室,日后所生下的孩子也会顶着庶出的名头。
即使穷尽所有才能,也可能还是掩盖不住庶出这样的名头。
李若依和李若颜这两年到了婚嫁的年纪,对此的意识的也越来越明显。
所以李若依哪怕再喜欢季殇,也断没有作为妾室之礼。
“也不是我这个妹妹的夸姐姐,才学与美貌绝不失扬州的双珠,只不过亏在一个庶出的名分罢了。
欢妹妹才来了半日,便听到这等传言,想必,也是有小人嫉妒
继而作崇的缘故。”
李若颜平日虽然性子偏急,可在应付有关闺誉的正经事上,她的头脑倒是能保持格外地清醒与理智。
蓉姨娘于这对女儿果然也教导的极好。
“若颜姐姐说的是,名声二字想来有时也不一定名副其实。”
言欢话锋一转,平淡的语气便算是对自个儿京城草包的名声做了个回应。
李若依和李若颜的脸上更是有着火辣辣的扇脸疼痛。
“欢妹妹能有如此见识,我这个当姐姐的也自是佩服。
现下姨娘还在等着我和姐姐用膳,先行告退一步。”
一出了兰花苑,李若颜的脸色就立马变得阴鸷起来,往日明媚动人的眼眸现下也多了几分肃杀的冷意,
“这个言欢看来是留不得。我总觉得她来这儿的目的不简单。”
“颜儿,你不要急着动手,现下局势咱们还没有看清,不是动手的最佳时机。”
李若依倒是冷静的多,心里虽然对言欢也算是有几分恨之入骨,不过仔细,想想二哥从来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言欢能让二哥心甘情愿地吃了一场败仗,想必手段也是了得。
“等,等,等......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母亲等了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成正室,而你矜持了这么久,到头来也不是将季殇给等没了。”
李若颜这些年过的日子大多顺遂如意,今个儿在言欢那儿被落了脸,本就一肚子火,现下看着李若依这副谨小慎微的模样,心里所有的气儿便都有了发作的由头。
被戳中了痛处,李若依的脸色也陡然冷厉,几分高贵的漠然也挂在了嘴边,
“我倒要看看像你这样冲动的性子,到头来能落下个什么好结局。”
说完,这两姐妹便掉头各自离开,言欢埋在府中的眼线也将这消息往回禀报。
“小姐,你今个儿可是太厉害了,短短两句话便让她们二人反目。”
珍珠默默地回忆了一番今天小姐干嘴仗的场景,想来攻心有时是最能致敌,而又不容易暴露的法子。
“今天这招算不得高明,不过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
府里的事儿大多逃不过蓉姨娘的法眼,只要她将事儿仔细斟酌一番,或许对自个儿产生的警惕便会油然增加。”
其实,今日珍珠如果不在场,言欢也不会用这样明面儿上得罪人的法子。
只不过,什么事儿都没有如果,就好像珍珠对一些事情的承受能力也没有如果一般。
所以,她离开季殇也是一种极好的选择。最起码珍珠需要的是一种较为安全的踏实生活。
.......
眨眼就到了李煦要和傅妍成亲的日子,当然季殇和谢昭也是在这一日成亲。
虽说有些事情,言欢从一开始就知道发展,可真到了那一刻,心里说不难过,那也是假的。
只不过这样钝钝的痛,细碎得有些难以述之一口。
珍珠的心情同样没好过到哪儿去,自己就算让睿王帮传了诀别的话,难道他的心里就没有一点留念,不会过来.....
一想到这儿,愁绪便涨的脑门也有点发疼,一口闷酒喝下去,好像喉咙噎着的气儿又松了不少。
可外面绚烂的烟火一起,珍珠眼角的泪又落了下来,言欢弯了弯嘴角,淡淡地说道,
“想哭就哭出来吧。将今天的泪水哭完了,明天才有机会盛着笑容。”
言欢说这话的时候,清冷得好像如同世外来的仙子一般,但又决绝得有些看不清思绪。
“若你真的喜欢季殇,放不下季殇,无论用什么样的法子,我都会替你争取过来。”
关怀的语气里又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狠意,可那向着珍珠的眼神又有一股令人心安的踏实感。
“小姐......”
珍珠就像个孩子一样扑在言欢的怀里,似乎要在冷漠的黑夜里寻找属于独有母性的温暖。
言欢却哭不出来,心中的一些闷气反倒释然出去,因为她知道现下的忍耐只是开始,未来谁敢将路挡却便是死路一条。
......
“姐姐,你没事儿吧。”
虽然李若颜前段时间和李若依吵了一架,两人也别扭着没有说话,可到底是嫡亲的姐妹,现下姐姐喜欢的人娶了别的女子,心里到底是难过。
“没事儿,我早晚会是季殇唯一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