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半真半假的语句落到宋宣耳朵里反倒更为真是可靠，何况，言晴肚子里的第一个孩子也是死在自己手上。

无论如何，自己对此的愧疚终究会有一些。

“晴儿，放心，本王的心里会一直给你留下一个位置。

等欢儿回头作了王妃生了嫡子，本王也想和你拥有自己的孩子。”

宋宣这样也算是变相地允诺日后会给言晴子嗣，会给她想要的荣宠。

“可万一在欢儿没生下嫡子之前，晴儿由怀了孕，难道王爷也不要吗？”

言晴说着说着，眼角的泪水便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逐而流下，白皙娇嫩的脸庞也因泪痕的存在布着无限的感伤。

宋宣的幽眸暗了暗，薄唇不语的意味也伴着视线的转移而陷入了沉默。

言晴的心已经被伤透了，所以已经不会再痛，可是只要他将透点下，自己就不会有能将孩子生下的机会。

所以，一定得想法子让他松口。

“好，我知道了，晴儿不会给王爷添麻烦的。”

她的嘴角故意扯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泪水更是涟涟地忍不住往下落，身子却是整个背过宋宣，淡淡的漠然意味也逐而显出。

从前顺从了这么多，现下也该小小的逆他一回。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好不好？”

宋宣沉默了一段时间，眸间装着她单薄而又有些可怜的身影，心中的不忍也逐而泛起，力臂揽过她的腰肢，轻声在其耳边说道。

“好。”

言晴也懂得见好就收，顺而将脸转回到了宋宣的视野里，但眸光还是没有与其相对，而是将头深深地埋到他的胸膛里。

宋宣在言晴处又待了一会儿后，便起身往书房处理政务。

言晴的嘴角也在他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很快浮出一抹令人感到惊悚的狠辣意味，平日里温润而又令人怜惜的眸子此刻更是泛上了如幽灵般阴森的光泽。

“娘娘，该服药了。”

银杏走进来将药粉倒入一个小碗里，然后再用热水冲进去，些许苦涩的意味便漫在空气中，与此同时，她也将言晴原本房里所燃的香换了个品种。

“嗯。”

言晴将脸上的神色一正，红唇便贴着碗沿将里边的苦药一饮而下，漫在唇齿间的涩味也在不断地提醒着她现下所需要的理智。

“言大爷查到了那树枝上残留的药粉是一种专门可吸引灵蛇的药物。

如果昨晚真是睿王，那他应该是被人所陷害。

还有埋在睿王府那边的暗探说，睿王和慕成雪好像没有过多的争执。”

银杏的话让言晴的心里很快生了疑，按理说，这不应该啊......难不成这慕成雪有假冒的可能？

可镇阳王妃和镇阳王与之相见也没发现奇异之处，想来这个念头存在的可能性极小。

“而且镇阳王妃最近有购进吸引灵蛇的药。”

银杏接下来的补充让言晴的花眸为之一亮，红唇一抿，几分深思的意味便吐了出来，

“你觉着有没有可能真的慕成雪已经死了？”

银杏想了想，而后略显几分刚硬的五官抬起，说道，

“有这种可能。而且按照娘娘先前和奴婢对现场事件发生的经过，奴婢猜想慕成雪想要害的原本应该是宫里的言欢，可半途中恰好见到小姐的存在，所以才临时转了目标。”

银杏的说法可谓是将逻辑上的疑惑之处全都补了个全，新的问题又产生了，如果自己和如珍公主的见面被宋宣知道，恐怕等待自己的命运将会是死亡。

“不行，回头你得传信给父亲，和他说如珍公主不能留。这两天就得下手。”

“娘娘，奴婢怕眼下言大爷已被盯上，若将如珍公主杀了，恐怕实施的顺利程度不能如您所愿。

还有，眼下，娘娘也要想法子怀孕，这样万一日后出了什么事情，也好多一层保障。”

“对了，父亲给的那药对人的身子没多大的损害吧？”

言晴可不想下一代的身体健康出现问题，所以这药还是得用的谨慎些。

“几乎对下一代没影响，但会对使用者的神志有影响，一旦脱离使用，便会经过一场生死命关的浩劫，但如果求生意志够强，还是能够去存活下来。”

“如果是这样，我就放心了。对了，最近镇阳王妃那边，你也得给我盯紧些。”

言晴冥冥只总觉着那个慕成雪有问题，所以盯紧镇阳王妃，说不定会有所发现。

......

言欢在皇宫中身子有所好转以后，很快便向皇上提出回言府居住的愿望。

皇上也没有过多的阻拦，很快便允了下来。

回到了自己家，想要出门可就容易多了。

在八王爷府附近盯梢了好几天，终于等到了言大爷的身影，言欢也通过父亲书房里存着的画像将人认了出来。

她和珍珠一路尾随言大爷到了珍宝阁，知道其所在的包厢以后，便顺路爬上屋顶。

正好，言大爷和如珍所在厢间上的瓦片有小半片是可以移动的。

“如今言欢出了宫，你要对付她便更为容易。”

言大爷倒了口茶轻抿了一小口，老沉的脸上添了几分谋算的精明。

“你总得给我安排个机会不是？要不帮我易个容，这样也好作为丫鬟被人牙婆子卖到言府。

这两日，我已经观察过了，言二夫人似乎有买丫鬟片子的念头。”

如珍的提议让言大爷原本对她的杀意也暂时打消了些，因为言欢这儿的确需要把刽子手，如珍也是个合适的人选，倒不如让她将事办完，于是再让她人头落地。

正想着，给如珍倒着的水也停了下来，指上的扣环更是悄悄地往里暗转了一番。

言欢虽然没有将他手头上的具体动作看清楚，但却很明白一点，言大爷在倒的那杯水处动了手脚。

果不其然，当如珍准备要将那杯睡递到嘴边时，言大爷却说了句，

“等等。”

如珍手头上的动作马上停下了，眸光向着言大爷愣了愣，其的话才悠悠响起，

“还有件事要和你说。那个睿王妃好像有问题，说不定是个替代品。”

言欢听到这里，柳眉微微蹙了蹙，没想到言大爷这么快就对沈茹玉有了怀疑。

“你要知道，真正的睿王妃一旦死了，而且是李煦动的手，镇阳王府必定会与其关系反裂。

这样一来，李煦便会陷入了岌岌可危的危险状态，言欢的处境也好不到哪儿去。

借别人之手来打击敌人，这样更方便全身而退。”

准确来说，是隔多了一层，更不容易查倒自己身上。

言大爷现下可是很珍惜自个儿的命，因为他和言晴好不容易能够父女重聚，未来还希望帮助言晴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