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和如珍公主因为都陷入了共同的思念中,不一会儿便到了御书房私聊。
言欢,慕成雪和安妃见着皇后不良的情绪自然也不便多待,找了个借口也各自走了。
于是,秋雁默默地将门掩上,用手体贴地揉了揉皇后的肩头说道,
“今个儿,您也是太不小心,竟然无意将情绪表露出来,皇上的心中恐怕也会对此有所猜测。”
“事情都发生了,现下还说这儿有什么用。”
皇后心里气的厉害,侧手一掀,便直接将放置在一旁的盛着茶水的杯子给整个打翻,水花也卷着愤怒的意味散在了地面上。
“奴婢倒觉得,眼下可以发生一件更大的事情转移皇上的注意力。
比如慕小姐。”
秋雁所提的正时自己所想,不过没两日便要成婚,也不知这事儿能不能如自己所预想的铺设成功。
“奴婢觉着今个儿她的情绪有些怪,而且其抬手的时候,奴婢眼尖地发现她手腕间的朱砂痣还在。
虽然慕小姐掩饰的也很快,可是那一眼,奴婢觉着不会看错。”
有着一夜生欢的传闻出现,皇后以为慕成雪早就失去了清白,没曾想,处子之身还是完好。
如果她现下对这婚事还有动摇之地,那让其成了睿王真正的女人,恐怕一切便会由自己所掌控,
“既是如此,记得留一个后手,方便让二人反目成仇......”
.....
“事儿办的怎样了?”
往后的路还很长,自己也不能时时保护珍珠,总得给她个学会自我保护的机会。
“赵嬷嬷,我确定她已经气绝了。”
第一次将人杀了,珍珠的心还是有些扑通扑通地跳的厉害,手心也不时冒着冷汗,但在言欢面前,珍珠还是强装镇定,这可逃脱不了言欢的厉眼,
“说说我为什么让你杀赵嬷嬷。”
“因为赵嬷嬷参与了李贵嫔惨死事件,所以小姐算是暂时地变相为如珍公主报仇。”
珍珠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将话说了出来,眉眼一抬,便看见小姐严肃冷峻的模样。
确实,小姐在教本事的时候,从来不会玩笑地打嘻哈。
毕竟,不会自保,有时候便要以生命作为付出的代价。
“说的只对了一点点。你看问题还是太表面。
赵嬷嬷一死,以你留下的痕迹,她肯定以为会是皇后所为,这样一来,安妃与皇后也算彻底结了梁子,而安妃在别无选择之下也会与自己合作。”
对于君子的口头之约,言欢也是不大相信,只有逾越不了的亲人仇恨才会让安妃与皇后成为真正的仇人。
“那如珍公主那儿,咱们要不要说一声。”
珍珠虽然表面上与如珍公主很是亲密,但私下里还是觉着自家小姐才是自个儿最为忠爱的主子。
“她要是问起,咱们就说。要是不问,你也当不知道。”
言欢想到自己因为李煦早晚有一天会有和如珍立场不同的时候,心里就怪不是滋味。
现下,她帮助如珍完成了复仇皇后的计划,也算答应了其请求,而拿到靠如珍变相拿到御书房里的兵符,也算是作为这场交易交换的筹码吧。
其余的便不会再利用,大家各凭本事。
“小姐,你怎么了。”
看到言欢年纪不大,眼眸里却经常露出深沉的模样,珍珠的心其实很不好受,可是自己一时间又不知该如何为其排解。
言欢也是个心思玲珑之人,一眼便看穿了珍珠所想,伸手便将她搂入怀中,
“有你在,我便觉着很幸福。”
对于珍珠而言,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情更为感动的了。
这时,门却突然被打开了,如珍的身影也出现在二人的视线里,
“你们可听说了吗?赵嬷嬷咽气了,言欢,这是不是出自你的手笔?”
后面的这句话,如珍也时压低声音在言欢耳边说道,因为她知道宫里人多眼杂,凡事都是要谨慎为妙。
“是。所以,这两日,我们可以等着安妃暗自上前来找。”
言欢夺目的美颜上展着几抹从容不迫的镇定,清冷而又对事态掌握的自信更于一双澄澈的琥珀眸中隐隐散出,就连如珍公主内心的涟漪也被震了震。
“对了,欢姐姐,我好像有个新的发现,父皇提起我母妃时,神色虽然有些凄婉,可是他对当年亲征回宫日子的具体时辰倒是与我私自打听的有所不同。
还有......”
越说到后面,她越是小心,甚至还带着一分不可思议的警惕,惶恐更甚的眸子也因思绪的繁冗给增大了几分。
“我记得母妃留下的信里说过,父皇的耳后根子处有个小小的红痣,但我今天去看的时候,不知为何其旁边有层层浅浅的红印,好像是......”
如珍公主说到这里,方才还强绷着的镇定神色,这会儿却和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整个蔫了下去,心里也有一种毫无着力的感觉,
“或许是我看错了。”
给母妃报仇虽然是如珍当前所做的事情,但是如果发现父亲是.....恐怕一时间也难以接受。
皇上是个冒牌的?这个问题,言欢从来没有想过,一时间也觉着有些不太可能,但很多真相都是存在于不可能之间。
如果皇上是冒牌的,那他为何对如珍那般好?还有后宫的嫔妃,就没有一人发现。
“你说的不是绝无可能,但咱们还是得先慢慢调查,总不可能凭着一颗红痣就代表,他不是你父亲不是?”
后面这句话,言欢也算是浅显直白地点出了如珍心里的担忧,玉手向前拍了拍她的肩头,
“咱们今晚按照计划使用幻术。”
如珍今晚可是约了和皇上下棋,言欢可以在一旁观看。
而且皇上下棋的时候,身边不喜有人伺候,所以是个可以下手的好时机。
“欢姐姐,如果是真的,我可能接受不了。”
如珍公主整个拥进言欢的怀里,无助的可怜样儿也楚楚地尽显。
是啊,生母没了,生父万一又发现是另有其人。而且现下对她好的皇上,恐怕又与其生父生母的死亡有着莫大的联系。
这样的复杂的情感对于已经相对坚强的如珍公主来说,恐怕也是致命的一击。
“不管怎么样,咱们都要好好地活着,不是?”
说再多安慰的言语都不如这句来的实在,何况如果,她的亲生父亲当真不是现下的皇上,恐怕自己与她的立场也会在一条线上。
“欢姐姐,我知道你说的对,可我就是忍不住。”
毕竟晚上还要和皇上下棋,所以现下也不能哭的太凶,否则过于红肿的眼眸边就算是拿粉也盖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