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雨?”言欢红唇一抿,手指便拨开耳鬓间的碎发,静静地搭在耳垂后。
看来杏雨这个人物所带来的影响力还是超乎自己想象。
能影响老鸨的决定,想必和某位达官贵人有着不浅的关系。
或者说是多位!!!
“明个儿,咱们跟着三伯出去瞧瞧,还有回头找人打听京郊肉包铺的消息。”
“是,那大小姐........”
“大小姐那儿我盯着,估计这会儿她正得意。”
........
“碧环,秋水可处理干净了?”
言晴斜倚在床上,明亮的双眸微微合上,不太均匀的呼吸轻轻抖动着前胸。
“主子,放心,已经把她做掉了。”
“桂奶娘的死,你可收到些风声?”
言晴心里一直揣着怀疑,桂奶娘的死会不会和言曦有关?
刚出上吊一事儿,言欢醒来本就咬着自个儿不放。
桂奶娘作为言欢最亲近的人,竟然也离奇死去,那是变着法儿地把火引到自己身上。
言曦该不会想把所有的罪责都扣在自个儿身上吧!
要真是这样,管家刘裕也别想活着出言府。
“没有,不过好像有消息称,她是上吊被勒死的。”
上吊?看来这事儿真和言曦脱不了干系。
“走,咱们去三小姐房里头喝喝茶。”
今个儿,言晴倒是要把一些事儿弄清楚,大不了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兜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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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提着灯笼到访,言晴却扑了个空。
“大小姐,三小姐已经歇下了。”
言晴心里蓦地冷笑,面儿上却装作失望的模样,
“那算了,热乎乎的点心趁热吃才香........明个儿再重做一回吧。”
府里的人都知道言晴白日繁忙,要帮着言二夫人清点庄里的账目,只有晚上才能腾出手脚做些美食。
守门的丫鬟想着三小姐每日都有吃夜宵的习惯,待会儿回来说不准就饿了,
“大小姐,不如让奴婢拿进去放着。
最近三小姐有起夜的习惯,每次醒来都会找食物垫补两口。
大小姐做的点心如此美味,想必三小姐吃了睡得会更加香甜。”
“哦?原来是这样,那就麻烦你给曦儿递去了。”
“大小姐哪里的话,这是做奴婢的本分。”
要说这府里真正把奴才当人看待的,估摸着只有大小姐一人。
她不由对言晴暗暗赞许,脑里还想着将来会是哪位公子有福气娶了大小姐。
“时候也不早了,那我先回去休息了。”
言晴微微朝守门丫鬟颔首,转过身子便向着花园迈去。
“大小姐,你这是要往哪儿去?”
“到花园里找找那对奸夫**。”
言晴冷眼答着碧环的疑惑,眸里含着的光芒却陡然添上几分阴鸷。
赶不巧的是,今夜言欢也携着珍珠到园里瞧瞧。
毕竟案发现场就在花园,摸黑仔细找找线索,说不准可以捡漏。
“别动。”
言欢用袖子将灯笼一盖,便将燃着的烛火迅速熄灭,脚也往前跨,紧紧牵制着珍珠。
珍珠识相地捂住嘴,眸光往前放,
“咦,那不是大小姐和碧环吗?”
她心里暗自嘀咕,转头望望漠然的言欢,指间也微微渗出了冷汗。
小姐自打醒来,板脸的状态总在不经意间出现,却又携着令人心惊的胆颤。
“你们是谁,在那儿鬼鬼祟祟地作些什么?”
寻夜的侍卫好似发现了珍珠和言欢的背影,提着佩刀和灯笼便要夺步逼近。
珍珠想从袖里甩开烟雾包,言欢却紧紧攒着她的手腕,
她俯腰携着珍珠来到池塘边儿上,那有棵大树恰好遮住光线。
树里有个大洞,虽说被杂草掩着,但言欢手熟练地一扒拉,她和珍珠便躲到里边。
外边的草也被言欢轻而易举地往下压扣了回来。
珍珠头脑还是嗡地发晕,
“小姐怎么知晓这儿有个树洞,莫非提前找人挖好?”
言欢来不及解释,耳帘在静静侦查外边儿的动静。
这个树洞是上辈子宋宣夜里找人潜入府中偷偷挖的,目的是为了二人幽会有个隐蔽的去处。
那时的她对夜里尤为期待,偷摸地比对花镜梳妆打扮,只为给宋宣展现最美的一面。
耳边熟悉的恶心话语还在记忆中徘徊,
“欢儿,委屈你了,见个面儿都要偷摸在此处。”
“宣,我不委屈,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要怪也只能怪我爹那个老顽固。”
“欢儿,你别这么说,不过现下你爹确实有危险,恐怕会遭人算计。
我私下暗示过你爹,可他对我有偏见,不肯采纳。
唉.......也是我做的不够好,让你爹对我有不满意的误会之处。
但无论如何,伯父遇到危险,我是一定会出手帮忙的。”
信誓旦旦的诺言,那时的言欢以为是宋宣爱屋及乌的表现,后来回想起才知道那是步步为营的圈套。
“宣,那我现在能为爹做些什么,不如明个儿去劝劝他,或把事情告诉娘,让她出主意。
娘的立场一直摇摆不定,只要我撒撒娇,她就会和我站在一头。”
“不行,要是伯父把事儿挑开,祸患就会提前降临。
这风险咱们不能冒。不如这样,你去伯父的书房里找找有没有画卷,其上画着经风沙的骆驼。”
“要画卷有什么用?”
“欢儿,那画卷藏了一份名单,上面的人名已经被调了包。
可你父亲还不知道,要是冤枉了忠良,恐怕圣上也不会放过他。”
那时的言欢对宋宣深信不疑,认为他一心为自己考虑。
遇上他是人生的一件幸事儿。
可她不曾想过,恰是这卷画送了一家老小的性命。
不过这里边藏着的秘密,言欢到现在也不曾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