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那日松这样的男人,平日里拍马屁的人多了,虽然长得像猪,但是不代表他自认为是猪,他还是觉得自己很英明神武、风靡万千少女的。
“可是。。。那天晚上玉和明明要自尽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孟晚秋又走了回去,打个盘腿坐在那日松身边。
“你想想,玉和是中原人,中原的公主,正是因为她心里爱慕大汗你,才会觉得对不起我相公,你外孙,才会自尽的啊。”
“当真?”
“你自己捋捋是不是这个理儿?若是玉和心里头不爱大汗你,她那么冰清玉洁的姑娘,怎么会甘愿到你身边来呢?”
男人都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反正所有男人都相信玉和很纯洁。孟晚秋看到那日松的表情已经开始有些松动了,干脆把着他的肩接着说道。
“其实呢,我相公还是很喜欢玉和的,她是个好姑娘,但是呢,既然大汗和玉和两情相悦,他又何必从中作梗?不如忍痛割爱成全了你们俩?”
那日松听到此处还是很感动啊,看着孟晚秋,“沈凝他真是这么说的?”
“他不这么说,我敢把玉和给你送过来吗?是我相公特地让我来找大汗你说项说项,不要让有情人独守空房呐。”
这会儿那日松什么气都没有了,不管孟晚秋是不是没大没小,也不管那晚上是不是被人下了药,“你要什么赏赐?”他问。
哈,孟晚秋等了这半晌,就是等这句话,那日松不提,她正准备开口呢。
“我要三千骑兵只属我的调配,我还要黄金万两,还要马日哈赤两个部落,五百头牛、八百头羊,我还要。。。。。。”
她扳着手指头数,想了想,“现在我记得不是很清楚,等我回去列个清单出来,再跟你要。”
那日松蒙了,他没见过这么会狮子大张口的人,这是送个女人给他,又不是送了个城池给他,他虽然好色,但他又不傻。
撇了眼睛看着孟晚秋,她手搭在他的肩上,说得眉飞色舞,“哦,最重要的,我要马日哈赤以后每次见了我都要下跪,大喊三声祖宗。”
。。。。。。
那日松觉得,这怕不是个傻子,“你是不是要得有点过分了?”
他还算问得很委婉了,这哪里是“有点”过分?
“不过分,不过分,我还有东西要给你,我这东西绝对值这个价。”
“什么?”
孟晚秋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东西,“啪”的一声摔在桌子上,“我这东西叫火铳,你要是有了它,能抵得过千军万马。”
“火铳?”那日松看着桌上的那东西,小小的,不过人的一个手掌大小,她说能抵过千军万马?
孟晚秋观那日松的神色,“怎么?不信?”
那日松抬头,“你别蒙我。”
“呵,山炮儿,就知道你没见识。”她华丽丽地鄙视了一番这个北漠的皇帝。
她把子弹上了膛,直接对准那日松的脑门儿,“你敢不敢让我打一枪?”她问。
要是十八看到这种场景该有多兴奋啊,他心心念念想杀的那日松,现在他的生死就在孟晚秋的一念之间。
孟晚秋兴奋地舔了舔嘴皮,她即将成为那个载入史册的人呐,“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她问那日松。
“赌什么?”那日松并不慌,好歹也是北漠大汗,这点子胆量还有有的,何况,他根本不相信孟晚秋说的那些话。
“赌我要是一枪把你打死了,你就把我刚刚说的那些东西给我,要是没打死,我把玉和白送给你。”
“我怎么觉得怎么都是我倒霉?”这时候的那日松还能和孟晚秋闲聊。
“反正你又不相信这东西,试试又能怎么样?怎么?大汗你不敢了?”
“我要是死了,怎么把东西给你?”这个时候就能看出一个人的胆量来,那日松当年与马日哈赤一族相斗,能争到现在的大汗之位也不是一点儿道理都没有的。
“你立个字据,你要是死了,我相公作为你唯一的后代,会风风光光地为你办一场丧事的。”
“好。”那日松轻轻松松地立下字据。
“小姑娘,可得瞄准了,不然这一赌你这么多东西都得不到了。”那日松笑着把字据放在孟晚秋的手中,还特地“贴心”地嘱咐了一句。
“好。”孟晚秋的手臂微微抬起,虚起一双眼睛看着那日松,她的枪法奇准,百发百中。
她缓缓按下了扳机,那日松的笑容渐渐虚幻,好像还不知道身处什么样的危险之中,到了现在,孟晚秋竟然有点儿佩服这个老头儿了。
“嘭”,子弹出膛。
孟晚秋的心稍静,只听到一声脆响,那日松身后的一个花瓶碎了。
那子弹擦着那日松的耳边过去,孟晚秋还是做不到,若是那日松死了,北漠这些人怎么办?沈文韬能服众吗?孟晚秋自认现在还不行。
她看到那日松的脸色变了,“是我打偏了,我不要你这些东西就行了呗。”她晃了晃手中的纸。
“哎哟,我特地从中原带回来的汝窑花瓶,花了这么多钱,你怎么给我碎了?”
。。。。。。没想到他一开口,竟是这么一句话。
“怎的?我陪你呗。”孟晚秋答得不痛快。
“你这东西能产出多少来?最快的时间要多久?”那日松的耳朵红红的,盯着孟晚秋手上的枪,跟狼看见肉似的。
“我说了,给我模具、还有材料,再给我三千精兵,我给你连生产带培训,造出一个“神机营”出来。”
孟晚秋赶紧把枪藏住,好像生怕那日松抢了似的。
“好啊,好,给你,统统给你。”那日松看起来很高兴。
“你不耍赖?”
“哈哈,本汗怎么会耍赖?”
这一场谈判顺利得让孟晚秋觉得有些诡异,“但是,老头儿,你不想想我要是有了神机营,你可不一定控制得住,你难道不怕你位置不保?”
孟晚秋这人仗义是真的,若是那日松跟她耍心眼儿,她说不准还心安理得,但是他现在这么痛快,她竟然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哪那什么?你要是有那么本事,把中原一起抢过来才好。我们北漠偏居在这草原窝囊了这么多年,这些年各大家族争闹不休,我早就想有个有本事的人,带我们去一去中原的富庶地也好,总好过这些无休无止的窝里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