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姝已经有些认命了,她翘着个二郎腿,半躺在院子里的榕树上面,嘴巴里面的狗尾巴草来回晃荡,她眯着眼睛,昏昏欲睡。
景成明的出现突如其来,让卫子姝猝不及防,险些直接栽下树去。她树下仰望着她的景成明,咬牙切齿:“你要是活够了可以和我直说,这么点小忙我还是很乐意帮你的!”
景成明鬼鬼祟祟地左右看了看,朝卫子姝勾了勾手指。本来卫子姝是不打算跟过去的,但是景成明那勾人走的模样实在是有些勾人,卫子姝鬼使神差地跟了过去。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卫子姝狠狠地拍了自己的额头,暗骂自己是个色鬼。
景成明带着卫子姝跑到了一处隐秘的地方,这就是个颓败的墙角,只剩下一点残垣断壁和枯草,想必也没有人没事跑到这种地方来寻乐子。卫子姝怀疑其景成明带着她来这里的目的,她揪着景成明的耳朵,没好气地问:“你把一个黄花大闺女带到这种地方来,有什么目的?说!”
景成明使劲朝卫子姝做噤声的动作,卫子姝狐疑了好久才放手。她清楚地听到景成明一边揉耳朵一边嘟囔着:“我要真能做什么啊,也不会带你来这种地方。”
卫子姝有点怀疑自己听到了什么:“你个小鬼!”
“嘘嘘嘘!小点声!”
卫子姝翻了个大白眼:“这种地方你师父是不会屈尊降贵来的,你放宽心吧!”
景成明对此不敢苟同:“他很可怕的,什么都知道,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真不知道方跖对景成明做了什么,让景成明这么害怕。最后卫子姝对于美色的可怜还是占了上风,她顺从了景成明的意思,小声地问:“到底什么事情,赶紧说了,我还得去休息睡觉。”
“你难道不想去京城吗?”景成明鬼鬼祟祟地说。
卫子姝眯着眼睛:“你怎么知道我是想去京城?小子,你对翟耀做了什么?”
“只是用一个无关紧要的条件和他交换了而已。”景成明毫不在意地耸肩,“你想不想离开,我可以帮你。”
卫子姝发誓,她觉得要对付翟耀,那条件绝对不只是“无关紧要”而已。景成明这个小子,肯定出卖了什么人。看样子也不像把自己出卖了啊,卫子姝皱眉:“你有什么办法?你自己都自身难保,昨天还要求我带你离开。省省吧,你师父什么德行你不知道?能让我们这么轻易的走掉?”
“你要是有内力的话,肯定能走。”景成明盯着卫子姝身后的那柄剑,“你这把剑,你要是有内力的话,谁都拦不住你。”
卫子姝郁闷地摇头,并不是谁都拦不住,就比如杨笑就把她给暗算了。她很遗憾地对景成明说:“很可惜,我没有内力了,还得要再等几天,到时候你师父也肯定就放我走了,不要着急啊。”
“不行,到那个时候师父也不会让你带我走!”景成明神色有些奇怪,“而且等不了那么久了,我要离开,我有事情要办。”
“你能有什么事?小孩子,无忧无虑的。”卫子姝笑着摇头。
景成明毫不避讳地说:“你知道我的真正身份对不对?你知道父母是谁对不对?你还觉得我是无忧无虑的小孩吗?”
卫子姝被景成明这句话给噎住了,差点被美色诱惑,这种事情都快忘了。这孩子哪是什么真孩子,这不就是一个小狐狸吗?
但是卫子姝想想,自己还是有些能够理解的:“你是不是担心你父母?你放心,我从京城回来的,他们还……怎么说,没死,活着。你娘还和小师父见面了呢,放心。”
“不,这不是重点。”景成明摇头,他再次看着卫子姝,“我有办法现在就恢复你的内力,你怎么说,走不走。”
“你?”卫子姝的语气充满着不确定。
景成明解释:“准确来说不是我,是师父,他经常炼药,我知道你是中了毒,只要找到师父的万毒水胆就可以解决了,到时候你毒解了,内力自然就恢复了。”
“你究竟从翟耀那里套出了多杀话?”
景成明无辜地耸肩:“你说什么呢?我什么都不知道。”
很好,这个小孩子很清楚怎么发挥自己的自身优势,凭借这张脸,演技平平都能糊弄的过去。
卫子姝想了想,心里有了点小九九,她小声地问:“你知道,师父他的药房里面有没有什么……嗯……你知道师父今年多少岁吗?你知道他用什么保养吗?就是药房里面的,你懂我的意思。”
景成明古怪地看着她:“师父没事不会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的,你就不能直说嘛?况且,你长得够漂亮了,还要什么啊?”
“再漂亮也会年老色衰的嘛!”卫子姝被景成明的这句话取悦了。
景成明无奈,他搞不懂女人:“应该有,我不清楚。但是你必须答应恢复内力以后带我出去,不然我不会带你去的。”
“好好好,有保养的药的话,一切好说,一切好说。”卫子姝想了好久,“你究竟为什么几天的时间都等不了,还要冒险?你不是怕师父吗?对了,你究竟怕师父什么啊?”
“京城的形势你应该清楚。”景成明似乎很信任卫子姝,并没有打算瞒着,“我的地位,或许能助我父母一份力,或许……也能给我的未来,争取一份机会。”
“你不过是个小孩子,你能有什么……等等。”卫子姝不可置信地看着景成明,“你别是这么小就想要夺取储位吧?我的天,现在的小孩子脑子里想着的都是什么啊?”
卫子姝耸肩,无辜地看着卫子姝,什么都听不懂的模样:“这可是你说的,我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
……这孩子狠,卫子姝总算知道什么叫蛇蝎心肠了。
……她自己还真有脸说别人蛇蝎心肠。
卫子姝还是问:“你为什么怕师父?”
景成明沉默了好久,才说:“他的眼神,能看穿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