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会虽然不足为惧,但是好歹也是一个麻烦,卫子姝他们并不想现在这个时候被这个麻烦给缠上。回到古墓以后,他们带上所有的家当和所有的人飞快地离开了这里,往蒋家寨跑去。蒋家寨在的地方比较偏僻,离这里也不算很近,卫子姝他们的马匹也不够,足足是走了差不多一个多月才到达地方。
路上林浩不止一次质疑过卫子姝的方向感,毕竟他们十分给他们的都是一个大致的方向,根本没有地图。卫子姝被林浩嘀咕得翻了,转头朝他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你要是能行你自己上,赶紧准备好梁月的药,不然她要是死了,我和你没完。”林浩看了自己的师兄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说“你都不管一管你的媳妇儿。”杨笑笑了笑说道:“浩儿,包容一下,姝儿这几日都在赶路,心情不太好……”
这里谁不在赶路了?林浩是真的觉得,自己的师兄有了媳妇儿以后其他人在他的眼里就像是一团可有可无的肉团。他觉得自己找师兄是伸冤是傻到不能再傻的行为,转身去准备药了,临走的时候说道:“我可以按照你带来的药方给她做出临时的解药,但是如果你想要最后的解决的话,并不简单,我需要多一些时间来研究,到了蒋家寨,可能我师兄能帮一帮我。”
卫子姝想到陵陵子,那人的确是被林浩要厉害一点,但是心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跟了过去,在林浩那边熬药,他们的小马车还是能带一些不方便携带的东西的,她问:“这个临时的解药吃多了是不是有副作用。”
林浩点了点头,一点犹豫都没有:“吃多了的话,对她的寿命也是有影响的,现在影响还不大,如果她是要依赖这个药物的话,很难说。现在她已经对这个药物上瘾了,这不是一个好的预兆。”卫子姝以肉眼可见地担心了起来,林浩连忙说:“你可别这样,师兄见到了又要怪我们了,你们两个处对象不要总是波及到其他人。”
卫子姝嘴巴努了努,指了指外面和翟耀靠的很近的柳如烟说道:“那那种呢?你就觉得很顺眼了?”林浩握着碗的手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所以我才不经常出去。”哪怕这个马车里面都是烧火的浓烟和药味,卫子姝觉得他们对林浩的伤害的确不小,他们还是需要这么一个大夫的。所以卫子姝出去以后还算是收敛了一些,柳如烟却是一点也不知道收敛为何物。
卫子姝看不下了,问了问一边的杨笑:“你看着你师妹这样子,你就不拦着?”杨笑瞥了那边的人一眼,十分平静地说道:“没有必要。”当然是没有必要,自己的师妹缠住了翟耀,翟耀就没有机会再肖想他的卫子姝了。虽然他们已经订婚了,但是杨笑依旧是十分的不放心,也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总是萦绕在身边,挥之不去。
可能是卫子姝太漂亮了,也有可能是卫子姝太优秀了,总是杨笑十分的不放心卫子姝和其他喜欢她的人在一起的。卫子姝无法从“没有必要”四个字里面看透杨笑的想法,但是也大概知道杨笑很乐意看到这个局面。她就权当是杨笑为自己的师妹找到好姻缘高兴吧。总之,让卫子姝有些不明所以的是,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翟耀这个人可不好勾搭,卫子姝想起来了自己之前在邺京的时候,有一个当老鸨的姐妹,那个姐妹也是喜欢翟耀,后来也不知道那个姐妹到底怎么样了。总之肯定会伤心一段时间的,柳如烟这般,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就这样,在卫子姝为柳如烟的祈祷,林浩的实验,柳如烟的不知疲倦的倒追下,他们到了蒋家寨。其实,蒋家寨虽然叫做寨,可是比卫子姝想象的那种土匪窝还是有区别的。远远地看着,倒像是一座小城。进去之前,他们在外面等了许久才等到了通报的回来,打开城门。卫子姝大约猜测了一下,这个蒋家寨的空间挺大的啊。他们一直“蜗居”在这个地方,也不怪卫子姝他们没有听过,不然这种威胁,景书阳吧当初就直接下手除掉了。
不过听江云溪曾经说过,这个蒋家寨以前也是跟着景书阳一起打天下的。后来对景书阳失望了,直接带着自己的一堆人跑掉了。比杨笑和谢小明还要狠一点。卫子姝能够想象,当初景书阳有多生气了。可是那个时候又是赶在起义的关键时候,景书阳不可能马上有时间有机会有精力去把蒋薛的父亲给抓回来,只能打算秋后算账了。只是到了有机会的时候,他们蒋家寨已经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想要好好教训一下也找不到人了。如果景书阳现在还活着的话,卫子姝他们去问,这一定是景书阳觉得最憋屈的事情,没有之一。
卫子姝想到这个,不禁对蒋薛的父亲充满了敬意。不过很可惜的是,蒋薛的父亲前几年就去了,现在想要听他老人家说一说以前的事情都没有机会了。江云溪这人的话,总是满嘴的屁话,说来说去还是自己夸耀自己当年的英勇事迹,从来不会实话实说的。谢小明又不屑于说,所以当年的事情,卫子姝现在只能凭借自己的想象去猜测了。
他们进了蒋家寨以后,就被人领着到了一个小院子里面。打开小院子,就看到了正躺在竹椅上面优哉游哉地晒着太阳的江云溪。看来江云溪说的不错,蒋薛不敢对他怎么样,相反,对他还很不错。卫子姝和杨笑他们对于蒋薛的势力评估也是上了一个阶层。这里就俨然是一个小小的城镇,街边到处都是商贩小摊,他们进来的时候,还能看到外面的土地,依稀还有三三两两的农民在那边耕种。只是这个农民是不是真的农民就不好说了,因为地上还有他们脱下放着的盔甲。
江云溪后来解释那些都是蒋家军,他们一直过着自己的生活,除非打仗的必要,否则他们也不会出这个城,毕竟这里面什么都有,应有尽有,根本不需要出去。可以说,这里完全就是一个小国家了,蒋薛是这里的皇帝,若是这里暴露了出去,想来朝廷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想来,蒋薛和他的父亲也算是有本事,把这个地方藏了这么久。
江云溪往后看了看,大概用自己的视线扫了扫这里的人,见到人都到齐了,就点了点头,说道:“看来都商量好了,景昱轩呢?”大家都沉默着没说话,开口的还是南王妃,她依旧是淡淡的语气:“他不会回来了。”
江云溪看了她一会,叹了口气,说道:“菲菲啊菲菲,你总是这样。”南王妃没有说话,江云溪又叹了口气,说道:“我这边的事情全都处理好了,留下一些我需要的人,其他的人留在这里或者离开这里,都是看你们自己的意愿。蒋薛也为你们准备了住处,你们现在可以去看一看。姝儿,大徒弟,你们两个先留下来,我有话对你们说。”
说完,江云溪又看着南王妃说道:“菲菲,你也先别走。”南王妃没有意外地点了点头。其他的人都去找自己的房子去了,江云溪这个模样实在是像极了早朝觐见权臣的皇帝,但是卫子姝不敢说出来,只能在心里自己嘀咕着。江云溪并没有着急和卫子姝杨笑说什么,而是对南王妃说:“菲菲,你先和我来。”
说完,他就起身,我往房间里面走去。卫子姝本来想跟上去,却被杨笑给拉住了。杨笑捕捉痕迹地朝她摇了摇头,卫子姝知道江云溪还是放心不下南王妃,也不知道要进去干什么。卫子姝和杨笑坐在江云溪空下来的竹椅上面,杨笑坐在上面,卫子姝直接坐在了杨笑的腿上。卫子姝问:“你说师父留我们下来干什么?”杨笑摇头,虽然他跟着江云溪的时间是最长的,但是江云溪这个人脾气阴晴不定,很难说他是想要做什么。
就在杨笑和卫子姝两人依偎着说话的时候,江云溪的房间里面,南王妃撕心裂肺的哭声就传了出来。这哭声也不算是突然出现的,刚开始是有一些若有若无的啜泣,后来直接没了矜持,一下子爆发开来。江云溪很快就出来了,脸色凝重地把房门替南王妃关上了,但是这薄薄的一层门板也隔绝不了里面的哭声。看着杨笑和卫子姝的询问的眼神,江云溪似乎也不打算回答,只是叹了口气。其实卫子姝和杨笑都是明白的,他们一路上都在担心南王妃,担心南王妃的状态实在是太好了一点。果然师父就是师父,他一出手,南王妃彻底放开了,把自己的情绪给宣泄了出来。
卫子姝说道:“师父不用太担心了,我相信师叔会很快走出来的。”江云溪却一脸凝重地说:“我倒是不太担心她,她哭完之后就会好很多了,只是一般她情绪宣泄得不够彻底的话,她是会随便砸东西的,要是他把蒋薛房间里面的东西给砸了的话,我还是要赔的……”
卫子姝、杨笑:“……”所以他们刚才白担心了,这个家伙担心的只是自己的钱袋,这冷血的家伙!
杨笑还是先扯开话题问道:“师父您留我们下来,是有什么吩咐吗?”江云溪回过神,点头说道:“我呢,是你们的师父,其实换句话来说,也是你们的长辈。我后面的路也不打算让你们跟着了,就担心以后我就看不到你们成亲了。其实我是想和你们商量一下,如果你们真的已经两情相悦的话,是不是在这里准备准备,就成亲算了。”
一言刚落,卫子姝和杨笑都受到了惊吓。江云溪有些觉得自己好像会错意了:“难道你们不喜欢对方?”也不对啊,不喜欢的话,干嘛要定亲?
杨笑说道:“我们是喜欢,只是您这个要求实在是太突然了,一下子就要求我们成亲,我们还没有想好。”
对于杨笑的说辞,江云溪似乎早有准备:“这个你们不用担心,我们现在需要邀请的人也就是山海方寸那边的了。这里传消息过去也得要两三天,他们准备准备过来总该也要用上半个月的时间,这些时间里面,你们好好想想啊,不着急,毕竟是终身大事……”
卫子姝似乎觉得自己耳朵坏了,听错了什么东西:“师父?你刚才说了什么?我不太确定我是不是听到了你说你已经邀请了山海方寸的人?”
江云溪说:“自然了,你们尽管考虑,但是我知道结果最后还是答应的。所以为了然你们的成亲不留遗憾,也为了节省时间,也就直接自作主张地把人邀请过来了。我想你们其实也不会很在意这么点细枝末节的吧?”这都是细枝末节了,卫子姝觉得,江云溪这让他们留下来,其实就是直接通知他们,让他们半个月以后成亲,没得商量。
卫子姝有些无奈地看了杨笑一眼,杨笑若有所思地看了卫子姝一眼,卫子姝皱眉,似乎有些不太乐意了:“你这是什么眼神,不答应了吗?”杨笑觉得自己是真的冤枉啊:“祖宗,我可什么都没有说。”卫子姝不依不饶:“你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活了这么久,杨笑不知道自己的眼神能够表达出这么复杂的意思。他叹气说:“我不是不乐意。”
江云溪一喜:“那么大徒弟你就是答应了?那我现在就去准备准备……”杨笑连忙拉住了江云溪说道:“师父,您也说了这还是我们的终身大事,我们还是需要考虑一下的,慎重一些。半个月以后再说吧。”
江云溪似乎并不在意这个,在他看来,反正最后的结果还是答应,无非是成亲的时间的早晚而已。卫子姝说道:“半个月以后,这也太仓促了吧,师父,你不能这么霸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