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我夏无国女皇。”罗高义有些紧张的说。
他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没底,更是不确定是否隔墙有耳,不过怀里的卷轴确实成了烫手山芋一样的存在。
而此时,有传信兵在外面叫唤了,“不知夏云先生可在这?”
“我在。”夏云扫了一眼帐篷内的人,出去后看着那人,“哪边让你来的?”
“大营外面刚来的管事,说,这信是老东家加急送来的。”
加急的,只能是鹰隼了。
夏云道了声谢,看完了信上的内容这才又进去,只不过再进入的时候心里却有些不痛快。
他没想过师父是这么一个大义的人,留着他在这边的目的除了那批药材,还有个重要的目的就是帮她求得一封和离书。
从前他是没觉得自己靖王有哪点好,这几日的相处倒是看出来了,每次他收到外面的传信之后云承泽都还要问一下盛京那边的情况,那是想要打探他师父消息的,可偏偏来了这北疆,盛京城内关于师父的只言片语都被银子拦截回去了。
现在这可怎么办哦!
“怎么呢?你师父的?”
“有一事相求。”夏云抱拳而立,至于答不答应,他真的尽力了,师父该不会怪罪的。
“起来说话。”
“我需要回一趟盛京,玉如意得带回去。”
“为什么?”云承泽不理解为什么先是有那么一问,现在又单独给自己弟子提玉如意的事。
“师父说,那可能是假的,而她需要的东西,只有真假相对,才能看出来。”
“那我也……”云承泽看了看还立着的罗高义,觉得这话不适合现在说出来,又言,“等会再说。罗使者是客,在场者都是自家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罗高义最怕这句话了,若是真说了,岂不是要被赶出去的?
“靖王还是自己去看吧!”他掏出了那份文书。
云承泽看完之后脸色神色诧异,“阿姊知道当年的事了么?”
“知道。”罗高义算是小公主的心腹,来之前自然是被交代了一番了,也知晓云承泽的心结所在。
“她,还有要带什么话么?”
“她说不管你是谁,曾经叫她阿姊这件事是真的,因此,一切如初。”
一切如初。
云承泽细品着这段话的意思,其余人除却鱼尧都不知是何意,又或者说并不在意这话语间的猫腻,不过,夏云除外。
“你让我好好想想吧!”他招呼一声,让人将罗高义带了下去。
“你师父的信能给我看看么?”
“怕是不能。”夏云一顿,再掏出那封信的时候,信上已经像是被泼了一层墨,原先的字迹全都辨别不出了。
“这……”
“东石那边的一种杂耍班子里的把戏,用到这上面,信便只能看一次了。”夏云很是歉意的看着云承泽,“不知靖王对这件事怎么看?”
“你知道信上内容呢?”
“师父略有提及。”
“怎么说的?”
“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夏云思索了一会不偏不倚的说,“因此,靖王还是多为自己着想。”
“那她呢?”
夏云见他脸色不大好,又想着师父所说的和离书一事,只好硬着头皮说,“师父身边向来不缺人。”
“她当真这么说?”
“是。”
虽然夏云觉得这和离书给不给,他家师父换个身份云承泽就不知道,但是啊,师父既然多此一举的做这件事,应当是有她自己道理的吧!
这也是极少数时候夏云猜不透她心思时,盲目的自信。
“你等等。”
云承泽去翻了一会,从压箱底的地方找出了那柄玉如意,“帮我对她说一声,保重。”
“若是……”做惯了恶人的夏云,在这一刻却觉得难受了。
“还要什么?”云承泽深吸口气,强装着镇定。
“和离书,也一并吧!”
云承泽沉默一阵,“回去了告诉她,盛京危险,如非必要还是快些走。至于青冥,你们若是用得上可以调遣。”
“谢靖王如此慷慨,药材补给都在义庄。”
“也替我谢谢她。”
两人就这么磨磨蹭蹭的谢来谢去半宿,夏云陪的大脑发麻了,他从来没觉得从来都是以要债为乐的人会觉得要来的东西,重到他无法承受。
夏云带着这封和离书以及玉如意踏上了回盛京城的路上,而云承泽则悄悄带着自己的兵去往了夏无国都城。
丞相府同冷府的两位,此时已经入宫了,两人的地位,就如同那日鸿鹄阁中预测的一般。
云天逸现在有的忙了。
至于原因,一是因为几封送到北疆去的信都石沉大海,至于前往北疆去的天字辈暗卫,也一并消失了。
二则是,许秋妍比他现象中的讨厌多了。这让他回想起之前那个中秋宴会上见到的许秋妍,温婉大气,可接下来发生的事……都是些不大美好的回忆了。
至于三,两位虽然是同时入宫,但差异太大了一些。一位不争不抢的只求了御花园中的几盆花回去,之后就没再来叨扰过他,一位却是恨不得整天都在他身边待着,云天逸甚至会想,许秋妍是不是领了许济的命令进宫来监视自己的。
谁也不知道,许济和苏影断绝父女关系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
“皇上。”云天逸这边正在头疼着,许秋妍就过来了。
“今日我上御膳房那边去要了些莲子羹之类的,听说特别降火。”
“现在大冬天,朕降哪门子的火?”
“……”
“还有,你是觉得朕最近火气很大?”云天逸挥了挥手,宫中人都退了下去,“那你是想怎么给朕降降火呢?”
天字辈的人一早就有在丞相府中蹲守的,也将那个黑衣人的事告诉他了,只是黑衣人武功了得,去的也少,他们总是被甩掉。
云天逸知道,这多半会和那神秘的花楼扯上关系。
因此,他只等着许秋妍入宫之后慢慢露出马脚来,可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从前看上去还有几分脑子的,现在竟然连骗他的心思都没了。
“啊?”
“臣妾,臣妾错了。”她脸上梨花带雨的滴出两行泪水来。
“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