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问你应当没有结果的。”苏影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眼,“你就在这待着吧!等我找到何靖之后再来看你死了没有。”
“别啊!”梁宗在她身后大喊着,“至少给我换条干净的裤子啊!”
“楼主,这人,杀了吧?”素素问。
“不杀,我留着他对付何靖的。”
“何靖怎么呢?”芊芊这才过来没几天,对这边的事都不清楚。
“没多大的事。”苏影不想继续说下去,继续说下去她会觉得自己见了一个弱智的。
是的,在她眼里,刚才见过面的梁宗就是个没脑子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他摆明了被何靖耍了很久了,就凭刚才他快要死了,吐出来的那些自己已经知道的消息来看。
这个如临在中舟的负责人,现在多半已经变成何靖了。
只是,银子让人出去找韩连的下落,现在也没找出来。
就是不知道韩连是在藏着何靖,还是说何靖摆脱了韩连的控制,现在反过来控制住韩连了。
“银子在哪你们知道么?”
“楼主不是说让他先去清河馆待着的么?”
“他能听我的话?”苏影龇牙,“都是一群小混蛋,除了对宫中秘闻诱惑他,我还真管不住他的腿。”
“那找他做什么?”素素不解。
“问问消息,谁叫我现在全当甩手掌柜了,对这些人现在在做什么还真的没点数。”
此时的银子正坐在冬泗的肩膀上,然后,他打了个喷嚏。
“师兄!你说,是不是有人在骂我?”
“我觉得那个人一定是师父。”冬泗肩上顶着一个,一只手牵着一个,另一只手杵着一只铁钎。
“我也这么觉得。”银子一边说又打了一个。
“你该不会是风寒了吧!”阿羽被裹的严实,连手都没露出来,正被冬泗带着走。
如今下雪了,山口里的风特别的大,山地上还有些滑溜。
坐着马车到了黑风山安营的地方之后,就坐不得马车了,原本冬泗是打算一个人去的,可跟着他来的是银子,老爷子宠他,便在身后派了几个人跟着。
就这样,同样闲不住的阿羽也说要跟着。
于是,唯一的自由人冬泗,现在被用作了苦力。
“我说!我肩膀都让你坐了,你能不能别薅头发了?”
“我怕你冷啊!雪化在你脑袋上了,你难道不冷么?”
“你!”冬泗忍无可忍的转身,“那个大叔,把你们家小少爷接过去,我这一滑要滑三个,不安全。”
身后人早就这么觉得了,趁着银子不注意就将人抱了下来。
“冬主子那是忙不过来。”大汉脸上挂着憨厚的笑,“您要坐,坐我肩上也是行的。”
“算了,我还是自己走吧!你也牵着我。”
“诶!好,早该这样了。”
“我就是八卦啊!”银子说,“大叔,你说我师兄是喜欢我还是喜欢阿羽多一点。”
大叔尴尬的笑了笑,这什么修罗场!
“那小少爷喜欢谁?”
“我都喜欢啊!我只是听惊蛰说师兄对阿羽不一样啊!然后就想到传闻了嘛!”
“传闻?”他们这些常年不下山的,还真不知道传闻有哪些。
“没有。”银子讪讪的笑了,从兜里掏出一把糖来,塞给大叔几颗,自己已经往前跑了。
“师兄,对不起啊!我不薅你头发了。”
“我信你——什么玩意?”
“阿羽,张嘴!”
“什——糖么?”
“嗯嗯,赔罪够不够?”银子笑嘻嘻的看着冬泗,看得他没脾气起来。
就在这时银子忽然说,“其实,师父没跟我说过那些话的哦!跑出来是我自己的事哦!我要是出事了,你得复杂的啊!”
“你,你这个!”
冬泗给气的恨不得立刻过去打上一顿,可是刚一动作,自己抓着的胳膊也就动了。
“你慢点跑,滑了别怪我!”暴躁的师兄只好将暴躁都转化为满腔的关心,“衣服弄脏了没人给你洗。”
“我要是把衣服弄脏了,该怎么洗?”阿羽忽然发问。
“你都看不见,我还能跟你一瞎子计较?”冬泗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心里越发觉得阿羽这变好也不是个事。
太乖了总让他觉得事情更加不正常了。
“跟紧点我。”
“好。”
天医府门外看着独自走过来的几人都愣住了,特别是看到冬泗这个带着瞎子来的,以为是来问药的。
“就算你们能找到这里,我们也不会进去给你们通传的。”守门人警惕的看着他们,望向阿羽的眼睛里很是嫌弃,“最近天冷,不出诊。”
“去告诉苍元良,就说快过年了,讨债的来了。”
见到说话的人是银子这么个小破孩之后,守门人笑得更加苍狂了。
“哪来的不知死活的小屁孩,现在雪下的大,估摸不久就要封山了就算你们死在这山野中,也不会有外人觉得奇怪,更何况这附近的山野中野兽颇多。你们觉得……”
“你出门没穿……”阿羽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没穿你们经常穿的衣裳么?”
“这么冷,带是带了,没挂在脸上。”
“那咱们先走,换回来再来。”
“也行,反正城里没咱们什么事。”冬泗点点头,离开了。
已经准备好开始斗一场的守门人懵了,他没想过自己竟然会碰上这么好说话的,心中一阵唏嘘:“得亏是个瞎子,看不见了,这要是知道送自己来治眼睛的人,就这么轻易放弃了,可不得伤心死哦!”
“你一个人在这嘀咕什么呢?”换岗的守门人问他,“跟谁说话呢?”
“刚才来了个给瞎子看眼睛的。”守门人将手里的武器交给新来的那人,“不诚心。我原以为还要打上一场的,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走了。”
“那他们图什么?这么冷的天,来这就为了白跑一趟?”
“可能有别的想法吧!还说要见咱们府主,可真是想得美啊!”
“见府主?”新来的守卫小声嘀咕几句,虽然觉得奇怪,却也没想要上报的心思。
铁门又被叩响了。
新来的守卫看了一眼外面的人,果然是刚才那人说的瞎子。
“能见一下你们……”
“苍元良。”银子就怕事情闹得不够大,一开口就将银子有些虚弱的声音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