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

苏影但笑不语，“你觉得我将他放在什么地方？”

鱼星说不出话来。

过了良久，苏影已经将他送到了门边，“你若是要去找青冥的话，记得小心一些身后的尾巴。”

“你的意思是说我身后现在已经有了尾巴？”鱼星确定身后该是没人跟着的。

“现在没有，是因为你还在盛京城内。”

他张了张嘴，临上马前又问，“你会死么？”

“嗯？”

“布那么大的局，将所有人都算进去了，你考虑过自己最后的结局么？”

“早就想好了。”

“所以，你和主子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还活着就是。”

“是因为艳萤之毒？”

“不全是。”她叹息一声，“我其实很喜欢和你待在一起的，因为你对好多事都充满了好奇，让我时常想起上辈子懵懂的自己。”

“可是有些事你不明白，当这世上出现两张完全一样的脸，他们会做同样的动作会说同样的话，就连神态间都有几分相似的时候，我忽然模糊了。”

“我不知道我喜欢上的究竟是哪一个。”

“王爷，和谁相似呢？”

“许是上辈子的他吧！”她叹息一声，“好了，你该回去了，再不走当心那位在宫里被人找麻烦，念汝也不是个好惹的。”

“发现了。”鱼星心有余悸，“特别是和文梦接触之后，她们俩想在就是宫里的一霸。”

“文梦不是有公主府么？让红芷姑娘找机会搬出来吧！”

“是，宫里要发生什么了么？”

“你以为就凭借先帝留下来的一只黑甲，能护的住她们姐妹二人？”苏影嗤笑一声，“如果是冷玉芬在的话，这倒是可能。”

“冷玉芬不是你？”

“有人帮忙了。”苏影说，“不然没那么顺利的，帮忙的不是出来放哨的黑甲。”

鱼星张大了嘴，“那现在是不是北疆，更安全？”

“你可以这么认为。”苏影想了想还是问，“你对你们家主子的姐姐了解多少？”

“我那时候年纪尚小，早就没什么印象了，若是我哥现在还在盛京，说不定还能给你说一说。”

“那算了。”苏影嗟叹一声，“船到桥头自然直吧！”

“我怎么听你这话里有话？”

“没话，也许是我想多了也说不定。”

“……哦。”

鱼星知道她这种人脑子里装的事多，说不定是各种事堆在一起了，得出来的不太确定的结论，现在正想找自己确定的。

她既然也知道不太确定，问自己估摸着也得不出来结论，自然是不会再继续说下去了的。

“那我现在去宫里呢？”

“去吧！下次找我去来月楼。”

“你既然不在府上弄那么多人过来做什么？”

“你还小，管不着。”

“嘁，说的我乐意知道你的事似的。”鱼星嗤笑一声，夹着马肚子快些跑了。

“你乐不乐意我不知道，反正有人挺乐意的。”

来月楼楼底地窖中，一张桌子面前已经坐了五个熟悉的面孔，桌子对面有个人被绑在椅子上。

燕三将那人眼睛上蒙着的布条摘了下来，“说说吧！你是谁的人？”

“我只是普通的客商而已，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看来你还是软硬不吃的。”燕三冷笑两声，“自从我妻儿死了之后，我的耐心早就没有从前那么好了。”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杀的。”

“我现在很相信天命的，你信么？”燕三拿着匕首在他脸上比划着，“比如说，天命让你遇见我，遇见了之后又让我折磨你。”

“你，你想做什么？”

那人睁大了眼睛，看着芊芊将一个盘子丢到燕三面前，那盘子里装着的都是蝎子蜈蚣一类的小东西，燕三用筷子夹了，扯开那人的领子，看样子就要往里面送了。

“你眼睛又没瞎，怎的还不知他想做什么？”芊芊皱了皱眉头，又继续回到自己位置前捏泥人玩了。

“你，你们是疯子么？”

“怎么可能？哪个疯子会好声好气的和你说话？”惊蛰冲芊芊挑眉，“对吧？”

“你不就是么？”

“是什么给你的错觉？”惊蛰悲哀的问，“我真的很善良的好么？”

“善良到因为听不下去别人惨叫的声音，就对人更加严刑逼供，将人活生生的吓死？”

“都说了啊！那是意外！”惊蛰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也不过才接触这刑讯方面的事嘛！然后就失手了呀！你得原谅我知道么？”

“原谅不起来。”芊芊白了他一眼，“像你这种不爱惜俘虏的，要不是有楼主拦着，我一定要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打是亲骂是爱！”

“我看你是想上房揭瓦了。”

“你们俩秀恩爱，有考虑过我这个孤寡老人么？”燕三斜眼看着他俩，顺便将两条蜈蚣塞进了那人衣服里。

“哦。”芊芊不说话了，继续和她的师妹素素一起捣起了虫子。

“这是都在啊！”苏影推开门走了进来，大寒立刻给让了座。

“你们聊？我先出去招呼一下客人？”

“去吧！”苏影扫了眼那正在嘶吼着的人，“给江湖上的朋友都备点好酒好菜。”

“那是自然。”大寒笑着回应了一声。

“没招？”

座位上的人奋力争扎着，燕三就在边上看着，时不时又加上一两条虫子。

“没招，硬骨头。”燕三有些为难道：“楼主要不要试试？”

燕三这一声楼主一叫让那人瞪大了眼睛，估计是没想过“银蝶夫人”真的是女人，从没人知道夜孤影长什么样，现在看到了，竟然是……

“你看看你，随便一句话就将人吓唬成这样了。”

“你，你是夜孤影？”那人像是见到了厉鬼一样，带着身下坐着的椅子朝后躲着。

“应该算是吧！”

“不，你，你是靖王妃。”

苏影轻蔑的笑了，“哟，挺上道的啊！对，我是靖王妃，我不是夜孤影。”

“你是不是要来杀我的？”

“你想杀我么？这些年我还真的很少杀人了。”

“咳咳咳。”燕三咳嗽一声。

“咳，我，我嗓子不大舒服。”惊蛰也跟着捏了捏自己喉咙。

“我们姐妹。”素素看了一眼芊芊，“只是有点风寒。”

芊芊：“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