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云山南麓有几个长满斑竹的山头,小小的竹子上有似血泪痕的深褐色斑迹。人们就叫它麻竹山。
离麻竹山不远的三岔路中间有个恰似坟堆的土丘。这土丘就是三十六隐形之一的蚁崽涌堆。
传说这堆里埋的是位京城里的大官。他死在这之后,不知从哪来了不少蚁崽涌土将他的尸身埋葬于此。
据传,离蚁崽涌堆不远的地方住着一户靠狩猎为主,有少量家产的刘姓人家。
他和大多数人一样靠的是渔樵耕猎糊口,麻棕桐养家。
这年,刘家祖上游猎到此定居下来,这时已经好几代了。
尽管生活艰难,但现在一家三代聚在一起和和睦睦,日子还算过得甜美。
特别是这次又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孩子,让这家人的生活曾加了不少色彩。刘父给他起名顺瑶。意思是顺心的宝贝。
顺瑶出生后一家人的生活就更有滋有味了,觉得更幸福了。这幸福感不是因狩猎比之前多了收成,也不是因多添了男丁(在这单传了两代的家庭里,添男丁的幸福感早被顺瑶的哥哥争去了)而是这个小顺瑶不仅长得好看,而且特别聪明。
家人,不管多劳累、还是多疲惫,只要一进门就问:“顺瑶呢”?如果他听到了。就会屁颠屁颠地跑过去甜甜地叫一声,再温柔地亲上一口。
完了,会扑到家人的怀里要求抱着。当家人抱他时,他又会甜甜地吻一下抱着他的人,如果有谁说不抱他时,他就说:“你试试,看有没有这么大的力、抱得起我。”
倘若别人说没力,你太重了,他就会走过来抱着别人的双脚说:“我能抱得你起,你总比我重点吧!”总之在他的周围除了欢声就是笑语,除了快乐就是幸福。
因此他成了刘家的明星,家人都是他的粉丝。xdw8
刘家虽不宽裕,但还是省吃节用送他念书。聪明的小顺瑶有过目不忘的记心。只要先生教过的,他就能牢记。
这年他刚满三岁。有这样的孩子一家人的高兴劲就别提了。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突如其来的温役无情地夺走了顺瑶家好几个亲人的生命。不过不幸中的万幸就是小顺瑶和他母亲陈圆娥幸存了下来。
陈圆娥是本地富户人家的女儿。娘家有田、有山、有屋。自嫁入刘家后,相夫教子,勤俭孝道,四邻八居没有不称赞她的。
现在这位坚强的母亲,为了完成家人的遗愿,为了儿子的前程,变卖了除房子之外的家产,去投奔娘家。让顺瑶好好读书。
顺瑶本来就聪明玲,懂事好学,且孝顺。
到舅舅家后学习就更加刻苦认真了。这让生活艰难的母亲十分高兴,她希望他成为自己的骄傲,刘家的名人。
她一边督助孩子读书,一边找些搓麻纺绩,做鞋浆洗的活来弄点小钱,接济家用,虽是辛苦,但还是勉强能过。
舅舅家有个生来既聪明又美丽、只比顺瑶小两岁名叫贞玉的表妹。
贞玉对她娘俩非常好,她总是在渴时送水到;饿时端饭来;热天拿浦扇;冷天生炭火。
还时不时帮这娘俩整理衣物,收捡文笔,似奴婢,却无需叫唤;如书童,却不要吩咐;似知已,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因此顺瑶对这个表妹不仅颇有好感,而且心存感激。平时两人稍有空闲就会走到一块。母亲生怕耽误了顺瑶的学业,常常阻拦,可他们就等她睡着之后再说。
不过顺瑶的学习从没因此而耽误过,反而更加地努力了。
顺瑶就这样在舅舅家学习和生活着。
长话短说,一转眼小顺瑶不仅从一个萌娃长成了大暖男,而且不负众望地学业有成,不仅考上了探花,还在京城当上了官。
不仅当上了官,而且还娶了个好媳妇,真是,爱情事业双丰收,家里家外都顺利。
自古道,忠孝不两全,家国难兼顾,顺瑶对母亲再有孝心,也不得不去京城工作,再怎么爱妻子,也不可以陪在她身边。
顺瑶草草办完婚事就匆匆赶扑京城,家里留下婆媳二人相依为命。
怎么说呢,说她们不幸福吗?不妥,因为一个是京官的母亲,一个是京官的夫人,在这地方可是响当当,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贵妇人啊,能不幸福吗!
说她们幸福吗,也不妥,因为一年到头想见一次面都好比上青天,要说句话也不听见。更说不上什么相依相畏嘘寒问暖了,在别人看来的美好生活、到她们的现实里就有点水中月、镜中花似的感觉。只能是:想时倚门望星月,念时抬头盼雁归。寒天卷被周身冷,夏日摇扇风不凉。
别人说,婆媳是水火不容的仇家。而这婆媳俩却相处得不错。婆母不拿架子;媳妇不娇情;有事争着做;没事聊聊天;病了好心照顾;想念顺瑶时相互安慰;不说常挂笑脸,无病无灾,也没大矛盾,算是平稳和谐。
顺瑶的媳妇就是那个比他小两岁的表陈贞玉,陈圆娥的亲侄女,谁都知道她们是亲上加亲的一家呢。
最近婆媳关系出了问题,并且闹到了无法调和的地步。
母亲陈圆娥最近发现媳妇陈贞玉不但吃得少,还时不时呕吐,开始她以为贞玉是染上了伤风,就找些草药煎了要贞玉服下,贞玉谢过母亲接了药汤就进了房间,一连几天下来,草药煎了不少,可贞玉的病情却不见好转。
风没效果,母亲又调整思路、从另一个方面重生开始考虑,当时连她自己也觉得那个想法非常可笑。但与此同时她又觉得就算是那么的可笑,也有试下的必要。
母亲,今天特意弄了比较少的酸菜和比较多的其他菜来吃。她发现贞玉对别的菜几乎不动筷子,硬是把酸菜吃个精光。
她没说也没问什么,贞玉也没题。
第二天她就弄比较多的酸菜,和比较少的其他菜,再看结果,和她预料的完全一样贞玉把酸菜吃得一点不剩。
她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她什么也没说、没问,贞玉也没题。
陈圆娥边试、边看,边觉得自己猜测(准确地说是怀疑)得对,但她又一次觉得自己的猜测非常可笑,儿子这么久没回家,不可能有那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