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多金听魏昂然那么一说,茅塞顿开地“哦”了声,但自己觉得自己很雷人。
他觉得魏昂然刚才是故意不早说清楚,有意做弄他的。
他么,奴才竟然敢玩主子,不是反了吗!
那喷涌而上的心血、竟然无法控制地将他头颈上的血管胀得要鼓出皮外似的,同时也将他那猴脸染成了猪肝色。就算他的脸色由猪肝色变成铁青色了,但还是没有发作出来。
虽然魏昂然刚才的做作使魏多金的颜面似高楼上摔下的陶罐一样,碎得没法收拾了。但“魏”姓的威风却使他重拾起了尊严。
魏昂然说的没错,就凭那个“魏”字,就没人敢惹。
邹父这回是病急乱投医,才撞到虎口上的。
邹父早就知道,魏家不仅有钱,而且有权。他们开始用钱弄权,尔后以权赚钱。
为了弄权魏家不惜诬人,为了赚钱魏家不惜欺行霸市。他们的行为,也不可避免地招人不满甚至反抗。
凡胆敢冲撞、得绝魏家人的。十有八九都活不长。
不是被魏家人明里打死,就会被暗害至死。如果死主抓住了有力证据,又找到了得力的官支撑的话,才有可能不会被倒打一耙、或能判个葫芦案,就很了不起了。
因此能和魏家叫板的人极少。
开始,邹父虽看到不惯魏家的罪恶行径,但除了敬而远之外,别无他法。
邹父想,这辈子决不会和魏家有任何牵扯的。没想到偏偏碰上自己指腹为婚的女儿,却不肯跟变穷了的马韬分手。
他急着将邹玉琼嫁到魏家,主要是借其威风,断绝马韬对邹玉琼的追求。
没想到,半路就出了事!
按奔嫁途中被老虫叼走的情况论,应该属于意外,但是,魏多金却认定,邹家是故意捉弄和挑衅魏家的。
事实上,正如魏昂然所说,就是借胆给邹家,邹家也是不敢有意得绝魏家的。
不过,就算是意外,魏多金这回也是不肯放过邹家的。
魏多金认为,就是看在魏昂然为邹家说情,可对邹家网开一面的话,别人就会跟着效仿。如果不惩罚邹家、从此以后谁还会对魏家有敬畏之心!
这点,魏昂然虽觉得没面子,但奴才在主子面前本来就无所谓颜面不颜面的。不过,魏昂然自己后来的行为,却让魏多金都感觉有点狗血了。
……
几天后。
魏昂然又来到了邹家。
邹父见他来了,不敢怠慢。
一边吩咐赶紧备办好酒好菜,一边将他们连续找了好几天,没找到女儿,只在老虎窝里找到邹玉琼嫁时鞋的事说给他听了。
“昂爷呀,情况就是这样的,你看这事……?”尽管邹父的话只说到这,魏昂然也知道没说出的话是什么,但魏昂然还是故意装疯卖傻地说:“老子不会猜迷语,有什么就直说吧,若没出这事的话,你还是老子的长辈了呢,你对老子这么器重,老子当尽力而为帮你的!”
“谢天谢地,谢昂爷了!有你这话,邹某就一个筋斗全打到你怀里(方言。有仰仗、依靠之意),也放心了!”邹父虽有失女之痛,但有也难抑此时的兴奋之情。
因为,痛失的女儿已成事实,而后来的事还可先谋退路。
有魏昂然担担,邹父当然放心。
“这个嘛,像你这种情况老子是尽力而为的,但在魏家,老子的身份和地位你又不是不知道,哎,前几天,你是忙着找人,而老子则在家磨嘴皮,你可能扯破了衣服,划烂了皮肉,老子却为你挨了骂……!”魏昂然话锋一转说。
“昂爷的大恩大德,邹某若报答不了,也会铭记于心的。”尽管邹父知道魏昂然“挨骂”的潜台词是什么,心里也在暗暗叫苦,但口上不得不这样说。
“你是知道的,难中好帮人,老子是想尽心尽力帮你,不过,少爷那关实在难过呀!”
“我这是意外,你是知道的!”
“老子知道是意外,可少爷却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意外呀,所以说,光老子知道没卵用,关键是要让少爷知道才好啊!”
“还得请你多多帮忙才好啊!不然邹家就有没顶之灾了”。wavv
魏昂然刚才的话,使邹父似旱冰一样,冷得直冒烟!
“你还算个明白人,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呀!”魏昂然见邹父说出那样的丧气话,得意地腹诽道。
“无米难为炊呀!”魏昂然说。
听到此言,邹父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这个,昂爷尽管放心,邹某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你若不负义,那会有今天这事,忽悠谁呢!”魏昂然冷冷地腹诽道。
“邹某有证据!”邹父接着说。
“啪!”
“你想将老子当三岁小孩耍?!”见邹父将在虎窝里找到的邹玉琼的嫁时绣花鞋拿到魏昂然近前时,被他一下扫落地后,没好气地说。
“对不起呀,邹某愚民一个,还请昂爷大人大量,不要见怪!”魏昂然这行为,让邹父的心有被撕裂般的疼痛,好想扑过去和魏昂然拚了。但,还是忍气吞声地说。
他知道,只要他一死,邹家就真的没了。
“这能算证据?用不了两天,老子就可弄一船来给你看看!”邹昂然绷着脸,阴险地说。
……
邹父:“什么才算证据?”
魏昂然:“有血渍吗?”
邹父:“没有!”
“有被划破扯烂的衣物吗?”
“没有!”
“没有?你觉得,这事符合情理吗?”
“这个……!”
邹父停了下,就将他当时也觉得这事十分蹊跷,楞了下,就带领家丁到马韬的茅棚中查核过,可是,即没看到马韬,更没找到邹玉琼的情况跟魏昂然和盘托出地说了。
邹父认为邹玉琼八成是跟马韬走了,弄不好还是他们事先就设计好了的,不然哪会那么巧。邹父的这种猜测也得到了魏昂然的点头认可。
虽然,这是不快之事,但自己的想法能得到魏昂然的认同,邹父似失意的儿子得到父亲的宠溺一样的宽慰感觉。
只可怜原以为这样会得到魏昂然原谅的邹父不但没能得到魏家的谅解,反而招来了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