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要说了,你这个吴家的管事吴财旺,就是烧化灰我都认识!”没等这人开口夜星河就抢先说了这么一段话。
“就你没大没小的,看我不抽你才怪。你认识我,别人并不认得呀。要你插什么嘴。”吴财旺板着脸、冲夜星河没好气地说。
母亲听到这人姓吴,就走近他说:“你可认得一个叫吴福旺的人。”
“夫人,您认识他?”吴财旺说。
“这么说你是一定认识吴福旺了。”母亲说。
“不瞒夫人说,吴福旺就是我家主人,我是他家管事(管家)。”
“真对不起来了,看我们这些人没早问,这怎么好意思呢,这么怠慢无礼的。”母亲来回走动、显得烦闷不安起来。
“这不成了忘因负义的人了。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没回报别人已经不对,还这样怠慢人家,如果传出去,我家的名声不就毁得一干二净了吧。唉”。母亲想,虽不是、吴福旺本人,而是他家的管事,受到这样的冷遇,但吴旺财是代表吴福旺来的呀。怠慢了代表他家的人就等于怠慢了他本人。”
“你不要多说了,我手上就是三两了,不要你还。若不是这回全压货了,就多拿点。这样吧,万一不够的话,等我卖了些东西,收回点银俩你就再来拿吧。不过我还是希望,你没花钱就能找到孩子。”吴福旺一边说,一边将翻箱倒柜找来的银俩包好,递到她手上的情景,又在她的脑海里,像按下循回播放键的录相器一样,一遍又一遍地显现着,搅得她头脑好像被人重击了一样的玄晕。她不得不撑着头坐了下来。
要知道这不是平时,而是危难关头,一般人不一定能拿钱出来的,而吴福旺就是这样的慷慨。虽然当时银两花光。人没找着,但人家的好心、情义不能忘。虽然这仅仅是个误会,但也有怠人之嫌。也会有损于她家的声誉。在她自己手上出现这种情况,如何能培养出好的后代呢,而且儿女一个都不少地就在眼前,这事怎么收场。这些问题让她伤透了脑筋。
“妈,您这是怎么了?”晨启明发现母亲有点头重脚轻的样子,忙凑到她眼前皱着眉头问,“没事吧。”
“没什么,不就是有点晕吧,不用担心,你妈还没嫩到,弱不经风的地步,我坐一会就好了,去帮你姐的忙,好好地多弄些菜,等下陪这位吴伯好好地多喝点。”
“好的。”他虽听母亲说过吴福旺有恩于他家,但不知母亲为什么要对这位吴伯这么好,刚吃过早饭就要弄菜了,但他还是顺听母亲的话,去帮大姐的忙了。他这一走,虽不带走一片云彩,但花语村,花语伦,二弟小妹都影子一样地跟他走了。
他们离开后,夜星河也和二老道别回家去了。
这样,刚才还人多热闹的堂屋里,就只剩下:父亲,母亲,吴财旺和小弟四个人了。
“夫人,恕我直言,其实您刚才是想错了。”他又说出了一句话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是吗。我觉得你是来自我恩人家的人,刚才对你多有怠慢,感觉于愧于你,于愧于你家主人,更于愧于情礼。这里本人,并代表全家向你赔罪了,真对不住你,还请你恕罪啊。”母亲边说边起来,向吴旺财行礼。
吴旺财急忙起身答礼。并说:“夫人,您是富贵之人,本来所言过重,再行如此之礼,实在让我消受不起来呀。还是请您快坐下再说吧。夫人啊,我并没感觉到,您们对我有过什么怠慢。就算如您所说,那也怪不得您呀,我没说哪个晓得呢。您就放心吧,就算您给我一万个胆,也没有一个胆,敢怪您的。”
“你就别取笑我了,哪是富贵之人啊。要不就无需要恩人相助了。对了,恩人家人可好,别来无恙。家事皆顺?!”她问。
“回夫人话,我家主人是:人和事顺,业兴财茂。”他高兴地说。
“真是好人好报,这是让我高兴的好事呀,本来早就应该去看他们的,一方面怕引起他恐惧,个中原委你我都是知道的,别一方面刚回来,有不少必须要做的事情缠住,脱不开身。关于这点请你转告,还请他见谅。不过,他对我家的恩情我们不会忘记,只是无以为报,对此深感愧疚。”
“您是个这么重情重义的人,这让我不得不佩服我家主人的眼光。”
“此话怎讲。”
“夫人啦,难道您就不想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到贵府来吗。”吴财旺没有直接回答母亲的问题而是这样说。
“等下我和家人,带着谢礼到吴家去致谢。”母亲毫不犹豫地说。认为吴财旺是来讨人情的。
“哈,哈,这回您真是小看我家主人了呀,您想,我家哪老奸巨滑的主,只有向您家要一点谢礼那么简单吗,若只为这么点小事的话,他怎么让我到贵府来坐着玩。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吴财旺神秘兮兮地说。
“我说,你为什么要污主人啦,他对我有恩,不管怎么说,回报一下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不管你怎么说他,在我和我家人的心目中,他是绝对的好人。”尽管如此她还是忍不住地说:“你倒是说说,他到底要你来我家做什么了。”
虽然,当时他有那么好,但毕竟二十多年没见面了,他又是商人。经吴财旺这么一说,心里多少有点犯疑了。不过这还只是个铺垫,对她的情绪没多大影响。但接下来吴财旺的一句话确实让她不由得受惊了。
他说。“夫人啦,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吧。本钱加利也是理所当然的。有人是八斗九年三十石呀。我家主人这回,要我在家将当然的哪三两银子,连本带利算了算。总共是一千一百多两的样子,不过我家主子说了,零头就不计了。这样,您家还得以千金奉还,方可了账。”xdw8
吴财旺虽是板着脸,但说话的口气是轻风细雨般不紧不慢。但经过母亲的耳朵,将这话传到脑子里之后,恰似飓风刮到海面,一下子掀起了巨浪惊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