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很小的时候不懂那些传闻的意思，但从那些人的面部表情和说话语气等方面可以领略到，那些说话者，是不怀好意的。

不管别人对他怎么，慧静却始终如一地对他那么好，从没有嫌弃他的意思。

“到底有没有这个向他打破砂罐问到底的必要？”他心自问。

慧静见晨启明、情绪低落地在他面前站了好一阵，便停下了敲打木鱼的手，合上了破损了的经书，上下打量他一遍后说：“你这是怎么啦，有什么事就说吧！我会听的。”

“师傅”他边叫边‘扑嗵’跪到了慧静的身前。他想这是必须的礼数。

“悟真”他艰难地弯下腰来扶晨启明。

“你这是怎么啦，有什么起来说吧。”他一边这样说，一边用力想将晨启明拉起来。

“师傅呀！我想你该不会隐瞒了什么、没告诉我吧！”晨启明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对你、我有什么要隐瞒的？”慧静虽有些疑惑，但还是要他起来再说。

晨启明从地上爬起来。说：“你今天必须告诉我，我父母到底是谁？”他情绪激动地说，认为他一定隐瞒了什么。。

“……”

“你说呀，为什么不说话了？”见慧静久久没有回答，使他更加深了对他的怀疑。晨启明情绪失控地边说边抓住木然在那的慧静的肩膀摇晃起来。

“你先冷静一下，不然让我如何对你说呀！”慧静任由他摇，并平静地说。

“你不说让我如何冷静得了呀！”晨启明鼓着眼睛，粗张了喉颈激动地说。xdw8

“这事我早跟你说过多次了，你为什么就不相信呢？”慧静很为难地说。

“让我怎么相信你说的，外面的传言说得那么地绘声绘色，你拿什么来证明你说的不假？”听到这话后，慧静眼大了深隐的眼睛扫了他一眼后说：“你今天是不是吃错什么药了。好好地冒出这样的问题来真是莫明其妙呀！你若不相信，用什么都难以证明。你要我拿什么来证明，证据就在这。”慧静边说边拍了拍胸口。

“我一点都不糊涂，我觉得有向你问明我的身世的必要了！你总不能让我成为一个让人笑话的，无亲无故的人。我想你不会不晓得我的身世的。不管我是从哪来的。说白了就算如传言所说，那么你也要向我说说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要你能告我，不管对我的声誉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我都不会怪你的！因为你为我付出了那么多的心血了。”他煞有介事地说。

“关于你的身世，我从来就没隐瞒过你半句，你现说多话，我也没办法知道你到底是谁家的孩子。”慧静的脸上多少有点不悦之色。他说，“你，就是我从狼窝中检回来的孩子，虽然我从没间断过试图找到你生身父母的努力，但令人遗憾的是你的亲生父母没找到，反招来了让人无法接受，但又不得不忍受的流言蜚语，也就是你听说过的，你就是我的私生子的话。那些飞满了天的流言蜚语，像一支支带毒的利箭，射得我千疮百孔，伤痛难忍。铁血为出家的我，闹出这样一会儿中生有的绯闻，不能不说是奇耻大辱和灭顶之灾。我虽为这事痛苦不堪，无法忍受，连上吊的念头都有过，那时若不是因为担心我自杀后，你也无法生存的话，我早就不晓得死过多少回了。你也许不明白污言秽语对一个出家人来说，是一件多可怕的事情。

正所谓一人传虚，十人传实，说的人多了，硬是将假的说得有头有脸，有根有据似的，让我百口莫辨呀。那时我都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了。不论走到哪，总有人、不是在我身前身后指指点点。就是吐口水，刮鼻梁（对不耻之人的愤恨表情）。总之对我没有好脸色好眼神。

开始还有人信我是清白和被冤枉的，也得到过一些人的同情。我想真理往往掌据在少数人手中。认为时间可平复和澄清一切，我就不将别人的流言蜚语当回事，恨下心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也不和别人分辨和解释。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与我所想的恰恰相反。

‘他没话了，不是真的他能不喊冤叫屈吗！’……后来，就再没人理我了，以至于落到无米下锅。无纸敬神的地步。……”他一下子将他记得所有情况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堆。

尽管慧静说了这么多，但对晨启明来说，真有点别人口里说出了血，他当那是苋菜汤的意思。因为慧静说的这些全部是他不想听的，也就是他听过多次了，一听就让他心生烦闷的废话。他说：“您就说这些，还不如不说的好，我只想要你告诉我，我的生身父母是谁。其它的我都不想听了，你说了一万遍的废话，若是我想记住的话。都能倒背如流了！”

“你这不是肯得妹子刮吊（蛮不讲理）吗，正如你说的，我都跟你说了一万遍了，可你还是不信，你说，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相信呢？不过，不管你想不想听，我得明确地告诉你，这就是你不是我的儿子，真的是我从狼窝里捡来的，你听清楚了，这是铁定的事实！别我说我也就算了，事到如今，你也来个恩将仇报。一个劲地向我身上粪（污辱人）”他一字一顿地说，情绪显得波动起来了。

就是这样，晨启明还是换了个人似的，全不顾慧静的伤心感觉受仍不依不饶地说：“我就不相信你能对别人的孩子有这么好。你说我是你从狼窝中捡来的，那么你就一定能记狼窝在哪，你得带我去看，的确有狼窝我就信你的，如果你找不到，或者那根本就没有你所说的狼窝的话，那么你就得给出让我信服的解释。不然你就是在我面前说假话，就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直瞒着我。”晨启明越说越情绪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