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宫远扬和陈朔赶到相府,却发现陈骊珠和长孙明德正好准备出门。
大师姐,宫远扬,你们怎么来了?陈骊珠疑惑地问道。
你们这是要去哪?宫远扬问道。
进宫。
那正好,月初也要去。
月初?长孙明德疑惑道。
月初是大师姐的乳名。陈骊珠回答道,接着试探性地对陈朔说道:大师姐,你去宫中做什么?你是听说了什么吗?
什么意思?
哦!没什么。只是三皇兄特意嘱咐过我,不能带你入宫。
为什么?
皇兄自有他的打算吧,我也不太清楚。大师姐你还是先回去吧,你有什么想对皇兄讲的?我可以帮你传达给皇兄。
珠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出事了,对不对?你告诉我,珠儿。陈朔激动地拉住陈骊珠,她绝不相信,他是因为变心了才不愿意见她,肯定是有别的原因。
眼见着已是瞒不住了,又或者,陈骊珠本来就有意让陈朔知道真相,便说道:皇兄的病复发了,比上次更严重。
怎么复发的这么快?御医房的人不是都换了吗?
这应该不是御医房的人在暗中作祟。陈骊珠支支吾吾地说道。
你知道原因,对不对?陈朔问道。
长孙明德见状,代陈骊珠回答道:御医房给出的诊断结果是,你之前给皇上配的药,虽见效快,但药性太猛,以至于这次复发来的更快、更严重。后来,御医也有要求换药,但是皇上却非要坚持用你配的药,而且连暗中换药都会被皇上察觉到。
陈朔颤了一下,几乎要晕倒,她没想到她教给他的识药方法竟害了他。
宫远扬扶住她,说道:你怎么也信了这片面之言,不管是因为什么,不管是发生了什么,你不都是要去见他的吗?
陈朔终于镇静下来,说道:珠儿,算大师姐这次求你了,带我去见他。
陈骊珠点点头说道:好。
陈朔是以卫国公主侍女的身份进宫的,在入内宫之前,便被侍卫拦住了,最终是让栗淮安过来接的她。
在等栗淮安来的时候,陈朔看着高高的宫墙,突然有些心酸,即便是她在这里住过又怎样,直到现在她还是没有资格自由地出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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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月余,再见到他,她竟不知是喜是悲。
他立于御花园中,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袍角那汹涌的金色波涛下,衣袖被风带着高高飘起,飞扬的长眉微挑,黑如墨玉般的瞳仁闪烁着和煦的光彩。
鲜红的海棠花落在他的肩头,却更显他脸色的苍白。
陈朔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向他跑过去。
赵翊元张开臂膀,抱她入怀。
对不起!陈朔哽咽着说道。
不是你的错,我的病本来就无法治愈,不过是早晚的事。
陈朔捂住他的嘴,试图为他把脉,却被他躲开。
他将她搭在他腕上的手拉下,握在手中,说道:没用的,月初。
陈朔的眼泪突然喷涌而出,失声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赵翊元捧住她的脸,温柔地说道:你已帮我多延续了三个月的时间了,让我有机会完成我作为皇帝该完成的使命。我这一生唯一的遗憾,不能继续陪你了。
感受到他的颤抖,知道他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了,陈朔连忙将他扶回寝宫躺下。
不一会儿,栗淮安进来通报道:定王到!
赵翊亨的将军服尚未脱下,他是快马加鞭直接来到皇宫的。
此时的他,心中有些五味杂陈,他是他的竞争对手,也是他的亲兄弟,看着他虚弱地躺在床上,赵翊亨竟然没有打败对手的喜悦,反而非常难过。
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死样子。赵翊亨狠狠地说道。
大哥,你回来了。我还怕我撑不到见你呢。
你我斗了这么多年,你都如愿登上这皇位了,还不好好守好这皇位,让给我是什么意思?
大哥,如果我现在还有力气,我一定和你打一架。小时候,你总让着我,我本来想长大后,一定和你来一场真正的决斗的,却一直没有机会。
那就好好治病,治好了再好好和我打一架。
好。赵翊元虚弱地回答道,他现在快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陈朔握住他的手,无言地看着他。
此时,长孙明德和陈骊珠走进来,将赵翊元提前拟好的圣旨递给赵翊亨。
想必现在,叶太后和成王应该已经准备着赶过来了。剩下的就看您了。
赵翊亨跪下,接过圣旨。
他从未想过,皇位会以这样的方式交付到他的手中,亦如他没想到母后会执意想逼他将皇位拱手让给四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