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辈子大概都栽在她手里了吧。
这样也好,这些罪责都让他一个人承担好了。至少,他们两个人有一个人是得偿所愿的。
许久,沈清音沿着地平线看着山下缓缓驶离的黑色轿车,眼圈莫名一红。她抬手擦拭腮边的泪水,怔怔出神。
“小姐。”沈峰微微躬身:“下面传来消息,江小姐已经在昨天搬回江宅了。”
沈清音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她没想到江小北竟然愿意搬回那里。这对她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以后要想再动手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江志伟那边呢?”
“方海那边传来消息,江副总那边暂时还不知道怎么阻止。”
“真是个废物!”沈清怡冷声斥责:“江氏呢?最近有什么动向?”
“据方海从江谣那边探听来的消息,江总似乎打算寻找企业注资江氏。”
“注资江氏?”沈清音好似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以江氏现在亏损的程度,怕是滨海的一般的企业也救不了他们吧。”
“小姐料事如神。”沈峰适时开口:“除了我们沈氏,也就凌氏还有顾氏才有这个能力出手了挽救他们了。”
沈清音眉心轻蹙,这对她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以她对顾南辰目前的了解,他很有可能会出手帮江小北。
不,她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思虑许久,她再次开口:“你替我约一下凌氏总裁凌寒。”
“是。”
……
凌氏。
凌寒正在处理手头的文件,就见助理方恒敲门进来。他头也不抬的道:“什么事。”
“秘书办传来沈氏的预约。”
凌寒握着鼻尖的动作微微一顿:“沈氏?我记得来凌氏跟沈氏并没有业务往来。”
“我问过了,是沈小姐约见的您。”
清音?凌寒有些讶异,算起来他因为江小北的关系,跟沈清音也算是相熟,却没料到她会以这样的方式约他见面。
“替我应下来。”
“是。”方恒微微顿足。
凌寒眉心轻蹙:“有话就说。”
方恒犹豫片刻才道:“属下觉得沈小姐约见您可能是为了江氏注资的事情。”
“嗯……”凌寒早就听江小北提起过她回江氏任职的事情:“说下去。”
“董事长的意思是不希望您插手江氏的事情,毕竟江氏那边情况复杂,若是您真的管了,以后怕是会麻烦不断。”方恒偷偷的撇了他一眼,小心翼翼道。
凌寒心口莫名涌起一丝无名火,冷眼睨了他一眼:“你倒是会做人。说说我爸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监视我。”
“属下不敢。”方恒忙低下头不敢看他:“老爷子只是叮嘱过属下,当让属下知道您作为凌氏的继承人自然有自己的打算,绝对……绝对不会做对公司不利的事情。”
“呵呵……”凌寒冷笑一声:“你倒是会说话。”
方恒有些尴尬一笑:“哪里,不过就是术业有专攻……呵呵……”
“闭嘴。”凌寒厌恶的看了他一眼:“我自有分寸,你去告诉老爷子若是对我不放心,当初何必让我进公司。”
方恒低头屏气凝神,这样的话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往上传。
凌寒看着他唯唯诺诺的样子就来气:“滚。”
“是。”方恒顿时如蒙大赦,赶紧出去替他安排沈氏的预约。
凯撒餐厅。
“师兄。”沈清音远远见凌寒近年来,抬手招呼他。
凌寒看着空荡荡的餐厅微微勾唇走向她:“不过是见个面,何必包下整个餐厅。”
沈清怡勾唇浅笑:“这是我名下的私人产业,偶尔任性一回,我爸爸不知道的。”
凌寒挑眉,不置可否:“看来你今天花这么大手笔,不是单纯请我吃个饭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沈清音搅动咖啡都的动作微微一顿:“师兄怎么跟我说话这么生分?难道小北是你的师妹,我就不是了?”
“哪里?”凌寒淡淡道:“想当年我们一同去米兰求学,我跟小北同是天涯沦落人,倒是没看出来你是堂堂沈氏的千金。”
“师兄这是在怪我故意隐瞒身份了吗?”沈清音故作难过的看着他:“我只是不想……你知道的,我们这样身份的人走到哪里都是焦点,我只是想安静的学好设计……”
“是啊,可我们好歹在米兰共“患难”五年,你怎么也不该瞒着我跟小北,难不成我跟小北会是那种拜高踩低的人不成?”
“当然不是。”沈清音故作为难的看着他:“好好好,都是我的错, 师兄可能原谅我一回?”
“那要看你今天来找我什么事情了。”凌寒轻抿了一口咖啡,淡淡道。从他听小北提起在顾氏的那些遭遇后,他便知道事情不简单。小北离开滨海市五年了,初来乍到即使遇到同行恶意竞争也不可能有人有胆子敢威胁到她的人生安全。
除非背后的人有足够的资本。
而面前的人……他淡淡的扫了面前清丽的女孩,沈清音刚好有这个资本。
而他回忆起顾南辰看着江小北的眼神,那绝对不是看一个下属的眼神!
“我今天找你来,是为了江氏注资的事情。”沈清音知道她的小动作瞒不过凌寒,索性开门见山。
“继续……”
沈清音深吸了口气,继续道:“我前几天跟小北因为一些小事吵架,所以我现在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但是知道她想回江氏任职后,我还是希望能帮帮她,毕竟曾经在米兰的时候她也帮过我很多次。”
凌寒眉心轻蹙:“你大可以直接跟她说,小北不是个记仇的人,除非触及她的底线。”
“我知道。”沈清怡故作为难道:“可这件事我怕我爸爸会不同意,所以我才想私下帮帮她。”
凌寒抬起头静静的打量着她,似乎在分辨她话里的真假。
毕竟,以江氏目前的情况,任那个企业都不会愿意出手。
商人都是因利而聚因利而散。在商言商,没有汇报的投资对一个企业来说无非是自寻死路。
“你想怎么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