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觉太过敏锐其实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寻常人耳中正常分贝的声音, 对白檀来说都是难以忍受的噪音,门铃声接连响了将近一分钟, 尹邪去楼上取毯子还未下来, 白檀干脆摸出手杖, 摩挲着走向大门问道:“谁啊?”
“你好。”那人客气地笑了起来,语气爽朗而阳光, 带着青年人独有的勃勃朝气, “我是附近派|出|所新调来的巡警季青阳, 以后负责这一片儿的安全工作,今天第一天上任, 这不过来认认路, 顺便跟大家打声招呼。”
白檀眼盲之后,一直醉心于音乐创作, 尤其喜欢唱歌,一把空灵曼妙的嗓音堪称天籁,尹邪还特意为他在楼上布置了一间练声房,白檀平常最喜欢待的地方就是那里,久而久之, 不可避免的有些声控。
季青阳的声音清爽悦耳,白檀下意识生出一丝好感, 但他因为行动不便,警觉性向来比较其他人要高上一些,闻言也没想着开门, 只是把大铁门上的小窗口掀开,礼貌地笑了笑:“季警官啊,你好,我是白檀。”
季青阳慢了半拍才回答道:“啊,你好,你好。”他没想到这栋半山别墅的户主竟然是一个容貌出色的漂亮少年,年轻英俊的脸庞上不禁微微有些失神。
王斌刚才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走到稍远处的草丛边接电话去了,再回来时刚好看到白檀和季青阳相谈甚欢的画面,打趣地笑道:“老喽,不像年轻小伙子讨人喜欢。”
白檀听出这人是王斌,顿时放心不少,笑了起来:“王叔,你也来了?进来喝杯茶吧?”说完就抬手摸索大门后面的开关,窸窸窣窣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另外两人的耳中。
“别。”王斌三十多岁时被调到这荒山野岭,管着一亩三分地,一待就是二十年,亲眼看着白檀从牙牙学语的小团子,慢慢长成玉树临风的少年郎,对这个命途多舛的孩子很有几分怜悯,私心里已经拿他当自家小辈了,所以说起话来也没那么多避讳,直言道:“尹邪不在?怪麻烦的,你好好歇着吧,我们就不打扰了。”
说曹操曹操到,尹邪手臂上搭着条灰蓝色的毯子,另一只手端着托盘,脚步轻健地走了过来,好奇地问道:“少爷在跟谁说话呢?”
白檀道:“是王叔,还有新来的季警官。”
尹邪将东西放在庭院里的一方米色小桌上,快步走过来打开了大门,又搀扶着白檀,小心翼翼地将人送回到摇椅上,紧接拿了一杯热茶塞到他手心里,“少爷先暖暖身子。”
白檀小小地抿了一口,柚子酸酸甜甜的滋味在舌尖绽放,美好到让人心生眷恋,玉白消瘦的脸颊忍不住流露出一抹浅笑,满带着幸福的意味,只是那双琉璃似的黑眸却空洞洞的,缺少了应有的神采,视线也一直虚虚地落在地上,不能聚焦。
季青阳察觉到少年眼睛有些异样,心里忍不住咯噔了一下,暗想这精灵般的少年竟然看不到东西,怪可惜的,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治好
别墅里难得有客人上门,白檀执意留两人吃午饭,但是季青阳还有事在身,王斌也忙着回去办调职手续,最终也没答应,尹邪客客气气地将人送出了门,回头哐啷一声将大门上了锁。
“看到这分岔口没?”王斌开着破旧脏污的警|车,下巴冲着窗外点了一点,“你小子可千万把路记死了,别走错!右边这条直通盘山公路,左边那条是条死路,开垦山脉的时候齐整整地拦腰斩断了一大截,越往前越陡峭狭窄,尽头还临着悬崖,虽然不算太高,摔下去也够呛。”
季青阳连连颔首,手里捏着巴掌大的褐色笔记本,低头一字不差地记录了下来。
上面几位领导可怜王斌在这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耗了大半辈子,现在上了年纪,再整天爬山路也不太合适,终于大发慈悲,给人转了清闲的文职,到南城市中心的警|察|局上班,调令昨天才下来,季青阳这个新人就被踢过来接班,王斌下午也要离开了。
翠萝山景色优美,林木茂密,唯一的缺点就是交通不太便利,因此附近仅有几家住户,王斌和他们都是老相识了,在车上如数家珍地挨个介绍一遍,末了长长地叹了口气,明显是有些舍不得了。
“王叔,干嘛愁眉苦脸的,你要是想我们了就经常回来看看。”季青阳咧嘴一笑,出言安慰道。
“哪有这么容易。”王斌一脚油门,一脚刹车,操纵着汽车,稳稳地从崎岖不平的山路上俯冲下来,驶上宽阔平坦的大路。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了起来,季青阳掏出来看了看,浓黑的剑眉狠狠皱起,气愤地骂了句脏话。
王斌意识到不对劲,斜他一眼,问道:“怎么了?”
季青阳将亮着的手机屏幕翻转过来,正对着王斌,示意他自己看,一边还控制不住地放下嘴角,极为不甘地说道:“那个变态越|狱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在微博热搜上看到了某七抄袭,蹭地震热度的新闻,把事情经过大致看了一遍,觉得真是太让人心寒了,作为一个小透明写手,我大概比你们对抄袭的弊端理解得还要深刻一些,这种事绝对不能纵容,也无论如何都不该原谅,用微博上看到的一句话来说,正义或许会来迟,但从未缺席
之前我在第一章引用了河图大大《华胥引》的歌词,有读者跟我说这是抄袭者的手笔,当时一直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现在才明白确实不应该,很抱歉,是我写文的时候欠考虑了
最后,为不幸遭遇灾难的同胞们祈福,也愿大家都平平安安的
状态不佳,码得有点少,抱头求宝宝们下手轻一点,瑟瑟发抖的兮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