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位居上位,顺着风也闻到这块玉所散发出的浓郁的香,心下惊诧,面上也没带出来,含笑收下。
但这位轩辕太子却没就此退下,敛袍施礼道,“本王想在太皇太后千秋之宴上借点喜气,希望得太皇太后恩典”。
太皇太后闻此心下一惊,先皇那辈只得俩子一女,这个最小的公主,自是从小娇惯。轩辕已与苍穹联姻,按理说赤焰与其联姻也有好处,可她怎舍得她的掌上明珠远嫁他国。
就听轩辕逸道:“本王前几日游湖,得遇一女子心仪之……”。
“这么说来你并不知是哪家女子?”南宫辰突兀插言,惹得一众侧目。
“是。”轩辕逸坦言。
南宫辰放心的同时心却也狠狠的揪着。
太皇太后也知其在找一位女子,她从小将南宫辰带大现又见他这般,知道轩辕逸口中的女子应也是他在寻找的,心下一转道,“我倒想见见这位姑娘,如此福气叫轩辕太子心仪,可这不知名字却是不好办了。”
轩辕逸眼神一闪,面不改色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王相信如得太皇太后保媒,如此大的殊荣,那位姑娘不会不愿,还望南宫辰太皇太后成全”,说完瞥了一眼旁边目露急色的南宫辰,他自是知他打的什么算盘。
“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这么大的事还没问过人家的父母呢,万一人家小姐的父母已经帮着定亲了呢?”,欧阳仪便说便走到台上,赛榴花、滴胭脂的绿色纱衫,衬着淡柳黄染轻粉的比甲,整个人如那池塘里的莲花,粉雕玉琢靓丽可人。身子儿不长不短,恰似步月飞琼;眉颊儿不白不红,疑是凌波洛女。这欧阳仪一出场,仿佛打了聚光灯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笼罩在她一人身上,但见肤似凝脂,绰约身段,玲珑有致,总之是美艳不可方物。
欧阳仪早就想上来了,这轩辕太子当初在苍穹挑选太子妃时,对她百般无视,不管她怎么诱惑他,他均不予理会。现在竟当着她的面又求娶别国的女子,他当她是什么?求的还是一位名不知名字的女子,如果是一国公主还说得过去,可他竟然这么肆无忌惮的求娶一陌生女子,他当她们苍穹又是什么?
轩辕逸诱人的薄唇顿时抿了起来,屡次三番坏他好事,这位苍穹三公主胆子可是真肥啊!轩辕逸冷冷地扫视那面带挑衅之色的欧阳仪,对她的话却不以为然。
“是呀!言之有理,正所谓一女不配二夫。”太皇太后正好就坡下驴。
“本王心仪的女子并未及笄,应该不会这么早订下夫家”,即使定了,他也会让他退亲。
“既然还未及笄那就等她及笄时再议吧”,太皇太后正愁没借口呢。
轩辕逸见这老太婆横加阻拦也知她主意已定再说也讨不找好,又因棋差一招,至今未找到人,便也不再多言,缓步退下,等他退下后才看到对面默坐的无情面色难看漠然地望着他,那手掌已紧握致指节泛白,轩辕逸黑曜石般的黑瞳瞬即划过一道流光,看来这位也在觊觎着,不过谁也不能跟他抢。
目送轩辕逸回道座上,欧阳仪屈膝一礼,柔声道,“仪儿在此代表苍穹,祝太皇太后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说完招手示意随行人员献上寿礼,柔声介绍道,“这是用千年玄铁所铸造的宝剑,吹毛断发,削铁如泥”,众人今天惊喜连连,这回倒是没什么太过惊讶的表现,又将视线落在第二个盒子上,待打开时众人只觉的眼前一亮,眼前金光闪闪,那件绚丽夺目的彩色华衣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是流光溢彩。
欧阳仪伸手将衣服取出,盈盈笑道,“这是用金线、金蚕丝、还有千年火蛙之液所编织而成,春暖夏凉,刀枪不入”。
这时轩辕逸却突然开口,“一件是吹毛断发,削铁如泥,一件是刀枪不入,这不是自相矛盾么,到不知这哪个宝物更厉害些”,只见轩辕逸用茶杯盖轻拨着杯里的茶叶,眼皮也不抬旁若无人慢条斯理道。
欧阳仪一愣她只要记得宝物的好就行,哪里会深入研究那些,被轩辕逸这么一说,她自己也觉得自相矛盾,可这是她献的礼自是不能拆自己的台。
就在欧阳仪张口结舌时,黑邑使臣不咸不淡接口道,“既如此,不如当众试验一翻,也叫大家都饱饱眼福”。
南宫辰暗哼,这黑邑使臣此次前来,多番口出狂言,总是挑唆事端,唯恐天下不乱,面上却不动声色,“今日是太皇太后大寿,如此喜庆的好日子,在宴上动刀动枪难免不吉利,改日、改日朕定满足大家”。
欧阳仪自知无法自圆其说,也就没再争辩,优雅的退回,期间没再看轩辕逸一眼。
四国之人言语间的暗潮汹涌,也影响了整个宴会的气氛,即使台上歌舞升平,却也丝毫活跃不了台下沉闷的气氛。
“太皇太后,仪儿想为太皇太后现场作一幅画以娱一番,不知可否”,待台上表演结束,欧阳仪盈盈起身,莲步走到台下,向太皇太后微一福身,莹莹道。她本来就准备好献礼时,顺便献舞,被轩辕逸一搅局却忘记了,现在虽有些突兀,却不想输了阵势只得硬着头皮上。
太皇太后知欧阳仪这是要找回些场子,毕竟刚才有些下不来台,也没多说什么,准了。
得允后欧阳仪吩咐手下将画具都摆上,莲步来到案前,玉臂轻展,拿起一旁的笔画将起来,嘴也不闲着,轻启红唇,娇声吟唱。
小楼昨夜又东风,
几多愁绪上心头。
红消香断,
不见往日的芳容,
回首已是几春秋。
手把沾巾凭栏处,
低头无暇弄红袖。
二月梢头,
空留今夕的惆怅,
小楼岂把往事留。
相识燕归来,
物是人非已白头。
莫道 嫁与春风,
今生孰舍孰求。
放不下无尽守侯,
脉脉此情
纵然天荒地老也不会回头。
单飞怎胜过长相守?
晓来霜林醉,处处离愁。
放不下天长地久,
山盟海誓,
哪怕沧海桑田依然等候。
单飞怎胜过长相守?
一生的情怀,付诸东流,
尽付东流!
莺莺之音台下众人自是听得如痴如醉,刚刚才紧绷的神经得以放松,众人又劝起酒来,台下又有了宴会本该有的热闹喧哗。
这欧阳仪倒是玲珑心思,即改变了宴会沉闷的气氛,又重拾先前丢掉的面子,作画时却也不叫众人干等着,轻吟浅唱的就把大家活跃起来了。
“瑞王,老臣敬您一杯,一别六七年了,瑞王近来可好”,骁勇候向一旁目露精光自宴会开始便一语未发的南宫瑞敬酒道。这个瑞王也不是省油的灯,年幼时到属地找他,暗示如果力拥他为皇,就会加封他为王。
哼!都说会咬人的狗不叫,这活一点也没错,就连他也曾被南宫瑞那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所迷惑,别看这小子一副风轻云淡,不与人争抢的圣人样,其实只是比一般人掩藏的更深而已。
他到打得好算盘,就算他南宫瑞给他两座城池又如何,太子登基民心所向,万众所归,他又手握重权,太子还不得多方仰仗于他,好处自会是少不了他的,他又何必费力去扶植一个扶不起的阿斗。
南宫瑞掩去眼中的精光,看着笑里藏刀的骁勇候心里暗恨,若不是他的母妃生性懦弱,南宫辰又有太皇太后力挺,他何需求他?面上一丝异样未显,嘴上却恭维道,“每日无所事事,自然心宽体胖,骁勇候看来在岭南过的十分滋润,六七年未见,还是这么健硕,本王先干为敬”。
老狐狸,等着瞧看谁的下场惨,他那位清如明月的皇兄最是忌讳大权旁落,大婚亲政时看还不拿他这手握重权又唯太皇太后是从的权臣第一个开刀。
骁勇候将酒饮净,转过头笑吟吟的与同桌的各地藩王闲话家常,各地的藩王对行事狠辣的骁勇候颇为忌惮,向来以他马首是瞻,自是恭维不断。
南宫瑞心情不畅的闷了一口酒,看向下桌,桌上的梅丞相,将军司徒松,定北侯等人也是想谈甚欢,期间不住的互相敬酒,眼光凌了凌。回转目光向台上看去,看着那腮凝新荔,鼻腻鹅脂的苍穹三公主,不由心神一荡,心道,这欧阳仪也是个千里挑一的美人,更别提她身后还有个苍穹国,这苍穹国的皇帝是个昏的,自打生不出儿子,便整日里忙着造人,白日宣淫乐此不彼,之所以没灭国还不是多亏了边关大将祁善。不过这昏的也有好处局时也好掌控,娶了这苍穹皇帝最喜欢的三公主那他那万里江山不也是他的了。
南宫瑞兀自在这盘算着,坐着他那黄粱美梦,这台上的欧阳仪却已唱完画完。
画中亭榭依山傍水,幽雅而宁静。绿柳婆娑,亭台错落,青山如画,碧水潺流,线条十分优美。整个布局严谨小巧,曲折幽深,诗情画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