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楚汐妍叫了一声,目光在他犹带着寒气的脸侧徘徊,心突然就安定了下来。
黎昉喘着气跑到祁凌寒身后,半点形象都不顾及的翻了个白眼。
本来以为自家总裁是个冷心冷情的性子,可你看看,因为汐妍小姐的一通电话,他飙车飚得命都不要了,生怕回来的晚了,汐妍小姐就受了方家人的欺负!
祁凌寒闭了闭眼睛平复了心跳,走上前握住楚汐妍的手,看着祁老爷子叫了一声:“爷爷。”
“你做的好事!”祁老爷子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挑眉一笑,强大的气势倾泻而出,目光从跪在地上的方清翎,移到一旁凝眸不语的方志畴身上。
“方伯伯,您这是要做什么?”
方志畴抬手拉起从他进来目光就痴缠在他身上的方清翎,眯起的长眸冷光一闪,语气不阴不阳:“世侄不是都已经听见了吗?又何必明知故问?”
“那正好,我也有事想要跟方叔叔讨教一下,两位,请!”
他抬了抬手,自然无比的请方志畴两位去客厅。
黎昉早有眼色的遣走了客厅的佣人,祁凌寒将祁老爷子推到正座旁,随即手下稍稍用力紧了紧楚汐妍的手。
“汐妍,你去准备茶水,家里来了客人,怠慢了可不好。”
楚汐妍抬眼与他目光相接,嘴角微微浮现一丝笑涡,她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凌寒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方清翎目光怨毒的看着楚汐妍的背影,抬眼看向祁凌寒的眼神充满着不可置信。
他一口一个家里、客人的,像一道天堑将她和楚汐妍的位置分割的泾渭分明,他这是,不打算承认她肚子里的孩子了吗?!
“我是什么意思,刚才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清翎,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不可能!”
方清翎尖叫一声,看起来有些神经质的癫狂,她猛地攥紧方志畴的手:“爸,他不承认!”
“祁凌寒,明人不说暗话,你知道我女儿对你的心思,她不可能拿这件事开玩笑。”方志畴眼底一片阴霾,紧紧盯着对面泰然恣意的祁凌寒。
“方伯伯,我做过的事我不会不承认,”祁凌寒看向端着托盘走过来的楚汐妍,目光紧紧缠在她身上:“我确定没有碰过清翎,那天在酒店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至于孩子是谁的,祁某不知道。”
“祁凌寒!你在胡说什么?我手里还有你留下来的袖扣!你为什么敢做不敢认?”方清翎听见他的话越发疯狂,眼中泪意模糊,她猛然站起身往前直直走了几步,冲着祁凌寒走来。
楚汐妍正垂眸将茶水交给黎昉,却不防身后被人狠狠撞了一下,被黎昉扶住,而撞她的人正是方清翎,后者已经瞪大了眼睛连连倒退了几步护住了肚子:“楚汐妍,你是不是故意来撞我的?!”
“方小姐,你说话也要有个凭据,明明是你撞上来的不是吗?你是不是真当别人是瞎子?!”楚汐妍只觉眼前的情景充满了槽点,方清翎摇身一变没了半点高高在上的优雅,反倒像是一个无知又耍横的愚妇。
祁凌寒却皱紧了眉头看着方清翎,半晌他看向方志畴,语意晦莫的提醒:“方伯伯,清翎的状况似乎有些糟糕,您该带她再去看看。”
“够了!”
方志畴厉喝一声,死死拧着眉看着惊魂不定的女儿,伸手轻轻顺着她的后背:
“祁凌寒,我的女儿我清楚,她不会用自己的清白来污蔑你,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不然,我方家也不是好惹的。”
“三个月前,我把醉酒的清翎送到酒店房间,交给了她的保镖方轲之后就离开了,前前后后不过五分钟,袖扣多半是她抓着我时掉落的。”
祁凌寒抬眸扫了一眼庭院,语气平淡:“方伯伯若是不信,将方轲带来询问一番,至于证据,我已经在查了,最晚三天,不,两天,我就能送到你面前。”
方轲?!方志畴的心猛然一提,心中有种微妙的失控感,他算是从小看着祁凌寒长大的人,对他的脾性也有一定了解,他惯来不屑于说谎,
这件事仔细想来,确实错漏百出,尤其是,他从头到尾只听了清翎的一面之词,而方轲,也一向对他的女儿心怀他意。
但是,他声势浩荡的来了祁家,不可能就这么回去!
“哗!”刚被黎昉奉上的热茶被他狠狠挥到在地:“祁凌寒,你坏我女儿名声,这笔账我们方家记下了!清翎,我们走!”
他攥住方清翎的手腕就往外走,方清翎失神的被他带走,神色犹自惊惶不定。
楚汐妍皱眉看着方清翎,心中升起巨大的疑惑,不对劲,方清翎向来优雅大方,可如今看来,倒像是真的心理有什么问题。
“黎昉,催促戈远,最晚明天,我就要看到酒店的监控!”
祁凌寒站起身,声音冰冷而强硬。
“是!”
“爷爷,我扶您回去休息吧,这里没什么事了。”楚汐妍抿了抿唇,去推垂眸静静的坐在那里的祁老爷子。
祁老爷子抬起眼睛幽幽叹了一口气:“终日在阴沟里打转的毒蛇要见光,方老哥这个儿子怕是要冒头了,这件事,怕是不好善了,凌寒,你必须掌握主动。”
祁凌寒眉间一蹙,轻轻弯了弯腰:“我知道的爷爷。”
祁老爷子点了点头,扫了楚汐妍一眼,示意她将自己推回去,然而他停顿了一下后又开了口。
“毕竟是女儿家,多少顾及一下对方的面子,留些余地,不要做得太过。”
“我会的。”祁凌寒拧了拧眉,再次应承下来。
方家。
“扶小姐回去休息,把方轲给我找来!”方志畴面沉如水,周身的气质冷冽而阴沉。
佣人胆怯的应了一声,不过几分钟内,方志畴就在自己的书房里见到了一身酒气的方轲。
“先生,您找我。”方轲动了动喉结,眸子里浑浊不堪,语气也肆意了许多。
“放肆!我命你近身保护清翎,你却擅离职守跑去喝酒?方轲!你太让我失望了!”
方志畴牢牢盯着对面气质消沉的男人,方轲脸颊一侧的掌痕依稀可见,他眯起眸子,故意出口训斥。
听见他的话,方轲嗤了一声,想起什么,自嘲似的笑了起来:“对啊,我这辈子活着的作用就是要保护她,可是,她不要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