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渊在醉云阁受伤了的事,果然传了出去,朝堂之上,确实有人借此弹劾范文渊,并趁机弹劾了太子丹。但是,于范文渊而言,他时常出入醉云阁这样的风花雪月之地,这也是燕国众所周知的事情,也常有人调侃范文渊,只爱美人,不爱江山!范文渊也都照单全收下这些所有的评论。
在朝堂之上,范文渊却轻薄谈笑称:“许久都未碰女人了!实在是憋太久了!难受的呀!”此话一出,果然朝堂哗然,无不都在议论范文渊,不过,于范文渊而言,他早已成为燕国众人眼中的浪荡之徒,所以,范文渊就这么玩笑着糊弄过去。见着朝中有人弹劾范文渊,他也趁机表现出一副委屈后怕的样子,笑称:“我这不是太尽兴,玩过头了嘛!”说着,还指了指自己脑袋上的伤,“可不得,气得殿下去逮我去了!”言辞间,丝毫没有愧疚之意,只是装模作样,在朝堂上糊弄着众人。
知道早朝结束,太子丹与范文渊并排走出大殿,二人一起上了马车。太子丹冷着脸,平淡的说道:“今日朝堂之上,所有人都在有意弹劾你我!”
范文渊闻言,轻笑一声,说道:“殿下不必理会!若是为了昨晚的事,臣已向大王和众臣都解释了,显然,大王不会想要再追究了!但是,若是为了别的,殿下也不必忧虑!”
太子丹闻言,淡淡问道:“为何?”
“殿下自从回到燕国之后,弹劾之事,那如同家常便饭一般,每天都在上演!可是,大王从未放在心上,都只认为,那都是奸佞小人恶意为之!可见,大王心里,还是很看重殿下的!”
太子丹神情未免有些淡漠,心事重重,似乎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说:“但愿,父王真是这么想的!”
范文渊沉默了一会儿,他像兄弟一样抚上太子丹的肩膀,缓缓说道:“殿下大可放心!您对燕国的一片赤诚之心,大王心里是清楚的!即使嘴上不说,但大王也是知道殿下的所有主张策略,都是为了燕国好!只是,如今朝堂之上,形势复杂,需要时日!”
太子丹闻言,依旧面色冷淡,顿了顿,他才释然一般不提这个话题,转念一想,又问道:“你昨日,是专程去找她的吗?”
范文渊知道太子丹说的是谁,范文渊顿了顿,笑说道:“可以这么说!”
太子丹眉头不免微微皱起,心中有些不悦,压抑着缓缓说道:“你何时盯上她的?”
范文渊看了一眼太子丹,轻笑一声,然后一脸真诚的说:“殿下!天地良心!臣是去找云湘姑娘的,但是,我这心里惦记的人,不是她!”
“不是她?”太子丹略有些惊讶。
范文渊瞅了瞅四周,然后凑近太子丹,低声说道:“我不去找云湘姑娘,昨晚又怎么能抱得美人入怀?”说完,范文渊微妙一笑,似有得意之态。
太子丹看了一眼范文渊,皱了皱眉头,不解的说:“你是说,她身边那丫头?”
范文渊点点头,“没错!”
“可她出手伤你,下手还这么重!”
范文渊闻言,立刻解释道:“殿下,这男人和女人之间,难免会有吵嘴的时候!这点小伤,对臣来说,跟打情骂俏一样!”
太子丹静静看着范文渊这个登徒子的浪荡之样,虽说他相信范文渊,但是,这件事上,他也看得出,昨晚和范文渊待了一晚的女子,绝不是什么温柔乖顺之人,否则,也不会出手重伤朝堂之臣。
太子丹默默思索着,顿了顿,又说:“那丫头,叫什么名字?”
“萧代云!”范文渊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她还有个妹妹,叫萧楚兮!不过可惜,是个哑巴!”说完,范文渊又没正经的凑近说:“我瞧着我身边元基那小子对这个哑女挺上心的!”
太子丹闻言,立刻打了范文渊一下,严肃说道:“唉!你也是朝中重臣!总没个正形!”
范文渊闻言,轻笑几声,说道:“殿下,如今这个形势,没正形,自然有没正形的好!”顿了顿,范文渊又说:“臣这个上大夫,就是个摆设!若非此次出使秦国,臣还没法谋得这么个官职!朝中众臣早已习惯微臣这个样子,官拜至此,也从未见谁跟臣客客气气的!那是因为,他们都知道,臣胸无大志,一心只想流连风月场所,这样的人,何以能成大器?所以,这么些年,那帮小人才没空搭理我!如同今日的所有事情,臣轻薄言笑几声就可化解!倘若臣要是哪天真有点正形了,估摸着,他们一个个上赶着来参我呢!”
太子丹自然明白,范文渊说了这么多,无非不就是说,他是为了自保!可是,太子丹和范文渊确实熟络的,所以,太子丹笑着说道:“胸无大志的范大人,如今为了自保,装模作样!那你这心中,真真像你表露出的这样吗?”
范文渊听着太子丹这话,他沉默了,顿了顿,才凑近太子丹,笑说道:“哪个在朝为官的男人不想在朝政上闯出一番天地?只是,如今这形势,微臣审时度势之后,觉着不能操之过急!否则,必会适得其反!”顿了顿,范文渊又说:“如今臣官拜上大夫,又替大王走了一遭秦国,如今也算是隆宠正盛吧!可臣与殿下毕竟是一道的!如若这种春风得意之时,不懂得夹起尾巴做人,还大摇大摆的到处招摇,岂非太过惹人注意?所以,臣就老老实实做好范文渊就好!上大夫,就当是个摆设!如此,于殿下,或我,都好!”
太子丹看着范文渊,他看清了范文渊确是个胸无大志,安于守旧,又胆小如鼠的人,可是,太子丹却依旧把他当做朋友。太子丹叹了一口气,想要劝说范文渊,“文渊,我将你当做朋友,所以想劝你几句!为人臣子,当以家国之事为重任!父**任你,所以拜你为上大夫,如此这般器重,你可切莫辜负父王的一番信任!你以往的脾气秉性,该改一改了!”
范文渊静静听着,随意靠到了马车的壁上,然后顿了顿,缓缓说:“我尽量!我尽量少去几次醉云阁!不过,话可说在前头,我只做我认为该做的!尽到一个臣子的本分,其他的......”范文渊眉头微微皱了皱,又说:“殿下的救国谋略......这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还是不能操之过急!我再想想!”
太子丹闻言,轻笑几声,说道:“自打我回国见到你之后,我就看出你是个为人正直之人!可每每和你提及这事,你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脱!要说你真是贪生怕死之徒,我可真不信!”
范文渊闻言,不自在的摸了摸脑袋上的伤口,然后随口说:“殿下可别给我戴这种高帽!我这样的怕死之人,不敢受!”
太子丹笑了笑,突然坚定的看着范文渊,说道:“文渊!相信我,总有一天,你会同我一起,救燕国于水火,光复我燕国!”
范文渊闻言,孩子一般掏了掏耳朵,一副听腻了的样子,然后微微掀开一点车帘,看了看外边,然后冲着车夫喊道:“唉!从那边拐过去!”
太子丹见状,当即制止:“你干嘛去?”
“我去醉云阁瞅瞅我的小美人啊!”
太子丹闻言,立刻严肃看着他,朝着外边喊了一声:“打道回府!”
车夫闻言,恭敬回道:“喏!”
范文渊见状,急了,“殿下,你,你这是做什么?”
“你我既是挚友,又是为人臣子,那我便不可坐视你这样不务正业!这段时间,醉云阁,你就先别去了!”
范文渊闻言,当即反驳:“殿下!这怎么行?”
“这是命令!”太子丹厉声回道。
范文渊一脸无语,却又不能违背,因为,他能做到这个位置,也是太子丹保举的,所以,范文渊一直都听命于太子丹!除了因为太子丹对他也算有恩,还因为他们之间既是君臣,也是好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