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是人山人海,往来的人连绵不绝的从屋前行过。
“你在人间这么多年,就没人怀疑过你的身份吗?”岩乐的好奇十分正常,毕竟妖族与人族的生活方式还是相去甚远的。
毕竟在人族眼中,妖族就是茹毛饮血的野人。
白尧轻笑,“你看我的一举一动,是不是和人很相似?就连你喜欢混迹人间,也难免被人的举动影响。看似人族疲弱,寿命也短。我们妖族杀他们就如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实际上,人族才最厉害,永远都在同化我们。”
正是因为他在人间待得久,才会有那种非我族类其必有异的想法,才会见到秦宁与邑轻尘时有那样的措辞。
这话我没有说出口,想当初我被人间的世俗之见所束缚,直到这百年我在妖族才变得越发像妖。
此时,门外匆忙冲进来一个人,“白先生、白先生。请你快随我去看看我夫人吧!”
先生在人间是一种敬称,能让人族这么称呼他,想必白尧在人间一定做了许多造福一方的事情。
白尧道:“这就来了!”
他看着我们笑道:“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一向喜欢稀奇事的岩乐自然不会错过,我也被好奇起来,跟着他出门去。岩乐一路上都 神色轻松,到达男人家门口时,神色突然变了。
我的神色也突然一变,屋子里的显然不是人的气息。非妖非魔,更不是神族。只见奇怪的神色从白尧脸上掠过,仅一瞬间就被很好的隐藏起来。
他问道:“你夫人怎么了?”
男人支支吾吾,翻来覆去只说了一句话,“性情大变,感觉不是我夫人一般。”
白尧见问不出什么,大步进屋来到院里,只感觉到阴森森的气息蔓延在整个家中。似是鬼气,但不是纯粹的鬼气。
岩乐道:“鬼妖?有点意思。”
我不知道什么是鬼妖,眼神在白尧和岩乐之间来回,希望他们给我一个解释。只是他们俩谁都没理我,白尧倒是回答了岩乐的话,“你也怀疑是鬼妖?”
“是啊,鬼妖变的人和人不同,她们的后背上有一个翅膀形状的红色印记。”
说罢,他和白尧同时看向我。我咽了咽口水,掩饰了心里的害怕。对于未知事物的害怕,是人、妖、神的共性。
“丫头,你偷偷去看看那个东西的后背是不是有一个翅膀形状的红色印记。”
我顿时说不出话来,其实我早就猜到岩乐和白尧的小心思。我想这个鬼妖一定不是什么厉害角色,否则岩乐也不会同意白尧的说法。
只是当我见到鬼妖的时候,我才发现我错的彻底。她虽然和人长得一模一样,可行为举止完全不像人所能做出来的。
整个屋子里暗的见不到一丝阳光,见不得光倒很像冥界来的人。我突然就想到了丧门,在心中暗道,丧门啊丧门,你一定要保佑我。
面对这个阴气森森的女人,我周身笼罩着一股说不出的寒意。女人微微抬头,用一种恐怖的眼神看着我。她长长的头发披在脸的前面,再加之黑暗的空间,我连她的模样都没看清楚。
女子阴阴一笑,“又一个来送死的?”
又一个?难道在这个人找白尧之前,曾经找过别人?我好歹是狐族的族长,怎么容的下有人这么看我,端出架子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在人间作乱?”
女子阴冷的笑容消失,她缓缓起身,一步步朝我逼近,“你不是捉妖师,你是妖。”
我很想后退,强逼着自己站在原地。下一刻女子的脸,就出现在我的面前。这一举动激起我强烈的好胜心,我道:“我确实不是人族,我是妖,是狐族的族长。”
我故意将手上的戒指露出来给她,“你也知道,你打不过我。”
慢慢绕到鬼妖身后,运足灵力卷起一阵狂风,风吹的她的衣裳胡乱飞舞。趁乱,我看见她后背上一个小小的翅膀印记。
鬼妖意识到我在试探她,冲上来想要杀我,我却飞快拉开门飞身出去。白尧立刻来到我身前,画出一道符来。
这道符和邑轻尘用的不同,白尧虽然用的也是捉妖符,但是这是我们妖族用来镇压造反妖族所用的符。
这道符一出,受的人若是灵力高深只会受伤,若是灵力低微则是灰飞烟灭。
我道:“对付鬼妖需要用这么厉害的符咒吗?”
听见鬼妖凄厉的叫声,仿佛阴寒的气息一直爬向我的心里。
白尧道:“对付鬼妖不需要,但是我不想放她一条性命。”
我和他同时沉默了,我们看向不远处那个角落里的人。丧门一脸可惜的望着被炎炎大火灼烧的鬼妖,“你需要下这么重的手吗?”
能让丧门亲自来此,这个鬼妖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白尧看也不看他,转身便离去。丧门眉眼温柔的笑道:“这个白尧,还是和当初一样。”
我和岩乐打算跟着白尧离开,却见那男人拦住白尧。他道:“你不用拦着我,我已经除掉了这只鬼妖,你娘子明日就会恢复。”
他语气冷冷淡淡,我和岩乐不明白的望着丧门。他笑道:“当年妖神之争,我为了避免自愿身入冥界成为冥界之主。白尧一定是恼我了。”
他慢慢走到我身边,凡胎肉眼看不见他,因此那男人一直在好奇我和岩乐为何一直站在这里。
丧门道:“那个时候还没有你和岩乐呢!我和白尧最是亲密,比他们兄弟更亲密。当初我身入冥界之时,未曾同白尧说过。这一别竟是千年之久,也难怪他见了我是这个样子。”
他说的很无奈,也是这时我才明白丧门为什么会为了一个小小的鬼妖亲自来这。
只不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借着鬼妖之名,亲自来见一见白尧而已。
岩乐道:“最讨厌看见你,一见丧门就倒霉,我们走吧!”
他拉着我的手出门,我一直回头依依不舍的看着丧门。说实在的,我对这个四叔比别人都多了些偏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