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阮明妤紧咬牙关双手紧握成拳,她抬起头来看向闻江,声音有些发颤道:“我只是后悔,当初没能救敏敏姐。”
她亲眼看着那辆车朝着周敏敏驶去,而在最关键的时刻,她居然被吓傻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如果当初能伸出手将她推出去,只怕现在的结局会有所不同吧?
“明妤,这不是你的错。”
闻江低垂着头,十分悲痛的开口,他眼看着阮明妤活在内疚之中过了三年,当察觉到周敏敏的死并没有那么简单后,她便开始插手调查此事,如今似乎也将自己的一生都搭进去了。
“不,这就是我的错,如果我能反应过来,敏敏姐就不会出事,就不会死。”
她捂住面庞痛心欲绝的摇着头,尽是对自己那时的懦弱而感到怨恨。
“明妤,你听我说,如果敏敏还在世,她一定不希望你为了她的事情这样为难自己,你嫁给傅靖言,如果真的是因为你爱他,那我无话可说,如果不是……”
闻江欲言又止,他双手紧握成拳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他的眼眸当中尽是温柔与心疼,凝视着阮明的时候还夹杂着些许浓厚的爱意。
“闻江,关于敏敏姐,如果你知道些什么,一定要告诉我。”
阮明妤深吸一口气,仿佛没有察觉到闻江特殊的情感一般,自顾自的开口。
她性格如此,对感情一事格外的木讷,如果不是亲口告知她,只怕她永远都察觉不到什么。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跑来和情夫见面?”
一阵冷凌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小小的咖啡馆内顿时炸开,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了傅靖言的身上。
阮明妤转头看去,一脸的不悦:“闻江是我的朋友,我和他见面是我有事要找他,不是情夫。”
傅靖言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无比淡漠的看向了一旁的闻江,两人的视线相对,似乎擦出了些许火花,碰撞在一起产生了浓烈的**味。
“傅少,我想您和明妤的婚姻,也只是一张纸那么简单吧?”
闻江开口,无所畏惧的盯着傅靖言从未转移开自己的视线。
听闻此话,傅靖言唇角的冷笑变的更加寒冷,他站在原地将阮明妤一把拉入自己的怀中:“就算是一纸婚约,阮明妤如今也是我的妻子,你应该好好担心下自己。”
阮明妤没有反抗,她只是抬起头来望向了傅靖言,那张脸,无论她看了多少次,都会觉的好看:“傅靖言,他是我的朋友,而且我们合约上……”
话还没有说完,傅靖言低头便将她的嘴堵上……
闻江脸色大变,他紧握成拳的手不免握的作响。
“你干什么?”
阮明妤一把推开傅靖言,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轻轻捂住了自己的嘴十分不悦。
傅靖言眉头微皱,抬手便握住她的手腕强行拽了出去,闻江站在原地,竟发现自己此时什么都做不了……
尽管阮明妤并不喜欢傅靖言,尽管傅靖言也没有多想和阮明妤结婚,可两人在法律上已经是合法夫妻,他就算是强行介入,又能做出什么改变?
他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轻轻摇了摇头低声喃语:“敏敏,你到底要把明妤折磨到什么地步……”
周敏敏突然离去,只留了一堆看不透说不清的疑团,正在将阮明妤一步步的推向死路。
豪车内,阮明妤轻轻触碰着自己的嘴唇,那一抹软软的触感如今还暂存着些许温度,她不知道傅靖言要做什么,而且……
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又生气了?
车内温度急剧下降,阮明妤歪着头看向傅靖言低声问道:“你生气了吗?”
“没有。”
傅靖言不假思索冷若冰霜的吐出两个字。
阮明妤眉头微皱,意味深长的看着傅靖言一言不发。
察觉到她死盯着自己的视线,傅靖言转过头去扫了她一眼,眉头拧成一团:“你脑子有问题?”
莫名其妙被骂,阮明妤的心情跌到了谷底,她抬手便上前捏住了傅靖言的脸颊:“为什么要骂我?”
正在开车的王玺透过后视镜扫了一眼后座的情况,整个人的脸都阴沉下来……
胆子再大的女人,也没有敢捏住傅少脸颊不松手的啊!
“阮明妤,谁给你的勇气,让你对我动手动脚?”
傅靖言眸色一沉,怒意乍现,那双深沉如墨的眼眸泛着几分寒意,凝视着阮明妤好似将她看穿了一般。
“嗯?不可以吗?”
阮明妤松开手,低下头一脸不解的问道。
她垂首郁闷的样子像极了可怜的流浪猫,正眼巴巴的等着谁抱走一样。
傅靖言微微一怔,眸色的暗沉逐渐消失,回想起咖啡馆的哪一幕,他真是疯了才会和这种女人有如此亲密的接触。
但不得不说,阮明妤……很甜。
由此一想,傅靖言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他面无表情的看向车窗外,唇角隐隐浮现出些许浅淡的笑意。
回到家中,便看到唐棠坐在沙发上静等着,瞧见傅靖言和阮明妤一起回来,她顿时脸色苍白,十分的不爽。
“靖言,我等你好久了……”
唐棠眉头微微皱起,有些委屈的开口。
傅靖言当做没有听到,直接拉着阮明妤回到了书房当中。
“靖言!”
唐棠喊着,奈何已经于事无补,王玺站在一旁低声劝说道:“唐小姐,您先请回吧,傅少今天有事恐怕不会见您了。”
就在自己眼前的男人,转眼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唐棠感到格外无奈,心中的痛楚也被一点点的勾勒出来,她眼眶泛红,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书房内,阮明妤甩开傅靖言的手揉了揉手腕,带着些许不悦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怎么了?”
“为什么要和闻江见面?”
他眉头微皱,脸上的神色稍显阴沉,死死盯着阮明妤的那双眼眸泛着些许寒芒。
“合同上不是有不干涉对方私生活这一条吗?”
阮明妤拒绝回答,将合同搬出来当靠山,下一秒,她便被傅靖言抵到墙边,耳边传来些许温怒的声音:“从今天起,合同作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