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初暖移动速度飞快,犹如鬼魅,转瞬间为数不多的众人又折在她手中。
黑发在山林间的夜风中飞扬,每一次出手快如闪电,仿若天边最英姿矫健的黑鹰,刀光剑影中力与美的张力发挥的淋漓尽致。
“留一个活口!”司临夜赶到时,凤初暖的刀刃横在最后一个男人脖颈间。
手起刀落,匕首划开一条长长的血口,鲜血狂涌而出,凤初暖利落转身,黑发划破空气,漂亮收尾,身上一滴鲜血也没溅到。
前后不过五分钟,地上横七竖八躺满尸体,皆是一刀毙命,半分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庄园的护卫赶到,迅速处理地上的尸体。
“不用留活口。”收好匕首,凤初暖走到司临夜身边,眼中的嗜血冷意慢慢退下,“他们是黑水佣兵团的人,我看到他们手腕上的标志了。”
黑水佣兵团是国际上雇佣兵团排行榜榜首,常年游走在黑色三 角 地带,没有原则没有立场,给钱就是爹。很显然,这群人和追杀黛丝的是同一批。
撒旦躺在地上,光泽漂亮的白色毛发被血红的鲜血浸染,一缕一缕的贴在身上。又黑又圆的虎眼气若游丝的合着,连甩尾巴的力气都没有。
小包子沉默着走到撒旦身前,将后者硕大的虎头抱进怀里。
他清晰的感觉到生命力从撒旦体内一点点流逝的感觉,就像指缝间的细沙,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流逝,却什么都做不到。
“把鬼门的医疗团队叫过来。”司临夜沉声吩咐,脸上表情也不好看。
撒旦出气多呼气少,留在身上的弹孔还正汩汩往外涌血,很快在地上即成一滩血渍。
失去光彩的虎眸看着小包子,撒旦想像往常一样用头蹭蹭小主人,或者用舌头舔舔小主人的手也好,但撒旦做不到,他连甩尾巴讨好小主人的力气都没有。
往日精健的肌肉在小包子怀中软软的摊成一团,他觉得心都要碎了,眼眶涨涨的难受。
撒旦对他来说不仅是宠物,也是朋友,更是亲人。
从爹地把这只虎王的后代交到他手上以后,撒旦陪小包子共同度过了在米迦勒庄园所有孤独的时光。
他见过小包子的伤心,落寞,孤独,喜悦,开心,更是小包子童年不可或缺的陪伴。
小包子只觉得心里空了一块,呼呼灌着冷风,怎么堵都堵不上。
眼眶酸涩的要命,小包子低头将脸埋进撒旦的毛发里,大颗眼泪砸下来,打湿撒旦的虎毛。
十五分钟后,医疗团队很快赶过来。
凌晨时分他们以为司总或者其他人出事了,接过抵达之后发现司总竟然让他们医治一只白 虎,都有些吃惊。
“宝宝,医生来了。”凤初暖将小包子拉到一旁,蹲下身擦干小包子的眼泪,放柔声音道:“别担心,医生会治好撒旦的。”
小包子眼眶红肿,用力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几个医生焦头烂额忙碌一会儿之后,除了暂时能帮撒旦伤口止血,其他束手无策。
“司总。”为首的医生擦擦额头的汗,“术业有专攻,兽类这方面我们不擅长,不如下山找一些兽医过来。”
闻言,司临夜立即吩咐护卫下山去找那些没有关门的宠物店,把兽医带过来。
虽然暂时止住血,撒旦的情况还是十分不好,几个医生虽然不会救治,但谁也没敢提出离开,站在那儿看着地上的白 虎。
护卫很快下山抓来几个兽医。
对,抓来。只要见到没关门的宠物店,直接用最快的速度把兽医抓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遇见了绑匪。
简单了解情况之后,兽医检查撒旦伤势,“它伤势很重,需要尽快转移到医院手术。”
“能撑到么?”司临夜问,“如果不行,把手术室搬过来,直接在这里手术。”
“肯定能!”兽医笃定。
运送撒旦是个大工程,司临夜直接派飞机空运过去,兽医准备好,迅速给撒旦手术。
手术室红灯亮着,手术室外,一家三口在外面等着。
小包子浑身紧绷,握着小拳头直勾勾盯着手术室的门,肌肉因为高度紧张微微发抖。
从撒旦受伤之后,小包子就没再说过一句话。
凤初暖知道撒旦对小包子的重要性,不仅是朋友,更是小包子孤单落寞时候情感的寄托。如果撒旦离开,无异于把这段情感寄托硬生生从生活中剥离出去。
不管小包子心智有多成熟,多有能力,但现在,他只是个不到七岁的孩子。
凤初暖心疼的将小包子抱到自己腿上,一遍又一遍的轻拍后者的背,“没事的宝宝,别担心,手术一定能成功……”
小包子攥紧凤初暖的左手,玛瑙眼珠看着地面,没有说话。
“别怕啊宝贝,”凤初暖亲了亲小包子脑门,“医生一定会全力以赴抢救撒旦的。”
小包子抿唇沉默很久,声音有些颤抖道:“暖暖,撒旦会不会离开我?”
“不会。”这次是司临夜回答。
男人做到凤初暖身边,黑沉沉又坚定的眸落到小包子脸上,“撒旦舍不得离开你。”
在眼眶中压抑已久的眼泪瞬间决堤而出,小包子扑在凤初暖怀中,起先只是小声呜咽,最后嚎啕大哭,像个真正的孩子。
他眼泪止不住的打湿凤初暖衣服,身体抖如糠筛,一想到撒旦可能手术失败,他就觉得好像有一把刀在剜他的心脏,将他心脏搅得血肉模糊。
凤初暖和司临夜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有说话。
她轻揉小包子的头发,一点点用手指将它捋顺,指腹温柔的摩挲他的头皮,希望能借此给他一点温暖。
在凤初暖印象里,她从来没见过小包子哭得这么失态。
小包子哭得次数不多,之前都是她没和司临夜在一起时,每次分别小包子会掉眼泪,但这么撕心裂肺不顾形象,还是第一次。
足以见撒旦在小包子心中的分量。
怀中的哭声渐渐变小,小包子哭累了,趴在凤初暖怀里,不时打一个哭颤。
揉了揉手感极好的头发,凤初暖勾住小包子下巴抬起他的脸,拇指轻柔的擦干净他脸上的眼泪,“困吗?困的话在妈咪怀里睡会儿。”
“不困。”因为刚哭过,小包子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他摇摇头,长长的睫毛被眼泪打湿,声音有些哑道:“我要等着手术结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