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轻衣眼皮子底下他当然难以脱身,唯有用计……
李神龙眼珠子骨碌一转,他捂着肚子,皱着脸难受地哀嚎了一声,“哎哟,我肚子疼……要上茅厕……”
轻衣微微抬头,望着李神龙这张神色纠结的脸,心想他肯定在装肚子疼,轻衣双手交叉胸前,把头侧过一旁,并不打算理会他。
李神龙见轻衣无动于衷,只好继续装肚子疼,他一手掀开马车帷帐,蓦地,轻衣伸手拦住了他的手臂,李神龙抬手一挡,轻衣迅速出掌拍在了李神龙的胸口上,李神龙身子往后一仰,故意摔倒在马车里。
“噗——”一阵清脆响亮的屁声响起,蓦地,马车里洋溢着一股不可描述的气味。
轻衣抬手在自己面前挥了挥,这李神龙放屁可真臭。
“啊啊啊,不行了,要拉在裤子上了,大爷你就让我下去方便一下吧!大不了,你守在我身边呗!”李神龙倒在地上,滑稽地捂着自己的屁股,他心想,好不容易憋出一个屁,可不能让这屁白白浪费了,他一定要想办法下马车然后趁机逃走!
“停车!”轻衣嫌弃地望着李神龙,一声令下,无愁便停下了马车。
就在李神龙要下马车时,轻衣眼疾手快地点了他的穴道,封住了他的内力。
李神龙心一沉,这会儿在心里把轻衣也给骂了一遍,看来,待会儿逃走时只能智取不能硬拼了。
李神龙跳下了马车,他环顾四周,右边是一片树林,左边是一个小山坡,山坡上有几座巨石,李神龙走向了山坡,往最高处的那一块巨石走去。
轻衣像跟屁虫一样跟在李神龙身后,防止他逃跑。
李神龙一边走,一边用余光瞥着身侧,他清了清嗓子:“别偷窥啊!”
此话一出,轻衣眼眸一沉,谁会看他如厕啊?
“谁会看你?!”
李神龙哼哧一声,瞟了轻衣一眼,没声好气地说:“本大爷风流倜傥、英俊潇洒,难保偶尔会吸引几个有龙阳之癖的公子哥儿。”
李神龙说话带刺,故意想气气轻衣。
轻衣面具下的脸已经黑了下来,这李神龙说话可真损,要不是留着他有用,恐怕自己会忍不住早就揍他一顿。
轻衣走到巨石前便停了下来,李神龙绕到了巨石后,他环视四周,前方不远处有一条绿似碧玉的河流,这条河穿过了右边的小树林。这小树林虽然不大,但树荫茂盛,可以藏人。在树林旁,还有一座小村庄,村庄里的屋子炊烟袅袅,看来应当是有人居住的。
李神龙急中生智,终于想出了一计。
李神龙在巨石后磨蹭了好一会儿,轻衣不耐烦地催促道:“你怎么还没好?”
“快了快了,我便秘!”李神龙敷衍道,说罢,他便走向了前方的那条河流。在巨石前的轻衣盯着李神龙走去的方向,不知道他想玩什么把戏。
李神龙余光一瞥,轻衣正跟在他身后不远处,他走到河边,缓缓蹲下身,把手伸入了河里,李神龙洗了洗手,随后又站起身,就在他转身时,脚下一滑,一时间没站稳。
“哇哇哇……救我!救我!”李神龙扑腾着两只手,身体失衡,一头栽进了河里。
轻衣猛地冲上前想拉住李神龙,无奈李神龙先一步坠入了河中,沉了下去。
轻衣抓了个空,李神龙假装不会游泳在河水里扑腾着身子,他忽浮忽沉,被呛了几口水,“快救我……我不会游泳……”
轻衣伸出手想把李神龙给拉上来,李神龙一边扑腾一边拽住了他的手,用力一扯,轻衣猝不及防地被李神龙给拽入了河中。
“扑通”一声,轻衣落水,李神龙一手按住了他的头,把他往河里按去,李神龙贱兮兮的一边按一边叫:“啊……啊……救我啊!我不会游泳啊!”
李神龙见轻衣在水里不停地扑腾着,随后又放了手,他深吸一口气,随后潜入了水中,往与轻衣相对的方向游去。
一会儿之后,轻衣终于上了岸,“咳咳咳……”他被河水呛得直咳嗽,他水性一般,刚才李神龙还故意把他往水里按,害得他呛了不少水,这该死的李神龙,居然敢戏弄他!
“轻衣!轻衣!”无愁跑来,他方才在山坡下等候多时,见李神龙和轻衣许久未归,他便想来寻找一番,怎知只见轻衣落水,却没见到李神龙的身影。
“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落水?李神龙呢?”
轻衣狠狠一拳砸在了地上,地上的一粒石块瞬间被他的拳砸得粉碎,轻衣曾几何时被这般戏弄过,他被李神龙气得不轻,咬牙切齿道:“李神龙那臭混混!居然敢算计本公子!下次若再见到他,本公子非得把他的皮给扒下来不可!”
无愁心想,李神龙刚逃不久,应当还在附近,现在去找他兴许还能把人抓回来。
“轻衣,他应该还没跑多远,可能就在这附近。”
轻衣原本清澈的眸子瞬间迸发出嗜血的锋芒,他怒不可遏:“找!”
李神龙自小水性好,他顺着河流,游到了小树林里,这树林并不大,想必轻衣和无愁很快就会追来。他看了看树林外的村庄,如今,唯有躲进村子才能有办法摆脱轻衣和无愁。
李神龙浑身湿漉漉的,他躲在一棵大树后,摘了一片芋叶遮在头上。李神龙不停地左顾右盼,生怕无愁和轻衣发现他。
李神龙猫着腰,迅速窜进了树林旁的村子里。他一路躲躲藏藏,这村子人烟稀少,也就直直的一条街道,街道两边大部分都是残破不堪的屋子,看来,村子里的村民很穷。
李神龙四处张望,忽然瞥见身后不远处的林子里有两个人影,李神龙心惊胆战,没想到无愁和轻衣这么快就追上来了,吓得他赶紧躲入了一旁的小巷子里。
忽然,一阵臭味扑鼻而来,李神龙捏着鼻子往巷子深处走去,他眼睛一亮,看见巷子尽头有一间茅厕,这茅厕里很黑,李神龙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毫不犹豫地躲了进去。
茅厕门上有几道裂缝透着光,李神龙透过裂缝往外看,没过一会儿,便看到轻衣和无愁经过了巷子口。
愁着瞅着,突然,李神龙觉得肩上一疼,好像有什么东西重重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在这间阴森幽黑的茅厕里,李神龙一时间也没看清搭在肩膀上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霎时间,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凝固,一阵凉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惹得他头皮发麻,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李神龙艰难地吞了口唾沫,缓缓地回过了头……
……
夜晚,护国山庄
上官羽棠拿着两封信走进了火魔居,皇甫弘毅正在火魔居里用锦帕擦拭着阴阳斩龙刀,明亮的刀刃映着桌上的烛光,熠熠生辉。
见到上官羽棠来了,皇甫弘毅放下了手中的刀,站起身问道:“羽棠,探子来信了?”
上官羽棠点了点头,把手中的信递给了皇甫弘毅,道:“探子来信,柴正今天在佰越城的荷花镇附近出现过,潘慧娘的那两个手下已经招供,他们确实是杀手,但他们与柴正不熟悉,只知道柴正是潘慧娘是老相好,他们三个杀手中唯一于柴正熟悉的,只有逝去的阿刚,他是柴正的徒弟。”
皇甫弘毅打开了信封,一封信写着柴正的行踪,另一封则是关于李神龙的下落。
上官羽棠又道:“但是,探子还未寻到李神龙的下落,只查到昨日酉时有一辆马车从藏宝阁附近离开,马车出了城,暂不知去向。”
皇甫弘毅收好信封,道:“羽棠,你在护国山庄等着李神龙的消息,我今晚连夜赶往佰越城,若耽误太久,恐怕柴正会逃去其他地方。”
语落,皇甫弘毅便拿起了阴阳斩龙刀离开了火魔居。
上官羽棠望着皇甫弘毅离开的背影,急忙叫道:“弘毅!”
皇甫弘毅顿住了脚步,回过头望着她,疑惑道:“嗯?”
“路上小心。”此话一出,上官羽棠愣住了,她刚才几乎是下意识地叫住了他,不为其他,只想和他说一声“路上小心”。
听见心爱的女子关心自己,皇甫弘毅心情大好,原本面无表情的俊脸也不自觉地扬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好。”
上官羽棠给皇甫弘毅回了一个微笑,便目送走了他。
皇甫弘毅走了之后,上官羽棠也正要离开火魔居,忽然,她余光瞥见身旁的书案上放着一个似曾相识的小泥人。
上官羽棠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小泥人,脚步不自觉地走向了书案。
上官羽棠把泥人放在手心里,在它的身上有了岁月的痕迹,原貌已经看不清了。
她纤指摩挲着泥人,幼时的记忆如泉水般涌上心头,思绪回到了十一年前的那个雨季。
……
残破不堪的破庙里,七岁的小羽正在捏着一个脏兮兮的小泥人,捏了半天,终于大功告成,虽然泥人捏得四不像,但她还是对自己的劳动成果相当满意,她毫不客气地把泥人递给了小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