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元节期,鬼门大开,切莫出行,忌惊鬼神。
七月十五,是天朝国一年一度的归元节,这一天,挨家挨户都会在河边烧纸钱、祭香烛,以祭奠逝去的亲人。
传闻归元节这一天,亥时之后便会有孤魂野鬼出没,若是被倒霉人遇上了,那人便会被厉鬼吸去魂魄,含冤而亡。
虽这只是无稽之谈,但还是有不少百姓忌惮此传闻,所以那些在河边烧纸钱上香祭奠的百姓也都在戌时纷纷回家了。
桃源镇的大街上一片寂静,一阵阴风吹来,卷起了地上的一张钱纸,那钱纸飘啊飘,落在了两个男子面前。
其中一个面容清俊、年约十八九岁的男子缩了缩脑袋,双手搓着衣袖,他望着方才飘落在自己面前的纸钱,捅了捅站在他身边的男子的手肘。
“喂,李神龙,今晚怪阴森的,咱们就回去吧。”
那一旁的男子年约二十,身着灰色布衣,虽只着单薄粗衣,但也难掩他的俊俏之貌,这男子模样长得有些痞,结合他端正的五官加上小麦色的肌肤,也是一枚痞帅痞帅的美男子。
李神龙斜眼看了看比自己矮半个头的苏杭,看着他的脑袋都恨不得缩进肩膀里了。
“喂!苏杭,能不能长点志气哟?这鬼能有穷可怕?你要知道咱们已经没钱买米了!再不好好干活,我和你都要吃土去!”
李神龙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今晚他和苏杭的任务,便是替镇长夫人捉奸!
话说那镇长夫人的爹是前镇长,所以现任镇长王丙权为了讨好自己的岳父便对自己的老婆言听计从。
可惜几年前,自从前镇长去世后,这王丙权就越发的放肆,纳了几个小妾不说,还每日在春香楼里寻欢作乐,连家都不回,气得王夫人在家里直跳脚,无奈之下,才让李神龙和苏杭两人来帮忙捉奸,把王丙权从春香楼里给绑回去。
要问为何要他俩来做这差事,那是因为他们的捉奸水平在这桃源镇是出了名的!
苏杭想想也对,还有什么比穷更可怕?虽然他怕鬼,但为了银子,还是屁颠屁颠地跟在了李神龙身后,两人鬼鬼祟祟的来到了春香楼的外墙旁。
虽然街道上已经无人,在路边也只有零星一点香烛的烛光,可这春香楼一如既往的夜夜笙歌,里面的寻欢作乐声听得让人面红耳赤。
李神龙用手指了指,苏杭也瞬间会意,二人分头行动,从春香楼南面、北面的墙翻身而入。
这李神龙和苏杭来春香楼已经替那些夫人们抓过几次奸了,遂对这里的地形还算熟悉。
李神龙从南面翻身而进,落在了春香楼的后院里,这后院里时不时的来几个人,来往的人都是后院的厨子。
在桃源镇,认识李神龙的人不算少,为了避免碰到熟人认出他来,他特地蹲下身用地上的泥抹了一把在自己的脸上。
李神龙正要起身去寻王丙权时,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前方正从前院走来的大腹便便的男人,不是王丙权又是谁?
只不过,王丙权身旁还跟着两个人,一个是春香楼的老鸨如烟姑娘,虽说是老鸨,但这如烟姑娘也不过是二十五的年纪,模样妩媚动人,慕名而来的达官贵人不少,可如烟对那些男人都不屑一顾。
再看看站在他们二人中间的那男子,身材高大挺拔、气宇轩昂,虽满头的银发,可那男人面容刚毅,年龄不过三十,那银发更是称得他男人味十足。
李神龙纳闷了,那男人他从没见过,一看便知不是这小镇上的人,王丙权在那人身旁俯首哈腰,更是刷新了李神龙的三观。
他记忆中的王丙权总是仗势欺人,以前前镇长在世时,他对王夫人还算客气,自从前镇长去世后,连王夫人都镇不住他了。不过,由此观之,这王丙权还真当是一个欺弱怕强之人。
那三人进了后院的一间厢房,待他们进去后,李神龙绕到了厢房之后躲在后边儿的窗户旁偷听屋内的动静。
银发男子轻轻拂袖,坐在了椅子上,如烟给他沏了一杯茶,没想到,这平日里自命清高的如烟,居然对这名男子这么尊敬?这不得不让李神龙好奇这银发男子的身份。
银发男子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薄唇轻启:“王镇长,事情可办好了?”
男子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可又暗藏着冷意。
王丙权拱了拱手,连头都不敢抬,眼前的人浑身杀气,害得他连说话都打哆嗦:“回……回冷大人……都办好了,您放心,一定给您办得妥妥当当的。”
冷风绝抬眼望着王丙权,眼里满是不屑。
一旁的如烟侧身低下头在冷风绝耳边道:“冷大人,现下护国山庄的查得紧,那些东西放在王丙权家里,能行么?”
冷风绝眉眼轻挑:“放心吧,不碍事。”他又看向了王丙权,眼前的人缩头缩脑的,被他的气势吓得口齿不清,这样的人,给点好处便可以纳入麾下,聪明事干不了,打打杂还能勉强。
“王镇长,这几日莫要来春香楼,在家里看好那几箱东西,别被你那贪财如命的弟弟给发现了。”
一听到冷风绝让自己走,王丙权真当是松了一口气啊,和冷风绝处在一起,总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压着他喘不过气来。
“小的告退。”王丙权大步大步的离开了厢房,好似身后有洪水猛兽追逐他一般。
李神龙本来是给王夫人捉奸的,眼下看王丙权走了,李神龙也没有追上去,反倒是对这银发男子有了几分好奇,正当李神龙打算继续偷听时,“喵呜”一声,一只大肥黑猫从屋顶上窜过,吓得李神龙立马跑到了一旁的小竹林里。
“谁?!”冷风绝拍桌而起,飞身到了厢房门外,可是在门外也没见到任何可疑人。
如烟也跟了出来,四处张望了一番,心想方才的动静只是一只猫窜过而已。
“冷大人,方才只是一只猫,没有其他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