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偕妻带三子回朝,太上皇苏醒彻底康复,四皇子李元琦被正式封为太子,一连串的大喜事一扫四年前宫变后皇室的低迷,朝野上下也随之欢欣鼓舞。
弘治帝大喜之下一连串的封赏,先是减免了全国一年的赋税,后封赏嫡亲弟弟李佑熙为世袭****,赐免死金牌。
其长子李元瑭为王府世子。
且居然连尚在幼齿的睿王次子和三子都封为镇国将军。
连带睿王妃娘家侄儿都有封,俱是御前行走。
借口让人匪夷所思,三个大的是太子的伴读,两个小的双胞胎是睿王双胞胎儿子的伴读。
话说萧家都成了伴读之家了,这还给不给别人机会?
睿王眼看就功高盖主了,萧家也再次被推到风头浪尖。
谁知先是萧伯爷彻底隐退,身上的官职退的干干净净,连朝都不上了。
还不顾礼法和外人耻笑,在父母都在世时就给两子分了家,生生把个大家族拆成了小家。
接着睿王声称,常年征战致使眼睛又瞎了,除了****的名头,把自己身上的职位也秃噜个干干净净,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去了。
别人先不说,弘治帝都要崩溃了,先是老爹装“死”。
好不容易哄醒来,现在又是皇弟装瞎。
任谁都看不见,唯独看到他家王妃就眼里冒贼光,你当朕傻啊?
偏偏他一堂堂天子就得回回装傻,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他不知道的是,他老弟已经不是第一次装瞎了。
暴躁的弘治帝正在房里抓狂,内侍小心翼翼的禀告:睿王府两位镇国将军来了!
就见弘治帝燥意顿消,眉开眼笑的唤人进来。
很快一长串七个小仙童鱼贯而入,前面两个齿白唇红的小家伙就是所谓的镇国将军。
进门后一对儿一对儿分三行齐齐行礼,一抬头一对儿一对儿一模一样的小模样,看得弘治帝心花怒放,刚才的憋屈早就一扫而光。
算了,天要下雨,弟要装瞎由他去吧!
这7个双胞胎目前简直就是弘治帝的开心果,尤其是亲侄儿左左和右右,跟他一点不惧生,天生的血缘亲情治愈了弘治帝内心的创伤。
朝野就不如弘治帝这么好治愈了,玩官场的人都清楚萧家此举类似断尾求生,不管认为值不值都挺佩服萧伯爷的魄力。
至于睿王……唉!还真不好评说,虽然他文韬武略样样超群,一战成名勇冠天下,可那个离不开媳妇的毛病也实在是……男人的羞耻?
男人们对睿王的态度从一开始的一言难尽,到后来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盖世英雄睿王差点成为所有男人的公敌。
事关朝堂的消息女人获知都是滞后的,只是在各家男人议论纷纷时,才得知一二。
所以让所有男人没有预料到的是,在他们几乎要把睿王的八卦翻篇时,就像是忽如一夜狂风来,各家后院全起火。
女人们拼凑全睿王夫妇的故事后,忽然大悟:睿王夫妻是咱们的偶像耶!
尤其是睿王,天下还有这么完美的男人和夫君么?
颜值能力俱是人中龙凤,世间少有。
在外能杀敌报国,威震八方,对内深情专一,宠妻爱子,连身上的毛病都那么完美,除了爱妻别的女人都不能碰,天啦噜!这真真是全天下女人最梦寐以求的缺点啊!
虽然谁也不愿承认自己善妒,可内里谁不向往被夫君独宠?
拘于礼法不敢说甚至不敢稍有表现而已。
现在有了名正言顺的借口,舆论借对睿王的赞美,批驳反睿王行为的呼声近乎井喷。
甚至传出:嫁人就嫁睿王那样的人。
男人们被高大全的睿王明里暗里比得哑口无言,颜面尽失。
原来不好评价睿王的为难霎时明朗,他,揍是咱们男人的公敌。
可是又不敢明着声讨,不说睿王咱不敢得罪,家里那些中了邪的女人们也不很不好惹的,不仅媳妇连老娘都不容咱们非议睿王啊!
尤其是那些宠妾灭妻嫡庶不分的,早先就被重嫡轻庶的弘治帝打压的抬不起头,现在又被宠妻狂魔睿王狠狠踏上一只脚,简直要永世不得翻身。
但是这个时代乃至现今其实从某种程度上一直是男权社会,不可能任这种反男人的风潮继续横行。于是另有流言渐出,似要导向不利于睿王妃的方向,所谓转移注意力,歪楼事实的招数而已。
谁知此风声刚冒头就被人强力镇压,皇室是绝对不会让皇室成员成为笑柄的,何况分了家的萧家可没有分心,文武两个一品大员不是吃素的。
倒是那个万众女子仰慕的偶像睿王看似没啥动静。
萧姝倒没在意李佑熙的看似无作为,多年夫妻连体婴儿,使她已经可以透过她男人风光霁月的表面看到他“黑黄”的内里了。
果然这天染墨兴冲冲进来,又来给萧姝传递最新“八卦”:男人们开始嘴上认可睿王的完美了,但是同时开始强调完美的不只是一方,睿王妃德容兼备、仁智贞烈那也是世上少有。
不说在北疆助夫作战自费培养绿衣士的义行,就说当年为救睿王,毅然自取心头血的壮举,这等忠烈贤妻又哪里寻第二个去?
人家睿王妃那是外能助夫旺夫,内里贤妻良母,更是个关键时刻敢为睿王舍命的,睿王宝贝她那也就理所当然了。
那意思,你们女人和睿王妃比比差距再闹腾。
这样一来二去,男女双方阵营因睿王夫妻挑起的“战争”终于和解。
说白了,像睿王夫妻这样的神仙眷侣那都是凤毛麟角,几百年不见得出一对儿。咱们都是凡夫俗女,就谁也别嫌弃谁,凑合着过吧!
萧姝边似笑非笑的听染墨八卦,边端着茶杯轻啜,还示意讲得口干舌燥的染墨也喝口水。
染墨谢过后接过余香递过的茶一饮而尽。
然后染墨却表情怪怪的不讲了,三七几个撺掇她赶紧继续,她偷偷看看萧姝还是吭吭哧哧。
萧姝一挑眉:“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染墨一咬牙:“这些话传的次数多了,就变了味儿,甚至有人说,说……”
三七几个:“说什么?快点说!”
染墨闭眼:“有人说王妃为了给王爷取心头血,自己在胸口挖了碗大个口……”
噗!咳咳咳!正喝茶的萧姝差点没呛死。
三七一边帮萧姝拍背一边骂这群烂舌头的,脾气暴躁的朱砂差点要冲出去给那群人下哑药。
萧姝边咳边摇手制止。好不容易消停,她才一捶桌子,恨道:“都怪该死的李小七!”
一群丫头有点懵,这事儿怎么怪得上王爷?
只有沉香一边伺候萧姝一边抿嘴笑,三七几个练武之人心思多少有点粗,没觉出这股有利于王妃的话头,开始肯定是王爷鼓捣出来的,既彻底消除之前对王妃的诋毁,替王妃传播了美名,还省得把两人一直放在风头浪尖。
没想到传言会越穿越离谱,没准不久王爷王妃就该被传成下凡的神仙了。
不过沉香更了解自家姑娘的脾性,只怕王爷要被迁怒而遭殃。
于是等人少点时,沉香婉转的替王爷说了公道话,虽然传言传的有点神乎其神,可不得不说王爷这一招更高明。王爷对姑娘可谓事无巨细体贴入微,世上少有这样的好夫君,姑娘是不是该谢谢王爷的用心良苦。
萧姝确实想耍小性子来着,一想到那个碗口大的疤就堵心。
可听沉香连王妃都不叫了,也意识到自己又小矫情了,于是乖乖的答应,不过眼珠转转,暗想该怎样“好好”谢谢李佑熙。
回来的李佑熙莫名感觉爱妻气场有变,虽然爱妻看似一切如旧,还特意准备了他爱吃的饭菜,据说把三个讨债的也打发到岳家去了,只有夫妻两共进的晚餐。
等一上床看到脱掉罩衣的媳妇,才知道媳妇发什么大招儿,李佑熙喷了鼻血。
只见那个小妖精穿了一件怪异却风情万千的寝衣,薄薄的连衣曳地长裙月华流动,合体的勾勒出妖娆的玲珑身段,关键是上半身只用两根细细的带子吊在颈边,露着精致的锁骨,大片的雪肤玉臂,低低的领口将将掩住一些,掩不住的更多……
李佑熙嗷的一嗓子就扑了下去,那个小妖精一闪身灵活的避过,并娇声恶气的威胁他,不老老实实待床上,就让他永远摸不到她。
李佑熙咽咽口水咬咬牙回到床上,而那个小妖精却转身站在那个大大的西洋镜前扭来扭去,丝绸长裙随之暗光流动,神秘而灵精……
李佑熙再次暴起,眨眼就冲了过去,扛起小妖精往床上一丢,就排山倒海一般压了上去。
哐嘡居然扑了个空,小妖精已经一骨碌滚到一旁,一肘半撑上身,一手撩起长裙,伸出一条修长的玉腿,用雪足尖轻抵住他又要扑过来的身躯。
红唇微嘟,细白葱根般的食指对他摇了摇。
李佑熙咬牙切齿:“小妖精!你这是想要我的命!”
萧姝这才一挑眼风:“妾那敢要爷的命啊?分明是爷要了妾的命才是。”
李佑熙咬牙吃吃笑:“还没呢,等会爷一定会狠狠要你了的…命!”
萧姝:呸!论没脸皮厚比不过李色狼。
见李色狼又要暴起,萧姝腿上用力忙叫:“妾已经受了重伤!”
李佑熙一惊,松了力道。萧姝收腿一骨碌爬起来,推开李佑熙紧着要检查的手,从背后抱住他,红唇贴在他的耳上,吐气如兰:
“爷~听市井疯传,妾为爷剖心取心头血,天呀!胸口碗口大的疤呢!妾刚才照了半天的镜子,就是看这个呢,爷~你说妾伤得重不重啊?”
李佑熙:妖精!爷伤的更重,再不办了你,就得死人了!
话音未落,萧姝的人已经在狼爪下。
嫩羊入了饿狼口,这夜战事的激烈可想而知,一夜未休的重撞,让睿王妃真的“伤重”了,一直到第二天午后还起不来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