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死在这里么?
这是月笙萱失去意识之前仅有的想法。
但是她不会死,白泽说过,就算双方是本命契约,只要白泽不死,她便不灭。
所以只有钟离苍赫一个人会死吗?真可惜,多好的一个人,就要因为她无辜枉死,他是来救她的吗?不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刚刚晕倒之前就该把钟离苍赫也收进镇魂镯里面,这样他就不会有事了......
但现在一切都晚了,对不起钟离......
一阵清凉的感觉投彻心扉,将月笙萱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她强撑着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团毛茸茸的银色东西在自己的脸上蹭来蹭去,待离开了些,才看清,原来是阿太和暖暖。
两只小东西不知何时从镇魂镯中跳了出来,一只正在给她的伤口上药,另一只刚刚好像在给她喂什么东西,一股清甜的味道在唇齿间散开,带着淡淡的苦涩,而伤口上也敷上了药,血已经止住了。
不对!它们没有自己的允许是怎么从镇魂镯里跑出来的?
迎接到主人疑惑的目光,暖暖乖巧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软糯糯的道,“因为主人刚才失去意识了,我们只要稍微用点力就可以出来了。”
原来是因为自己重伤灵力减弱了么。
“真是的,臭女人你怎么这么弱,怎么又受伤了!”
与萌萌哒的暖暖不同,阿太却是狠狠的拍了拍月笙萱的脸,颇为嫌弃的教训她,如今两小只为了方便,控制了自己的体型,刚好一个成年人手掌的大小,阿太站在她的肩上,伸出爪子堪堪够到月笙萱的嘴,这一巴掌拍下去也是不痛不痒,它的语气也没有很强硬,只要仔细听,就会发现里面还包含着一丝担忧的情绪。
月笙萱笑了笑,有着劫后余生的轻松,这小傲娇,担心自己就直说嘛!
“那你们给我用的是什么药?”她有些好奇,嘴里的味道有些熟悉,但好像又不太熟悉,有点像......
“主人,给你服用的是金芹草浓缩的精华,伤口上涂的是这位公子给的伤药。”暖暖抬头眸光闪闪的说道。
天知道当时阿太看到月笙萱果断自残的时候,差点没吓得跳起来,它在镇魂镯的灵泉边看着外面的情况,急得团团转,又想到月笙萱受伤了,但是镇魂镯里并没有任何丹药,只有那片越长越茂盛的金芹草。
有总比没有好,起码可以恢复一些元气。
于是它拉着暖暖,来到金芹草田边,一连拔了好几株已经成熟的金芹草,到灵泉边架起火,照着脑子里的方法,开始煅烧金芹草,这是它第一次尝试提炼药材精华,浪费了大量的金芹草,还差点把自己背上的漂亮银毛烧焦,这才提炼出了一颗药丸那么多的精华。
不禁想起月笙萱第一次煅烧金芹草时的场景,又感叹了一遍,那个女人真是个变态!
眼看着月笙萱失血过多失去了意识,阿太就带着暖暖从镇魂镯里冲了出来。
谁知道一出来,两小只就对上了钟离苍赫冰冷的目光,也不怪他会摆出一张臭脸,原本就担心月笙萱的情况,周围的黑影又虎视眈眈,时刻不能放松警惕,万一他也被伤到了,就不能照顾他的笙萱了。
况且这里只有他与月笙萱两人,也用不着平日里用来糊弄人的谦谦君子形象,私下里的他,永远都只会是冷酷无情的钟离苍赫,加上他现在心情欠佳,眼神就比平常更加凌厉。
吓得暖暖当场就差点大哭出来,好在他在两小只身上探到了月笙萱的灵力,才知道它们是她的契约灵兽,应该是出来帮忙的,这才收回了目光,又丢给它们一瓶伤药,复而继续抵挡黑影的攻击,以沉默,暗示它们赶紧给你家主人处理伤口。
暖暖常常帮自家爷爷上山采药,一闻就知道,钟离苍赫给的是高阶的极品伤药,月笙萱使用了之后便渐渐苏醒,对钟离苍赫的态度也就由最初的恐惧,变成了敬仰崇拜。
听完暖暖的话,月笙萱这才想起来自己昏迷之前确实是倒在了钟离苍赫的怀里,那......
她迟疑的抬起头,就对上了他如刀削的侧脸,这个角度看过去,钟离苍赫的脸更加显得棱角分明,她移不开自己的眼神,从他流畅的下颚线一直到微微凸起的喉结,无一不在散发着浓郁的荷尔蒙气息。
他正一手挥舞着手里的长鞭,抵挡着无数的黑影,另一只手却是牢牢的抚着月笙萱的腰,好让她在自己的大腿上坐稳。
都说男人认真的时候是最帅的,殊不知,钟离苍赫专注的表情早已染上了一些后顾之忧,那双始终平淡无波的凤眸,压抑着浓浓的暴戾,他要将伤害月笙萱的人碎尸万段!
而落在月笙萱眼中,她只看到了一丝担忧,一丝焦急,和,一丝丝的在乎。
她的眼神再也挪不开,彻底被此刻的钟离苍赫所吸引......
“还看?”
直到黑影一波攻击告停,钟离苍赫温雅低沉的声音响起,她才回过神来,急忙挣扎着要从他身上起来,却反被他抱得更紧。
“别动。”钟离苍赫将头抵在她瘦削的肩膀,闭着眼,贪婪的吮吸着她的味道,仿佛只要这样,他才能确定她现在还好好的活着,好好的呆在他的怀里。方才血腥的一幕幕在眼前闪过,他多害怕,会再失去她......
他找了她一百多年......
他不可以再失去她。
“哎呀!”暖暖低呼一声,羞涩的蒙上了自己的双眼,眼前的一幕真像是自己的父母经常背着她和阿太偷偷做的事呢!难道难道,这个帅气的公子,是主人的夫君吗?
这么一想,忍不住又将自己的爪子分出两条缝隙,眨眨眼刚想偷看一番,就被反应过来的月笙萱重新扔回了镇魂镯里,还把镇魂镯的视线屏蔽了,让它们在里面也看不到外界的情况。
暖暖在大树底下懊恼的跺脚,又有些激动的拉了拉阿太的爪子,“阿太阿太,你说刚刚的公子是不是男主人啊?”
阿太嫌弃的抽出自己的爪子,一副大家长的姿态,拍了拍暖暖的脑袋,“不清楚,不过你也不能乱猜就对了。”
刚刚那个男人,对于主人来说,福祸不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