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空间哪有镇魂镯里面舒服。”
白泽歪头,不解的望着月笙萱。
“你知道镇魂镯?”月笙萱下意识看了眼手上的镯子,白泽竟然认得这破镯子,真不愧是无所不知的神兽啊。
她之所以认为那镯子破,是因为它除了能存放灵力外,毫无用处,别的储物戒指,起码还能放些小玩意,而且催动那几个铃铛还会耗费掉她所有储备的灵力,这种“高耗能”的东西,实在不好用。
然而白泽接下来的话,却是十分打脸,“嗯,这镇魂镯,是白泽百年前无聊的时候炼制的,后来无意间弄丢了,”它凑过来嗅了嗅镇魂镯,“上面有主人的气息,应该是后来镇魂镯被重新淬炼过,还将主人的生辰熔炼了进去。”
神兽炼制的东西皆是神器的级别,通常都带有天然的禁制,虽然人们可以重新锻造淬炼,却是不可能将一个人的生辰融进去的,只有天命所归之人或是与神兽灵魂契合之人的才可以。被铭刻了生辰八字的神器,会变成那个人的专属,即便没有滴血认主,其他人也休想染指。
月笙萱的生辰能够与镇魂镯融合,可见,起码她是与白泽有缘的,白泽也是在逃跑的过程中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这才跑了过来,遇见了她。
“这镇魂镯是空间灵器,是白泽用上古灵石锻造的,里面自成一界,不仅灵气浓郁,随着主人修为的提高,里面的空间也会跟着扩大。”白泽亲昵的蹭了蹭月笙萱,它与主人一定是冥冥中注定的缘分,“白泽平日里可以待在镇魂镯里面的。”
“可我现在没有修为,镇魂镯里的空间能有多大呢?”月笙萱从听了白泽一番话后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却又更沮丧了一些,合着不是人家镯子破,而是她太废柴,解锁不了镇魂镯里的世界,所以这镯子充其量只能存放些无形的灵力。
“主人不用担心,主人不被镇魂镯排斥,定是有不凡之处。”感受到月笙萱的情绪,白泽忙安慰道。
折腾了这么一会,天边早已泛起了鱼肚白,月笙萱收起心思,对身旁的红绦示意,她们该回去了。
一直守在一旁的红绦这才反应过来,忙点点头。
能够契约到上古神兽,她很是为月笙萱高兴,又听到白泽说了镇魂镯的来历,震惊之余,更多的也欣喜,主子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总算是遇到了点好事,都说白泽是瑞兽,能够逢凶化吉,说不定啊,它能改变主子的命运!
两人一兽,趁着天刚亮,大多数人都还仍在睡梦中,很快回到将军府,溜进了那座又破又小的院落中。
吃过晚饭,躺在同样非常破旧的椅子上,月笙萱无奈的听着底下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其实,月笙萱当年并没有想过要回到这个冷漠无情的月家,在她拜师两个月后,不知道为什么,月家派人跑到麓山派寻她,将她接回了将军府。月笙萱估摸着,大约是那些人从药童那里知道了她并没有被夺走清白,又没有在后山找到她,就算是再怎么不受重视的废柴,也还是有一些利用价值的,当年皇帝将她赐婚于皇子的口谕可还在,如今,月霜赐婚给了太子,那么月笙萱自然很有可能是要嫁给三十四皇子的,前世的原主在失去了清白之身后,可是自己主动请求皇上解除了与三十四皇子的婚约。
在中蓝国有一个规矩,妻子若是意外逝世了,那丈夫也是得为妻子守丧三年的,就算是未婚妻,男子也同样得守丧。既然自己清白之身还在就没有理由解除婚约,在前世,月莹可是嫁给了三十四皇子为侧妃,她怎会愿意让心上人为别人守丧,月家人便来寻了月笙萱回府,只要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有的是机会故技重施,非得毁掉月笙萱的婚约才罢休,只不过,这些年月笙萱见招拆招,他们始终没有得逞罢了。
那位三十四皇子,便是是境王钟离荒。
牧冶泽也有意让月笙萱与将军府一刀两断,甚至干脆改姓牧,到麓山派生活,乔六清也是不甘示弱,立刻将月笙萱任命为天灵教圣女,要知道,历代天灵教教主可都是由圣女或是圣子担任的,他们在天灵教不仅可以自由出入,而且掌管着天灵教诸多密道和密室,他这也是给了月笙萱一条退路,月府那些人是肯定靠不住的,如果有一天牧冶泽也靠不住了,那么她还可以到天灵教来。
对于二人的看重,月笙萱很是感动,但她还是选择了回到将军府,一来,毕竟她始终是将军府的女儿,叔伯们都已经派人来接她了,她不想因为这些事,对牧冶泽和乔六清的名声产生不好的影响,虽然乔六清身为魔教教主,名声本来就不怎么样......
另一方面,是为了玄天剑。
前世的原主,可以说全是因这把剑,受尽欺骗受尽利用,最后死在了最爱之人的手里。
玄天剑乃是上古神器,当年牧芷也是经历了九死一生才得到,据说,剑里面藏有玄天邪帝的宝藏,除此之外不仅威力无比,还能淬炼使用者的身体,使之能够快速修炼为仙体。
月笙萱也只是猜测,她想,如果自己修炼到了仙体,是不是就可以摆脱四重金印的束缚?只不过,这或许只是陷入无尽绝望中的人,盲目强加给自己的虚假希望罢了。
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就凭玄天剑是牧芷的遗物,她就无论如何都要拿到,绝不可以便宜了月家那些人。
牧芷在嫁给了月鸿畏之后,便将玄天剑封入了月家秘境之中。月家秘境,只有在月家子女及笄之日,由家主开启。可笑的是,月笙萱及笄的那一天,月鸿畏却不肯回来,更表示不肯为她开启秘境。这不禁让她遐想,这月鸿畏与钟离荒,不过是一丘之貉,都是为了她娘手中的玄天剑,月鸿畏是成功的,他成功的让牧芷将剑送进了月家秘境,若是有玄天剑在手,那么牧芷生产的那天,说不定就不会被人打伤,她也不会中什么封印......
“主人?”
一只肉乎乎的爪子忽然轻拍在了月笙萱越来越紧绷的脸上,软绵绵的触感,瞬间将她心中升起的戾气拍散。
月笙萱一愣,扭头看向肩头幻化成白色小猫的白泽,如今的镇魂镯,因为月笙萱没有修为,无法开启,白泽进不去,只能待在外面,但它也不能这样出门,于是月笙萱就问它能否变成别的样子,它点了点头,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过去,她也经常会有这些阴暗的情绪,虽自己也会调节,但总也会郁闷好久,今天被白泽这么一拍,心里顿时柔软了下来,或许,这就是前世那些人常说的“治愈”吧,她突然开始有些理解那些吸猫的人了,虽然这是白泽变化的假猫......
“白泽,你的伤势如何了?”月笙萱轻抚着白泽,柔声问道。想起刚才见到白泽时,它满身是血的样子,她有些担心。
“伤已经好了,主人不用担心,白泽自愈能力很好,这点小伤很快就好了。”
神兽真了不起啊,月笙萱有些羡慕的想着,她昨天被月霜抽了几鞭子,虽有红绦的丹药,但现在还是很痛,脸上的鞭痕也还是十分明显,不知道如果她将来也可以修炼了,会不会也像白泽这样伤口好得很快?
“小姐,时间差不多了。”
这时,红绦从门外走了进来,打断了月笙萱的臆想,还顺手在白泽柔软的毛发上摸了一把。
今天是与阮宿约好了要在悦茶阁见面的。
红绦提醒之后,月笙萱抱着白泽来到院里,抬手扯了扯院中大树茂密枝叶中垂下的衣角,
“贺老,带我们去悦茶阁。”
话音一落,树上便落下一人,白花花的胡子,肤色偏黑,虽身着面料普通的布衣,但腰脊笔直,神情刚毅,正是六年前在将军府后山,一见面就向月笙萱行了个跪拜大礼的沧国大祭司贺晋捷。
当年的贺老其实并没有离开,他得知月笙萱被下了四重金印,虽然震惊,但他对自己的占卜却是十分有信心,他只不过是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通过沧国秘术联系了摄政王,请摄政王指示他下一步该怎么办。
摄政王在片刻的沉默之后,决定让贺老继续留在月笙萱的身边保护她,直到她愿意去沧国。贺老对这个结果还是稍稍有些震惊的,毕竟摄政王从来没有见过月笙萱,仅仅只是听了他的描述,怎的就对月笙萱这么有信心?
“天地相生,天即为地,地即为天,易型之阵,开!”
贺老伸了个懒腰,一句熟悉的“好嘞!”脱口而出,之后双手快速掐印,口诀起,一个阵法立刻在几人脚下浮现了出来,顷刻间,一道柔和的光芒将几人笼罩其中,消失在原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