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鸿畏迟疑的蹙着眉,他认真思考着肖阳晴所说的每一句话,可他始终没有想到不妥的地方, 大嫂说的很在理,他也不想尉迟樱这么操劳,怎么说前几天还受了内伤呢,而大嫂常年操持着府中大小事务,非常有经验,如今也在筹备莹儿的婚事,刚好可以将萱儿的一起办了。
再说,这么多的聘礼,在他的眼皮底下,肖阳晴还能偷了拿了不成?好歹是一家人,大嫂也是心疼樱娘操劳,前些日子的不愉快,说不定就真是误会一场。
就在月鸿畏张了张口就要同意肖阳晴提议的时候,月笙萱却抢先一步开了口,“不用劳烦大伯母了,萱儿的婚事一直是樱娘在操办,大伯母临时接手恐怕会让底下人产生混乱,反正萱儿的婚事就在明日了,也不用现在才来讲究。”
言下之意,皇上赐婚是上个月的事情,而肖阳晴却在婚期前一天才想着替月笙萱操办,未免太虚伪了一些。
月鸿畏听出了月笙萱话里的意思,原本有些犹豫的脸上现在是阴沉一片。
枉他还以为大家终究是一家人,还以为大嫂始终是关心萱儿的,之前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误会吧。呵,可是,如果大嫂真的关心萱儿,又怎会到现在才想起操办萱儿的婚事,而不是同樱娘一样,早早的,在听到皇上赐婚的旨意之时,就开始为萱儿的嫁妆发愁,要不是后来萱儿被困在秘境之中,恐怕樱娘早就将萱儿的婚事打点好了。
说起来,萱儿被困在秘境之事,他还没有好好的问过月莹……
那么,既然大嫂对萱儿,根本就不再以,今日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他索性闭口不言,沉默的坐在一旁,一副看戏的姿态。
听了月笙萱的话,尉迟樱倒是松了一口了气,成亲是一个姑娘家一辈子的大事,她作为人母自然是希望女儿的婚事皆由自己一手操办。虽然萱儿不是她亲生的,但爱屋及乌,她是发自内心的疼爱月笙萱。同时又自责,都怪自己笨手笨脚,到现在迟迟没有办好萱儿的婚事,让所有的事情变得匆匆忙忙,甚至连嫁衣都是锐王给准备的。
月笙萱的拒绝在肖阳晴的预料之中,她并不放在心上,她也从未想过要真的帮那个废物操办婚事,虽说月笙萱现在是天灵尊境界的高手,但肖阳晴心里对她仍旧只有不屑,若换做别人是天灵尊,恐怕就算是个灵尊,肖阳晴都会礼待有加。
“行行行,萱儿想要谁操办就让谁操办。”肖阳晴笑容和煦,话语中满满的都是溺爱,听上去就仿佛真的是一个无比宠爱月笙萱的长辈,“自己的婚事当然还是自己的母亲操办的好!”
最后故意将“自己的母亲”几个字咬得很重,讽刺意味十足,尉迟樱只不过是个继母而已,你月笙萱却愚蠢的将她当做亲生母亲对待,让她筹备自己的婚礼,就不怕她在暗地里使绊子?
果然以前是个废物,现在有灵力了,脑子还是不灵光,不过这都不关她的事,反正肖阳晴是不相信尉迟樱会把月笙萱视如己出,二房最好闹得鸡犬不宁,那才是她喜闻乐见的。
见月鸿畏坐在一旁自顾自的喝起了茶来,一副女人家的事情男人不干涉的样子,而月笙萱如今又不好糊弄,肖阳晴便将矛头指向了心思直率的尉迟樱,亲昵的拉着她的手,看上去就像是一副妯娌和睦的美好画面,
“樱娘这忙前忙后的,大嫂也帮不上什么忙,瞧着二弟的院子也还没来得急布置,不如将这些聘礼暂时搬到大嫂那去,也好给樱娘腾地方,方便布置院子。”
靳蕊赶忙附和道,“搬到我那也可以,我们不用筹备婚事,空闲的地方多得是,樱娘有需要尽管开口!”
这才是她们真正的目的了吧。
先是送嫁衣表示友好,再又主动要筹办月笙萱的婚事拉近关系,原来真正的目的,是为了钟离苍赫堪比一座金山的聘礼啊!
两人每字每句听起来都是在为尉迟樱着想,但尉迟樱却想要拒绝,一时又不知如何开口,她并没有察觉到肖阳晴和靳蕊的意图,她只是感到有些奇怪,钟离苍赫给萱儿的聘礼,为什么要搬到大房和三房那里?虽然大家是一家人,大嫂她们也没什么恶意,但亲兄弟还明算账呢,钱财上的东西还是得懂得避嫌,省得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大家说不清楚反而伤了感情。
见尉迟樱迟疑,肖阳晴再接再厉道,“樱娘啊,这府中的中馈一直都是大嫂在执掌,锐王的聘礼交给大嫂打理你就放心好了,大嫂这就去把库房里最值钱的宝贝都找出来,保证将萱儿的嫁妆置办得风光体面!”
什么?大嫂的意思不是将自己的院子腾个地方摆放锐王的聘礼,而是要将这些聘礼清点入库?
肖阳晴将自己在家里的地位都搬了出来,这让尉迟樱犯了难,她询问的转过头看向月鸿畏,看到月鸿畏的脸上并未有任何不赞同。
因为月鸿畏觉着肖阳晴说得很有道理,她掌管着家中的中馈,由她替月笙萱置办嫁妆也非常合适,一来他和尉迟樱二人只懂得行军打仗,对这些繁文缛节并不了解,怕会有什么东西遗漏,二来他们常年置身边疆,每年俸禄的绝大部分也都充作府里的中馈,手里并没有多少钱财,边疆乃是不毛之地,更加没有什么奇珍异宝,兵器战马倒是有一堆,可是这些都不适合当做嫁妆。
而肖阳晴这里就不一样了,月鸿畏记得府里的库房有许多宝贝,都是月鸿岐月鸿擎这些年从各种途径得到的,到时他给两人说说,让他们拿一些出来给萱儿做陪嫁,再让大嫂给萱儿多备些银钱。钟离苍赫下的聘礼可不少,萱儿的嫁妆也一定要丰厚才行!
月笙萱不着痕迹的勾起一抹冷笑,再次抢在月鸿畏前面,冷声道,
“这也不必大伯母费心了,光是那一千九百九十两黄金,就算把整个将军府都当做陪嫁,恐怕也是不够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