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无意之间又发生了这么多事,苏曦想着送出去的书信,不知该作何打算。
戚昭文的尸体被红狼,处理了,苏曦也懒得过问,就关心了一下巫馨的事情。
“你是如何从巫馨手底下逃脱的?”
“属下用寒毒阻绝了她的吟倾恋,很快就可以动弹了,尊座放心,从今以后再无人会使用吟倾恋了。吟倾恋只传女不传男,到巫氏兄妹这里已经是唯一的一代,巫馨死了,巫昊除了用毒,也够不成什么大的威胁。只是巫昊此人诡计多端阴险狡诈,不得不防。”
“他也在南临吗?”
“他在启魏,现任启魏国国君一职,身后有右党的一直势力撑腰,登台不过轻而易举。”
苏曦道:“看来右党之人潜入启魏国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真没想到,哥哥手底下也有心怀鬼胎之徒。”
“属下听闻在聂思政执政期间,曾发生过一次内乱,被聂思政以一己之力镇压了,所以启魏国不少的势力还是很忌惮他的。”
苏曦的手覆在腰间的锦囊是,他,估计是吞噬了沐血花。
连夜赶路,在天刚刚亮之时才到了南门,一大早便出了城,苏曦有些犯困,一夜未眠。红梅和红狼也是有些疲倦,但城外荒郊野岭的,又找不到客栈。
红梅揉着眼睛,看着转角处出现的客栈,心中惊喜,真是一犯困就有人来送枕头了。
“前面有一家客栈,我们去休息会吧?”
苏曦和红狼不约而同的同意了,三人要了房间,回到屋子里倒头就睡。苏曦在门口桌子窗户床边撒了毒粉,这次是剧毒的,宁可错杀她也不会放过一个有贼心之人。
好在她们叮嘱了掌柜老板和小二不要进屋,终于可以安安心心的睡一觉了。
南临国,皇宫。
皇帝司徒洵溥在殿中踱步,抬起的手又放下,欲言又止。洪鸢站在他的身侧,目光焦灼的看着他。
“戚将军,朕念你屡立战功将你封为护国大将军,赐府邸赏土地,权比诸侯甚至有权过问军事国事,你就是这么回报朕的?
你生的好儿子,想染指朕的后宫,不成,他又奸杀了朝阳郡主逃逸。他置朕于何地,置皇室于何地?还是说,是将军你的意思?”
殿下的人佝偻着身躯,道:“陛下,老臣不敢,是老臣教导无方,一而再再而三的那个逆子闯祸,还请陛下开恩,老臣一定将他带回家严加看管。”
司徒洵溥冷笑一声,道:“上一次他羞辱大学士之妻,害得人家的家庭破裂,大学士,一头就撞死在朕的殿前。朕都帮你保下了,你当时说他年少无知,朕不计较。可是现在,他动的是朕皇室的人!
你要朕如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是朕的皇叔,又手握重兵,朕本该敬你三分,可是你太过得寸进尺,也不要怪朕给你来一个鱼死网破。”
戚篁禧倒地跪下,连忙给他磕了好几个响头,道:“微臣知错了,微臣愿意交出一部分兵权,只求陛下放过昭文,微臣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
“戚将军,陛下仁厚,才给你们父子俩一条生路。你屡立军功战场上横扫千军,也要多亏于陛下的信任,将兵权给了你,你才有这么个飞黄腾达的机会。滴水之恩,都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让你过上这么好的日子,要全有权要钱有钱,安享晚年。识相的话,就将戚昭文交出来吧,他罪孽深重,以命偿命已经是陛下格外开恩了。”
“皇后娘娘,罪子不论如何,也是本将军的儿子,哪有爹娘忍心将自己孩子的性命拱手送出的?求皇后娘娘恕微臣不能成全。”
洪鸢咬牙,看着戚篁禧的目光中带着几丝怨恨,让戚篁禧不明所以心中发寒。糟了,他怎么又惹恼了皇后了?
“好,既然如此,本宫也无需多言开导将军了。请陛下下旨派人前去寂岭寺将戚昭文擒拿归案,好还朝阳郡主一个公道以证陛下大公无私之理。”
戚篁禧一惊,看着洪鸢的目光中充满了诧异,一向和蔼可亲的皇后,居然出口就要他儿子的性命。分明前几日才说好,她劝皇上放过戚昭文,戚篁禧就出兵帮助商朝。
“皇后娘娘,事情——不要做的太绝。”戚篁禧看着洪鸢,顿时感觉自己被耍了,心中恼怒。
“呵,护国大将军,也不是非你不可。戚将军未免,太过目中无人了。陛下,你看这……”
“陛下,微臣征战多年,您忍心就这样撤了微臣的职务?无权无子,孤独终老?”
司徒洵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又回眸看了一眼自己的皇后。洪鸢上前,道:“无权无子孤独终老,戚将军说的好生可怜,将军可知道被戚昭文害死朝阳郡主,大学士的爱妻,她们的父母就不可怜了吗?难道将军是人,他们就不是了吗?陛下,皇权之下,应当众生平等,若是为了一丝血脉就放任贵族践踏王法,百姓如何对陛下信服?!”
戚篁禧气得嘴唇发白,司徒洵溥被她说动了,点点头道:“皇后你说的对,南临国制定法律法规,可不是用来当摆设的,王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来人,将戚将军拿下,打入天牢,派人去寂岭寺捉拿戚昭文。”
“司徒洵溥你敢!本将军已经率领三万禁军围住了皇宫,你敢动昭文,本将军与你们同归于尽!”
士兵将戚篁禧团团围住,可不过是些虾兵蟹将,怎敌护国大将军的手脚,被打得落花流水。
“禀报皇上,大事不好了!戚昭文被杀了!”传话的太监急匆匆的冲进大殿中,见到眼前的一幕顿时愣神了。
戚昭文死了?洪鸢闻言挑眉,呵,那倒是正好,断了这老东西的念想。
“你说什么?!”戚篁禧揪着太监的衣领,难以置信,怎么可能,昭文死了?!他明明派了人守在寂岭寺,怎么可能……
“戚……戚将军……老奴不敢骗你,是殿外戚少爷的两个家仆说的。”
“戚篁禧,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洪鸢双手环胸,“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戚昭文恶事做尽,你当真以为每次都可以保下他,本宫告诉你,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洪鸢,你胡说!是你,一定是你派人去刺杀昭文的!”
“哼,戚篁禧,朕看你是老糊涂了,来人,宣戚昭文的家仆进来。敢污蔑朕的皇后,朕就让你问个清楚,到底是谁害死了戚昭文。”
戚篁禧冷哼一声,将吓得魂飞魄散的太监如同扔废物一样扔在地上。
“宣戚昭文的家仆上殿。”
只见两个人被带上殿来,胆战心惊的左顾右看。戚篁禧怒气冲冲,提起一人就问:“昭文呢?”
“少……少爷他……他被杀害了……”另一个家丁跪在他身边,颤颤巍巍道,话音刚落,就见戚篁禧一脚将其踢飞了十余米,撞在大殿的长柱上。
“废物,连主子都保护不好,你们居然还有脸回来!”戚篁禧改提为抓,掐着家仆的脖子就将其提到了半空中。
“将军……饶……饶命……”家仆在他手中挣扎,因为窒息不断的咳嗽,两眼翻白。
司徒洵溥看不下去,出言制止道:“戚将军,这里是皇宫,不是你的将军府。住手!”
“你把他杀了,怎么追查凶手?”洪鸢也附和道。
不知道是哪一句打动了戚篁禧,他松开了手,道:“快说,到底是谁害死了我儿?”
“是……是两个女子,她们还有一个男的跟班。”
“两个女子?是她们的跟班伤的我儿?”不知道是哪家的闺秀,居然还带着这么厉害的打手。
“不……不是……少爷是被一个女子杀的……”
“女子?怎么可能,昭文他的武功,怎么会敌不过一个女子……”戚篁禧一惊,显然不信他的话。
“都是马有失蹄人有失手,令郎阅人无数,最后落在女人的手里,也算是因果报应吧。”洪鸢冷笑一声。“不知道是什么女子,居然有此等能耐。”
“她……她好像说,她叫红楼。”
“红楼?!她是红门的人?”
此话一出,惊了在场的三人。洪鸢的瞳孔放大收缩几分,手一时间有些无处安放,只好撩了撩耳边的碎发。司徒洵溥是听过红门的名号,脸色微微有些难看。
“或,或许只是巧合吧,红门之人隐世怎么会与戚昭文起冲突,而且天底下与红字同音的姓太多了,本宫不也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