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冰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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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茶伊,别卖关子了,快说快说!”

“好吧好吧,告诉你就是了。

那个人的得力手下有三个,虽不是贪婪之徒但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怎么会允许就这样跟着国土被那个人作为聘礼送给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

没错,他们发动了政变,但对于那个人来说根本不足为惧。那个人,服用了两朵沐血花。直到那一天,至情真面被打造出来的那一天。他收到情报,兴高采烈的去拿面具,却在阁中,遇到了埋伏。

一群带着面具的刺客朝他动手,当然都被他轻而易举的解决了。鲜红的血色,激发出了他内心深处嗜杀的欲望,唯独那一刀,刺入了冰公主的心脏,准确无误。”

“他亲手杀了自己最心爱的女子?怎么可能,他那样的绝世高手,怎么可能会误杀人?”苏曦惊讶的捂着红唇。

“不是误杀,而是沐血花。”茶伊语气里满是忌惮之色。

苏曦微微一愣,沐血花怎么了?她就服用了沐血花,除了增强功力没有什么特殊的啊。

“沐血花是彼岸花的变异,彼岸花尚且拥有剧毒,更何况是沐血花呢?”茶伊无奈的苦笑一声,苏曦却惊讶的被呛得咳嗽起来。

“咳咳……”

“你怎么了?”茶伊关切的问她。

“你刚刚说,沐血花……沐血花有毒?”她居然还想要得到整朵的沐血花,她……她她,她这想法就跟找死没有两样好吗?苏曦快被自己蠢哭了,她居然连什么花都不知道就瞎吃。

“是有毒。”茶伊的神色凝重了几分,“沐血花的毒素是一种神经毒素,会麻痹人的七情六欲和情感感知,甚至痛感。这些还只是前期的症状,后期的话,就不得而知了。”

那她才服用了三片,应该死不了吧?苏曦心有余悸。

“所以,就是因为沐血花,他错杀了冰公主?那跟至情真面又有什么关系?”

“至情真面。”茶伊看着她脸上的面具,道:“那上面的赤红晶石中,融入了那个人的血,拥有沐血花的血液。他的本意是用来保护冰公主的,因为她不会武功。可是没想到,却成了害死她的武器。”

“摘不下来,是面具摘不下来。”苏曦指着自己脸上的面具,道:“如果当时冰公主展露真颜,说不定,那个人会收手。”

茶伊点点头,继续说:“那个人把冰公主送回了极北之地,冰公主陷入了长眠。”

“没有办法救她吗?”

“有的,极北之地极寒之冰,可以减缓她生命的流失,不过她一生,都出不了北寒之地。”

“那她现在还活着吗?”苏曦问。

茶伊摇了摇头,“不知道。”

“那个人去找她了吗?”

“找了,但是,他已经进不了极北之地了。”

“为什么?”

茶伊仰头看天,道:“不知道,或许天意如此吧,不论怎么走,永远进不了极北的中央区域。其实他应该也知道,冰公主受了那样惨痛的伤,不会再原谅他了。”

“也是,作为原住民的冰公主不肯原谅他,他又怎么能够穿过白茫茫的一片分不清楚方向的雪地呢。”

“听说进入极北雪域的路上,会有一道道冰痕,世人都说是冰公主留下的泪,但是现在已经看不到了。”茶伊低眸,看到苏曦听的津津有味黯然神伤的模样,打趣道:“这只是个传说而已,你不会真的信了吧?”

苏曦脸上忧伤的神色荡然无存,搞了半天,他是在忽悠她啊?

“等等,你是不是跑题了?我们不是在说面具为什么被诅咒的吗?”苏曦扯回话题。

“这个啊……”茶伊清了清嗓子,道:“讲了这么久故事,我有点渴了。”

苏曦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亲自给他斟茶倒水。

茶伊十分满意而享受的喝着茶,道:“至情真面,其实有两个方法摘下。第一种是锦盒里的东西,而第二种就是死亡。显然冰公主经历了第一种,后来,那个人没有收回面具,至情真面就在世间不断转手。至情真面的上一任主人就是我姐姐。”

“你姐姐,难道也是死在……”苏曦欲言又止,生怕触及到他的伤口。

茶伊见她小心翼翼的模样,笑道:“我还没有那么脆弱,其实我也不知道,姐姐她究竟是生是死。

那日我进入阁中,就只看到凌乱的房间,床上血迹斑斑,只留下了这个面具。

姐姐手上是没有锦盒的,所以唯一的解释就只有……”

“说不定她找到了摘下面具的办法呢?”

茶伊苦笑:“如果真的是这样,就不会留下那么多血迹。而且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没有她的消息。而且死在这张面具之下的,又何止她一个人。”

“等等,你是说,这个面具是从很多死人身上取下的?”苏曦脸色难看,“这得有多少细菌啊,不被咒死我都要被感染毒死了。”

“什么是细菌?你放心,面具是用绝佳的材质打造的,上面无法沾染污渍甚至尘埃都难以染上。”茶伊向她安慰道。

苏曦脸色勉强缓和了一点,不管她怎么嫌弃现在面具是摘不下来了。

“看来只有找到锦盒。”

极少见的,两人的意见出奇的统一。

“去休息吗?”

“不,我突然,有了些别的想法。”苏曦嘴角勾起,道:“你猜猜,锦盒会被藏在哪?”

“我只知道,在皇宫里。”茶伊无奈的耸耸肩。

“藏在皇宫里可能不会被发现的,除非有什么密室,或者……”苏曦指指地面,继续道:“埋在地下。”

“这……可能吗?”茶伊露出犹豫之色。

“我且问你,你可知南临皇宫何时建成的?”

“几十年前吧,大概七八十年……具体时间,记不清了。”

“这就说得通了,那个人既然将锦盒留在世间,就说明锦盒对他还有用处。”

“什么用处?”这次轮到茶伊疑惑了。

苏曦淡淡一笑,道:“如果我猜的不错,四个锦盒,一定分布在大宛国,启魏国,还有南临国之中。”

“三个地点,四个锦盒?”

“不,还有一个地方,只是我还想到是什么地方。”苏曦闭眸,脑海中的思绪一闪而过。

一望无际的彼岸花将天空染成鲜红的血色,彼岸的对面,嘶喊喧嚣充斥着整个战场,那个模糊的回忆告诉她,有人在呼唤她。就在彼岸花海之中,战争在盛开的最艳丽的两朵花外形成了一个圈,没有人能够再走近一步。

在那些人中,她看到了许多陌生的面孔,三位身份尊贵的大人物各占据一方,面色凝重的看着面前的撕斗。一个个士兵面目狰狞,眸中是嗜血的光芒,他们在渴求胜利。

战争是建立在生灵涂炭之上,直到最后的那一个人匍匐到沐血花的跟前,用沾满鲜血的手掌捧起那一束世间珍物,送到他的君主面前,祈求着赏赐和荣耀。

一个男人,拿过了他手里的沐血花,它的花瓣上,是鲜红的流动的血色,他皱眉,看着眼前这个九死一生的战士,他双手沾染的鲜血滴溅到了他的龙袍之上。可是那个可怜的士兵还全然不知,他的王,赐予他的不会是无上的荣耀和数不尽的金银珠宝,而是,对他灯枯油尽的残缺身体补上最后一刀。她看着他,看着士兵在自己所信仰的君王的面前倒下,伴随着那个君王肆意的笑声。

疯子,都是疯子!苏曦在脑海中呐喊,她在寻找,寻找着些什么。她看到了另外一场战争,黑衣人手握巨大的流星锤,出手极快以一敌百,但是他守护在一个女人身旁就好像最忠诚的骑士。

没有去看胜负,她低着头,身上红衣与彼岸融为一体。甚至有时,刀剑声就在身边响起,她头也不抬,一路寻找。战争让彼岸花的河岸积累了太多的骸骨,不论花海被损毁的多少严重,明年的它们又将继续盛放。

天空,下起雨来,灰蒙蒙的看不清雨水的颜色。只有一望无际的彼岸花装点的彼岸,起了雾,辨不清方向。似乎就连雨水也变成了红色,滴落在血流成河的战士们的尸骸之上,描绘着一曲死亡的乐章。

有人在歌唱,歌声哀伤而漫长,像是在无尽彼岸的尽头,有一个声音在呼唤她。

你恐惧的终将被你踩在脚下

任何时候都不要背叛信仰

你听倒下的亡灵在歌唱

雨水会记录下他们婉转的乐章

不要卸下戎装停止远航

沙场上需要你的千古流芳

不论何时何地为你的凯旋歌唱

你是我的君王

彼岸花的尽头,是空洞洞的虚无,是深不见底的深渊。深海之上的悬崖,呼啸的海风吹起长长的乌丝,吹起她看不见的柔肠。

祭,吾妻语嫣。

高耸的碑上刻着深深的懊悔,拨开迷雾徒手在碑前挖掘,一个晶莹透亮的白玉锦盒散发着柔弱的白光。

“太冒险了。”只身一人进入南岛,就为了拿到那个锦盒?

鲜红的衣裳如同遍地的彼岸花,她跪下身来,在碑前磕了三个响头。一下两下,三下……直到血迹从额前流下,是她落泪的面容。

她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两个字,已经再也记不起了。

“什么太冒险了?”茶伊在她眼里晃了晃。

苏曦这才想起来还在和他谈论关于锦盒一事。

“第四个锦盒,在南岛,不过已经被人取走了。”苏曦此话一出,茶伊心中大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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