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通知手下。”裘无敌心里已经有了底，要让手下都警惕起来。

重阳节当天，小商贩们一早到了四方书院，交了摊位费然后在新修的铺子里卖东西。

还有农民带了蔬菜、鸡蛋和茱萸等物，东西少，几家合在一起租一间铺子，这样只需出一份摊位费。

四方书院自留了两间铺子，一间用来卖重阳糕，一间用来卖书。

卖的什么书呢？

都是和四方书院有关的书，比如教委会出的有关教育的的月刊，付子莘在狱中写的手札。她还新出了一本书籍，是由赵学敏帮她整理的从思明县到京城的散文实录，这本书是第一次公开售卖。

“大林，你这么早就来了，你家人呢？”付子莘吃完早饭出门，在书院门口碰到熟人。

他今天值晚班，白天有空，所以和同僚一起来的。

“付先生好，我娘和妹妹下午才来。”

付子莘看到远处有人在向大林招手，他也是熟面孔，北门守门的士兵。

“正好人少，你们先去周围逛一圈吧，爬一下左边那座山，然后再过来看看菊花，中午的时候就在四方书院吃饭。”付子莘从书铺里拿出茱萸，分给他们。

“多谢付先生。”

长青路逐渐热闹起来，车来车往，人流逐渐增多。

到了下午，马车更多，宽敞的道路拥堵起来，付子莘不得不派人上前维持秩序。

一班的学生在路口发放纸条，每人一张，纸条是用来盖章兑换奖品的。

他们只要先爬上九重山的顶峰，获得盖章认可，然后下来在菊花园玩耍，同样获得盖章认可，再到长青路上卖书的铺子领取奖赏。

奖赏有糖、点心、发绳、木簪子，可以任意挑选，数量有限，东西发完为止。

“我到了山顶，找谁给盖章？”

“他们和我们穿一样的衣服，是四方书院的院服，你们凭衣服找人。”杨红梅说道。

潘龙和杨树在山顶，班上另外两个男生在菊花园里，她和香草负责发纸条，谢文慧则在书铺兑换奖品。

玩的同时还可以得到奖赏，比单纯地赏菊有意思多了。

有外地来京城的商人看到许多人都往城外去，上前一问说是去参加重阳节活动，便跟着一起出来。

到了四方书院，他看到游人繁多，登山者众，百姓谈笑热情，在书铺前排队领奖品。

商人出于好奇，进了书铺，里面只摆着三摞书。他随手拿起一本，正是付子莘新出的散文，他因为经商四处奔波，散文中的内容真实贴切，引起共鸣，写得真好。

“您要买一本吗？”付子莘恰好在书院，出声问道。

“多少银子？”

“三两。”

商人痛快地掏出银子付了书费，付子莘笑着说：“您是第一个买到这本书的。”

“作者付先生是书院的先生？”他一路上听到行人谈起四方书院，还没听过付子莘的大名。

“没错，她还写了一本狱中手札，十分畅销。京城最大的书局都已经卖光了，目前也就我这里还有一批，您要不要也买一本？”付子莘极力推荐。

他犹豫着，付子莘又加了一句，“如今京城大大小小的茶馆，唱戏说书，都是以这本书为原型，足可见这本书的火爆程度。”

“行吧，再拿一本。”商人最终买了两本书。

他出去后，看到所有人都朝书院门口涌去，“抽奖了，抽奖了！”

由于人实在太多，他没有凑上去看热闹。

四方书院门口，付子莘站在桌子上，她旁边放着一个巨大的箱子，地上堆着本次抽奖要送出的礼品。

“大家注意，我们的抽奖马上开始，请大家保护好自己的钱袋，牵好自己孩子，注意安全。”付子莘高声说道。

她的话有一定效果，大家听了，都下意识地照做。

“抽到奖的人，领完奖及时离开，我们先抽五等奖，五等奖一共一百名，奖品是每人五个鸡蛋。”付子莘从箱子里抓出一大把纸张，依次念出编号，直到抽满一百名。

念到编号的人上前核实，无误后收回编号并发放鸡蛋。

一百名中还有十个没上前领取，她重复了一遍编号，“很遗憾他们今天没来，我们重新抽十名。”

付子莘照着这个模式，抽完所有奖项。

“我之前还以为是骗人的，没想到一等奖真的有二两银子。”一个妇人说道

“你运气真好，抽到了一等奖，我什么都没有。”她旁边的人有些酸。

得了银子的妇人下意识地捂紧自己的荷包，脸上高兴的神色溢于言表。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骚动，有人喊道：“我的钱袋不见了。”

密密麻麻的人群突然炸开，慌不择路，顾着看好自己的钱袋。等到人群散开，又听到女子的惊叫声，“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不见了！”

人群更加恐慌，丢孩子的叫声此起彼伏，少说也有五个。

他们在人群中横窜，叫着孩子的名字。

站在四方书院门口的裘无敌，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付子莘仍旧站在桌上，隐约听到余星泽的名字，果不其然，余星泽的父亲很快出现在她面前，“先生，帮忙找找我儿子，他不见了！”

他挑着东西来卖，余星泽就在他旁边，他不过是卖个东西，回头孩子就不见了。

“你慢慢说，孩子是怎么丢的？”王三宝上前扶起他，仔细询问。

男人把刚刚的过程仔细叙述了一遍，付子莘估计那个买东西的人多半是幌子，转移他注意力的，所以才会拉着他不停地问话。

目前的情况看来，他们人数不少，可以同时对好几个孩子下手。人贩子也很聪明，知道制造混乱，然后在人们慌神的时候把孩子拐走。

付子莘派了几个小厮，帮忙寻找，一无所获。

游人迅速带着自家的孩子离开，生怕再待下去自己的孩子也会丢，四方书院只剩下丢了孩子的几家人。

大林和他的同僚听到孩子失踪，留下来帮忙，“大家先去城里报官。”

付子莘派了马车送他们进城，她也跟着一起，到了城里同样一片混乱，京城内也有孩子丢了。

失踪者的父母围住县衙，哭着喊道：“大人，帮忙找找孩子吧！”

付子莘悄悄地绕到县衙侧门，“我有急事找你们头，事关失踪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