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陷入安静。
过了一会儿,应惜转回头,面对他的侧影,“什么时候我能回学校啊?我不想在这里耽搁太久的时间。”
她上辈子没有机会读书,这辈子有了,她很珍惜。
跟他在一起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假都请过几回了。她在那边上学的时候,从来没有缺过一天的勤呢。
罗尼抬眼扫了一下后视镜,应惜正低头抠手指,白皙的小脸上看不出情绪,“下周三天气好的话,便让你回去。”
应惜道,“今天才周一,等下周三,我都快要放寒假了,而且学校的课时那么紧密,万一跟不上课程安排怎么办?”国外的大学假期虽然比国内的多,但学习并不轻松。她一直缺课,第一名的位置还能保住吗?
毕业的时候,万一不是最优秀毕业生,她不得被孟萍笑话?
此时到了目的地,罗尼在高级会所固定位置停好车子,“你急着走,也得等我从妈那里拿到户口本,领了证再走,不是么?”
应惜很想说,要不就不结了。
几次都没有开口的勇气,她是很想嫁给他的。
上辈子他们之间有来自长辈们的压力,还有他的朋友们的不看好。
这辈子他的父母虽然没有表现出喜欢她,但也没有讨厌。
可她真的不想成为绾绾的替身。虽然他否定了,可谁知道他是不是骗她?
从车内下来,随手关上车门,没有走。
罗尼见她止步不前,走近她,“你想在这里跟我闹脾气?”
应惜一双闪着星光的眼睛看他,“我就是想再问问你,你真心的想娶我吗?不会后悔?”
罗尼有些不耐,她的不高兴,紧紧是因为这个?按捺住烦躁,“不是真心,我带你回家做什么?会让你出来见我的朋友?我现在才发现,你会疑神疑鬼。我看你的状态,需要请心理医生开导一番。”
应惜听出他语气里的无奈,又有些想笑,“我只是感受不到你喜欢我啊。”
罗尼抬手,额前的碎发用力往后一抚,这个女人真能挑起他的脾气,“我现在说喜欢你,爱你,你信不信?”
应惜:“.......”她的确也不信。
罗尼又道,“先结婚,后培养感情也是一样。我已经在试着接受你,你非要我这会儿喜欢你,爱你。你多大岁数了?怎么像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一样?我看今天是见不成朋友了,回家关上房门深切的交流一番,你应该会觉得我是爱你的。”
应惜老脸一红,撇下他往会所走。
罗尼步伐不快不慢跟在后面,进了会所的大门,应惜又折回身子,跟在他旁边,因为她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了。盯着他的手看。一息后,小手被男人握住,她下意识缩。
罗尼扣紧,说,“你这个女人真矛盾,一直盯着我的手看不就是想牵?我主动牵住你,你又想挣脱,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我......”应惜我不出个所以然。
罗尼也懒得质问了,最早认识绾绾,阿昭说她有神经病,想必得病的是这个女人。
推开豪华包间的大门。
里面已经有不少人了,男女都有,秦昭也在。
除了他以外,其余看到罗尼看了个柔柔弱弱的姑娘进来,皮肤白得反光,五官精致又漂亮,男人们好奇围上来让他做介绍。
“女朋友,叫应惜。”
秦昭一口酒喷出来,“阿罗,你拿我们开玩笑的吧?别人家的媳妇,你说是你女朋友,不怕人家男人找你算账啊。”
应惜:“......”
这二混子真会挑时候混淆视听!
室内因秦昭的话,变得鸦雀无声,大家面面相觑。
隔了一息,议论声响起。
“阿昭,你胡说的吧,阿罗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阿昭的话你们也信,他巴不得所有漂亮姑娘都是他的,逮着机会就在这儿胡说八道。”
“幸好开玩笑的对象是阿罗,换成别人,起码讨一顿打。”
“......”
罗尼淡淡的朝秦昭的方向瞥了一眼,微微一笑,“的确该打。今天谁灌醉他,我给谁家公司投资。”
室内的几人一听,起哄了,围拢的对象从罗尼变成了秦昭。
秦昭吓得不轻,在包间内四处乱窜,最后不得不向罗尼求饶,才得以逃脱众人的围堵。
一直在旁边暗暗观察应惜的女人们,开始拉着她问东问西,话题绕着罗尼。
应惜拿捏住分寸,既不迎合,也不讨好,态度不冷不淡的。
“应小姐,阿罗可是高材生哦,看你年纪轻轻的,也就二十出头吧,什么学历啊?”
应惜上辈子就被人无数次问过这个问题。罗尼是资优生,同时段拿过两所大学文凭。家世一等一,又有过人的商业头脑,是一些世家千金结婚的首选对象。
所以很多人得知他找了个她这样的,冷嘲热讽不止针对她,也会对准他。
她为此不知道多自卑,总觉得她拉低了他的档次。
现在她有了可以跟他匹配的学历,自然让她有了自信和底气,“我二十二了,jianqiao国王学院在读研究生,说起来,我读的学校,比他的还有名气呢。”
一群人家世都不错,教育方面自然也是重视的。
在座的各位基本都读过大学,自然了解应惜口中的大学,一时间都不说话了。
暗暗交换眼神后,继续打听,“你们什么时候处的对象啊,阿罗带你回家见过父母了吗?”
应惜不想谈太多,打岔,“你们先聊,我去趟洗手间。”
罗尼担心她出门迷路,“室内有,墙上的门把手看到了么?打开就是卫生间。”
应惜哦了一声,从罗尼身边站了起来。
旁边的女人趁着应惜不在,准备去贴罗尼,被他冷冷的回望一眼,赶紧移开身子。
等应惜回来,女人们都不见了。
只剩秦昭,以及几个看起来和罗尼关系亲近的男青年在,她安静的坐到他旁边听着他跟人叙旧。
直到墙上的壁钟指到十点,一群人散,他们才从包间出来。
夜间的冷风很大,应惜也爱美,穿得不多,冻得哆嗦。
罗尼道,“你这么怕冷,就不能多套两件内搭?”
应惜披散着头发,低头对手心哈气,头发垂到小脸两侧,“为了青春美,冻死也不后悔。”
罗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