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淑慧看着萧南琳憋屈的样子，忍不住一笑，“你爹开玩笑的，看你较什么真啊。”

萧南琳哼了一声，脸撇到一边。

萧清儒道，“绾绾啊，我看了你的答卷，那可不是花费一两星期功夫就能成的，你打什么时候开始学习的啊？”他十分的好奇。

呃......

应绾绾浓密卷翘的眼睫毛微垂了一下，斟酌措辞，“我之前没疯的时候，经常去借村里上学的同学书看，小学到高中的，我都看过，这次你们拿来资料，我一看到内容就想起了一些，那会儿在老家没农活做的时候，我都是看书的。”

萧南琳质疑道，“照你这么说你是自学成才？没人指点，你是天才啊，无师自通？在研究院的时候，是不是让我哥花钱给你请辅导老师了？”

应绾绾看了眼萧南琳，又看了看萧清儒和于淑慧，没承认也没否认，低着头不吭声。

萧南琳的话让萧清儒和于淑慧想起了和应绾绾谈过对象的大学生，如果是那个男人教得她，她没上过学，却考得高分就说得通了。

听说对方在京大读书，学期末还拿了优等生的奖学金。

对于她谈过对象这事，两人一想到心里就不舒服，不过儿子都没说过什么，他们做父母的也不想自寻烦恼。

于淑慧示意萧南琳少说两句，“行了，再怎么说绾绾凭自己本事考了好成绩，你哥就算花钱了，也值当。”

卖卤鸭的每天晚上都会在家属院出一会儿摊，恰逢饭点，有不少人出来卖卤鸭。

看到萧清儒他们，走过来问应绾绾考的如何。

萧清儒谦虚，“成绩还可以，明天去学校报道。”

大家俱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再三确认，萧清儒有些不耐，“你们要是不信啊，等明天和绾绾一起去学校看看。”

大家这才不吭声，应绾绾考上高中的事，一晚上时间整个家属院都知道了。

就连苏秀芸，晚上也过来确认应绾绾的成绩。

“是真的，嫂子成绩还很好呢，除了政治考了七十，其他门都是优秀。”说起来也是奇怪，那些题目不难，都是书本上原原本本的一些马克思原理，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分析近几年的政策和形式，这类都属于送分题了，小村妞居然留着空一个也没答。

苏秀芸笑意不达眼底，“那真是恭喜绾绾妹子了。”

应绾绾则皮笑肉不笑，“谢谢了。”

家里的电话线被老鼠啃坏了，萧清儒让她等到修电话机的过来把电话修好在通知萧南风，她等不及了，家属院门禁处的值班室有电话，她打算去那里打。

苏秀芸借口回家，她跟着应绾绾一道下楼。

白天下了雨，空气中的温度很低，出了楼梯口冷风像刀子一样割脸。

应绾绾拉了一下脖子里的围巾，往嘴上掩，抬起手腕，对着起掌心哈了口气，搓了两下，接着装进衣兜保暖。

苏秀芸的眼睛盯在应绾绾身上，目光幽冷而森然，应绾绾冷不丁的回头望她，因为天色暗，又没有月光，昏黄的路灯不足以让应绾绾看清楚她眼里隐藏的恨意。

她却是心虚的收敛了，语气一惯的温柔，“绾绾妹子，现在上了高中，大学打算上哪里啊？去南风哥所在的省份上吗？”

“当然是就近上学，我的目标是清大。”萧南风家的条件不足以让她出国留学，其实她中意国外的学校，但能上清大，也是很好的选择。

苏秀芸就是看不惯应绾绾的张扬，想要打击她的自信心，“十三中已经几年没人考上清大了，你底子薄，到时候考不上我可要笑话你吹牛了。”

“嘴张在你身上，我也管不着啊，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咯。”

应绾绾不痛不痒的一句话，让苏秀芸觉得拳头像打在了棉花上一样，软绵无力。

自从歌舞厅之后，她在医院里日子就没安生过，廖天铭好似准备培养她一般，给她安排了很多工作任务。

一开始她还兴奋的认为自己可以独立坐诊了，没想到她处理过病患后，他都会说她对病患的诊断有偏差。

以她做事态度不严谨为由，想要打发她去其他科室，甚至还可能调她去乡下。

他们科室是医院的招牌，在这里的发展空间最大，她已经在这里呆了一年多，平时的工作不说兢兢业业，但也是尽职尽责的。

眼看着在通过一次考核就可以升任主治医生了，这个节骨眼上居然被主任怀疑她的工作能力，要打发走她。

如果一毕业不是被分到精神科也就算了，那样她在别的科室慢慢升，就算有一天被调到其他科室，她也不会有心理落差的。

现在她是高开低走，心理哪会平衡？

回想廖天铭的所作所为，她觉得这事和应绾绾脱不了关系。

苏秀芸心口发堵，眼眸扫过即使在黑夜中，围巾几乎包住了整张脸，但一双露在外面的桃花眼眸也同样让人惊艳的应绾绾，心生嫉妒。

决定先靠近应绾绾，取得她的信任之后，在使手段出气不迟。

想到这儿，脸上的笑意扩大，“绾绾妹子，你是不是对我有误解啊？如果以前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希望你能谅解，我以后会注意自己的言行。”

应绾绾重新看向苏秀芸，嘴角稍稍一抽，这是主动示好？除了萧南风能哄到她，其他人，她是被骗过一次就不会上当的，佯装听不懂她的话，反问，“秀芸姐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让我谅解？”

苏秀芸噎住，原本想着按照应绾绾的性格会直接拒绝原谅，亦或者是心中也有意跟自己和好，毕竟自己和萧南琳的走得很近，她跟自己搞好了关心，萧南琳那里她以后也能说得上话。唯独没想到她会反问自己。

到了门禁处，应绾绾停住了脚步，苏秀芸也跟着顿住步伐，她不怀好意的笑道，“秀芸姐，我要给我老公打电话了，你要听我们夫妻俩通话吗？”

苏秀芸小脸稍稍发烫，抿了抿唇，跟她打了声招呼，移步出了家属院。

值班室的大爷和家属院所有人都认识，知道应绾绾的事，听她要求打电话给萧南风，他做了登记之后，把电话机座往应绾绾跟前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