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四皇子的母妃年仅十五岁。

参加了姜书影的及笄礼，四皇子的母妃就像是被一根锐利的针，一下子扎破自己的表象。

不论是她努力成了什么样子，府里的人在乎的都是二小姐，而不是她这个嫡长大小姐，她这个不受宠的孩子，想要让自己活得好，只能努力的让父亲给与哪一点施舍。

自然的，之后每次看到白母，她的心都叫嚣着毁掉她。

一次一次，每次都没有办法毁掉白母。

一直到都嫁给了萧文帝，然后，有了孩子。

四皇子的母妃虽然是侧妃，可是因为娘家不够宠爱，很多东西早早的就自己去把握，就连是到了王府之后，也是拿到了当家的财政大权。

以为这是对自己的重视，后来的后来，才知道，这些也不过是白母不想要而已。

“我说的没错吧？当年你让她掌管钱财，没想到她会直接的告诉你说她不喜欢这些。”四皇子癫疯了一般嘶吼出来这句话，眼中的不甘不加遮掩。

这些被揭露出来的过去，也像是一个难以操控的黑暗，覆盖着所有的心。

她知道，那些绝对都是真的。

对于四皇子的母妃有着三分的心疼，更多的还是抿唇不曾开口的样子。

许久之后，四皇子以他母妃的心思断断续续的终于是说完了自己的一生，不过没有点出秦牧寒就是萧文帝的孩子，似乎是对于这种存在很是开心。

勾唇刺激着萧文帝，“这些年，我得到的太少，你却远比我更可悲。”

“住口。”

“我偏不住口，我就要告诉你，你现在虽然还是父亲，可是你也不是父亲，你就算仍然是夫君，却也不被当为夫君在乎。”

作为皇上，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也有很多人都没有的苦恼。

身边的亲人，都不是亲人。

随时的就会有一个人抽出来刀对他下手，毫不犹豫的的刺穿那个胸膛，就像是在做一个有趣的游戏一样，让人从心里喜欢的打紧。

萧蔷在这时候护着秦牧寒，小手紧紧地捏着秦牧寒的手。

脸色微白，不断的倚靠进秦牧寒的怀中。

他虽然对于这些事情在乎，可是在看到萧蔷对四皇子状态露出担心的模样后，立马的询问，“你是不是有些难受，我带着你出去。”

“好。”她只是单纯的不想在这里，不想被戳破身份。

她自从回来皇宫就因为是女儿身这个秘密提心吊胆，眼下四皇子知道了这个事情，并且差一点就说出来，萧蔷的心里充斥着难以诉说的情绪。

萧蔷闭上了眼睛，叹了一声。

他们两个缓慢的开始朝着外面走出去，亮起来的蜡烛，让人更加看的清楚，里面两边的人，都是被处以了各种极刑。

有的还能够开口一句话，更多的只是看着他们唔唔唔的叫个不停。

那样子让人从心里不舒服自然而然的，秦牧寒也就护住了萧蔷，开口询问着，“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我们可没有说我们在这里遇到了事情。”

她看着秦牧寒的脸颊，勾起笑容。

小手握着那只大手，有着秦牧寒的体温。

平淡的开始开口，“其实本来也没有想到，但是那个被派去杀我的人，被宫平延解决了，所以我们就过来了。”

而且在过来之前，还不忘记去把那个假的萧文帝带来。

她想着买了一个大步，绕开了地上干涸的血液，继续朝着外面走去。

秦牧寒也被她的小模样逗笑，拉着她的手收紧，不知道怎能来感谢自己的这个人，要不是这个人在这里的话，自己怎么会就这样的安全？

生活了这么久的时间，萧蔷不用别的就可以知道秦牧寒的想法。

一只手捏着秦牧寒的手，另一只手点在了秦牧寒的唇瓣上，“以后，本殿恢复了身份，我们会不会有一个比今日还要盛大的婚事？应该会有吧，毕竟本殿日后的身份在那里。”

她在今天看了别人的婚事，心里充满了向往。

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萧蔷又看向深处。

四皇子在他们离开时候就大笑了起来，轻声的开口，“就算是你离开了这里，萧文帝你也不会好过，毕竟我那么的在乎你。”

“你做了什么？”

“我可是找到了足够有分量的人，在杀了之后送走。”

安奴役这人在进入皇宫之后发现了秦牧寒也带人回来，他并没有再过来见四皇子，直接的带着人从皇宫离开，并且为了防止别人说什么直接的去了花街柳巷。

想到这里，四皇子苦笑一声。

一双眼睛盯着萧文帝，低声的重复，“你们都以为让王清宁跟安奴役一起边疆就能安稳？他今日能够丢下我在这里离开，带走了王清宁之后，绝对不会旅行曾经说过的话。”

而且安奴役这行为多少都让人知道王清宁成婚当日独子一人，也让人觉得满意对萧国低看一眼。

这就是一个要挑起战争的人！

却是不等他们动手，四皇子就握着剑朝着自己的脖颈划去，干脆利落，不带任何迟疑。

“我在下面等你。”这是四皇子说的最后一句话，脸上的笑容僵住，那握着剑的手因为用力而泛白，透出一股狠劲。

萧文帝看着面前倒下的四皇子，竟然心中也有一丝酸意。

毕竟是生活在一起十几年，就算是没有爱恨，这个人也是自己亲近了太久的人。

闭上眼睛不去看四皇子的母妃的样子，轻声的开口道，“就说是四皇子患上了疾病，在御医的救治之下暴毙在了宫中，至于葬礼按照摄政王的规格来吧。”

话音落下，萧文帝就走了出去。

在外面的几个人，只要看到萧文帝出来的样子，多少也知道里面的结果，只是没有人去询问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结果。

一直到他们离开，萧蔷才从秦牧寒那里知道，四皇子的母妃也是暴毙宫中。

没有皇帝的动手。

这一切就像是一个闹剧，措不及防的开始，然后又结束。

她张了张口想要说这件事，却醉蛛的苦笑了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也就闭上了嘴依靠着后面的秦牧寒。

才升起来一点的太阳照耀着大地，下了一夜的雪花，在这照耀下格外的美丽，尤其是树枝上结的雾凇，晶莹剔透的像是梦幻中的树木。

萧蔷深吸了一口气，对于这些景色的兴趣，远不如睡一觉来的亲切。

大步的回到了房间，也不在乎秦牧寒的目光，泥鳅一样的进入到了被窝，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气，扯着小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

看她这个样子，秦牧寒去点燃了一支薰衣草的香料。

放下之后也进入到了被窝。

窗外的喜字依旧，一夜的时间并没有任何褪色，而朝廷下旨的消息，在短短的一个上午就让所有人知道，摄政王死，要国丧一日。

皇宫之中也不例外，换上了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