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向里看到的还有各种被受刑的女人，甚至有几个曾经见过一面的大臣。

不自主的，秦牧寒甚至有些担心，这些人明明在外面还存在，这里面的人到底算是什么？

一步一步的向里，看到的人也越来越多。

他们已经不记得自己见到了多少人，只是麻木的跟在了四皇子的身后，在遇到了其他人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先打昏。

至于之后是绑起来，还是就地杀死。

秦牧寒不在乎。

可是一直到了最里面，几个人看到了萧文帝被绑在那里，不自主的都互相看向了对方，眼中都是不可置信，要是这里的是萧文帝，起码说明他还安全。

不过四皇子并不知道后面跟着他们，伸手捏着萧文帝的下巴，轻声开口，“好久不见。”

“是好久不见了，你背着我在这里建这样一个地方，现在又将窝困在这里，是担心什么？”躺在那里的萧文帝开口，已经消瘦了不少的身体，让人心疼。

然而还是看着四皇子，眼中闪过杀意。

千防万防，萧文帝从来没想过自己身边就有着四皇子的人，又因为四皇子给他送的那个汤，就被关到了下面。

上面的事情全是靠着四皇子的一张嘴来知道，更是明白，那几个孩子就算是真的有了想法。

也没办法进来这里。

四皇子似乎是知道萧文帝的想法，勾唇平淡的开口，“你不用想了，他们几个在过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但是故意的让他们进来罢了。”

话音落下，他们还没等反应。

就这样的被人围住，四周的长枪泛着冷光，显然是早就知道他们进来了这里，但是却跟在了他们的身后。

秦牧寒也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面色一愣，想不出是在什么时候暴露的他们来到这里，但他并不担心四皇子能做出来什么大事，却见四皇子抬手从一旁扯出来一个纤细的人。

他微微拧眉，认出这是没什么存在感的九皇子。

才五岁的孩子。

四皇子平日同九皇子接触不多，眼下抬手就甩了他耳光。

响亮的声音，在这个密闭的空间回荡。

“废物。”这是四皇子说出来的第一句话，随后却是开口，“不过你废物也没关系，能给我将事情扛下来，也算是不枉活了一次。”

“你想将事情推在他的身上。”秦牧寒开口，一双眼睛看着几乎疯癫的四皇子。

似乎是知道秦牧寒要说什么，四皇子直接的挥了挥手，那在一边的人就毫不犹豫的把枪尖抵在了秦牧寒的下颚，只要是一个用力，就可以刺穿秦牧寒的脖颈。

房间中的蜡烛也在这个时候被点燃。

明亮起来的光照耀着萧文帝，还有被按住的他们，把影子拉得特别长，像是巨人一般。

萧文帝的眼睛暗下去，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孩子都会来到这里，或者说，自己的这三个孩子还是太过年轻。

轻叹一声，萧文帝终于松口，“只要你放手，我给你写诏书。”

“你现在就算是答应又如何？你别忘记了，我已经准备好了传位的诏书。”有了诏书之后，又或者没有皇帝存在，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差别。

而那个诏书，在四皇子的怀中被拿出。

在所有人的面前打开，里面黑色的文字，除了写着九皇子一直是萧文帝属意的人，萧蔷不过是立起来的靶子，而四皇子改变了位置，从现在的四皇子改成了摄政王。

四皇子看着他们，忍不住开口，“其实这也是要感谢之前的那个王清宁，要不是她，我还真的不知道，我可以以这种方式活着。”

又不忘记补充开口，“不过是要委屈一段日子，做他的傀儡，这也比不得拿到皇权。”

四皇子的声音微冷，不由得想到了她的母妃。

她母妃在皇宫吃过了太多的苦，要是她没死，现在这天下，在这么多年的时间之后，终究是她的。

父亲也好，庶妹也好，都是要依靠这她来过生活，曾经高傲的不可一世的样子，都会跪在她的面前求着她，求她给予需要的一切。

而这时候的萧蔷和宫平延，已经带兵到了皇宫之外。

抓着的假萧文帝被压在前面，开口的时候那些人也就不怀疑，放着萧蔷和宫平延一路畅通的到了宣武殿的宫外。

外面的人大部分的都被换完了，自然的询问起来也方便了不少。

到了暗道门口，萧蔷狠狠的踹了假的萧文帝一脚，“你们这群人还真是好心计，怪不得四皇子只是叫人守住了宣武殿，并没阻拦要见皇上的人。”

那人被踹的疼了，想要开口说什么。

最后也没有说，只是闭着嘴走在了前面，看着那些被丢在一边的人，和萧蔷他们说着，秦牧寒那一群人肯定已经进去了。

不由得萧蔷和宫平延的脚步就加快，担心那群人的安全。

四皇子并不知道后来又有他们过来，居高临下的睥睨这所有的人，把诏书就这样的放在了一边，开口道，“你其实也要知道，这些年也不怪我。”

“都是我的错。”明白这句话是对于自己说，萧文帝缓慢的说出来这句话。

末了的时候，还不忘记苦笑。

当年是自己要娶四皇子的母妃，但他对着人并没什么感情，明知道着人这个人性格不错，对人也温柔，可他为了皇权也对对方下了手，甚至使得对方死在了皇宫。

那个嚣张跋扈的宰相大小姐，张扬的让人瞩目的奇女子。

反倒是因为他，现在彻底的成了一个情绪平静的人，对待他也好，对待自己的孩子也好，都没有任何多余的照顾和在乎。

四皇子满意这种样子的萧文帝，眼睛赤红的像是一个愤怒的凶兽。

他扫着这里的人，目光最后落在了秦牧寒的脸颊上，忍不住询问，“你可是知道，若非你站在萧蔷的身边，我不会这么快动手。”

简单的一句话，萧文帝的目光一下子就变了，实在是太清楚，要是让秦牧寒知道其中的事，不要说其他的事情，绝对会在这里离开。

自己这个父亲，对于萧蔷也好，四皇子也好，当真是从没尽过责任。

秦牧寒蹙眉看着四皇子，对于这样子的人，从心里就是有着一定防范存在。

像是没有看到这些，四皇子蹲下来身子靠近秦牧寒，一双眼睛闪亮的像是装进去了星河，亲密的凑到了秦牧寒的耳边。

低声的询问，“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为什么你站在她那里我会动手？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之前调查她的时候发现了什么秘密？她其实并不是。”

“四皇子！”

不加压低的声音，在这里的太多人都听得到。

秦牧寒也是这些人其中的一个，看着面前的四皇子，眼神充满警告，“你调查出来的东西，我一早就知道，所以你就是跟我说了，我也不会改变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