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宫平延就叫了王安一起出门。
带着王安去到了发粮食的地方,还没发东西就看到有人走过来询问,“小兄弟,殿下这两天怎么都没过来,是不是殿下不想过来见我们了啊?”
那人说着看向了一边在忙碌的萧钰,心里总觉得萧蔷这是有人做事,不打算继续管他们了。
王安皱眉看了一眼他们,面色微冷,“殿下肯定是有自己的事情所以才没有过来,毕竟殿下跟我们可不一样,不至于像我们一样在这地方。”
“殿下确实是跟我们不一样,所以我才会过来问你。”那人皱眉看着王安,不知道怎么跟王安说自己觉得萧蔷现在根本不打算管他们这边的事情了。
身为皇子,萧蔷怎么会一直经管他们?
那人越想越觉得事情就是这样,忍不住看向在忙着的萧钰。
萧钰感觉到有人在看他,脸色微微有些改变,不过想到自己过来这边就是想要跟其他的人亲近一些,以此被这些人当做能够依靠选择的人最好。
他这么想着对那人友善一笑,这才继续让人做事。
那人发现萧钰这么友善,整个人都像是感受到了光一般,“依我看殿下肯定是不打算管我们这些人了,不然怎么根本不过来这边了?”
“大殿下身体最近有些不舒服,所以这些日子暂时不会来。”将人安排好了的宫平延走了过来,皱眉盯着面前在询问的那人,语气跟表情都不是很好。
王安看到宫平延过来,直接的走向了一边。
他不知萧蔷是不是真病了,却明白萧蔷的事情他肯定不能瞎说。
宫平延发现王安这样,微微勾了勾唇,算是个有良心的人,不会在这种时候胡乱说话。
与此同时。
萧蔷一个人正坐在房间里,好多天的疲惫跟折腾让她整个人都困恹恹的,靠着贵妃榻才一小会儿就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在她的梦境里,细细碎碎的雪花从天上飘下来,冬天已经悄无声息的开始了。
在门外的秦牧寒披着黑色的裘皮,笔直的站在门口,唇和耳朵都冻的通红,似乎是一碰就会掉下去。
经过的佣人和小厮有不少都停下来,看着秦牧寒询问需不需要什么。
正儿八经的丞相府主人,他们这些小厮根本不然让秦牧寒这样子的忍着冷,不少都小心翼翼的出了院子。
在房间里的萧蔷依靠着门,想要让秦牧寒进来,又满脑子都是那个女人说的话,秦牧寒每次去都叫一个女人。
怪不得她这几次去听雨轩,七鹰都像是要说什么一般。
也是她自己迟顿,竟然始终都没有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蔷依靠在门上好一会,一直到心里的怨气消散了大半,才打开了门,看到的就是捧着暖炉站在门口的女人。
心里一下子就难受了。
平静的询问,“他呢?”
“刚才宰相大人的人来过,说是让公子过去一下,你也不用担心,宰相不会为难公子。”女人说的时候递给了她暖炉,手上很热。
她接过暖炉点了点头。
关上门一个人躺在了床上。
她想着,秦牧寒在这里就算是宰相知道,也不能说叫秦牧寒过去。
叫过去的话,是要让秦牧寒认祖归宗?还是说作为秦牧寒的外公,打算给秦牧寒找其他的女人?
一个一个的想着,不知不觉的就想到,可能秦牧寒是不想和她在一起了。
而秦牧寒站在宰相的面前,冻的发红的耳朵缓回来了不少。
身上的裘皮大衣被换了下去,露出了里面穿着的黑色衣衫,显得秦牧寒格外的白,而且纤细。
“你想好了吗?”宰相看着他,嫡亲孙子,和庶出的孩子就有这本质的差别。
“想好了,不过我不会舍弃掉和她的儿女情长,我也是为了她,才要争一下这权力。”秦牧寒坐下,倒了一杯热茶。
热水落下腹中的感觉很舒服,舒服的让他的眉心舒展开。
“外公你也说了,我只要是想要,你们就会选择支持我。”他平淡的吐出来这句话,身上的贵气不加遮掩。
终究是皇家的孩子,就算是没在皇家长大,也自有贵气。
宰相在心里感叹,面上露出慈善的笑容。
推过去桌子上的莲耳汤,又从书架抽出了一本兵书,放到了桌子上,这才开口,“是会支持你不假,但是你什么也不会,没办法让人信服。”
皇家的多少孩子,在三岁起就开始学文习武。
宰相想着又开口继续,“而且不说别人,就单说是被废了的二皇子,也是在五岁就可以出口成章,十二就可以治理淮河。”
“那为什么被废了?”听着这句,忍不住的询问出声。
秦牧寒的潜意识里,自己的父亲是那个和母亲接亲的四王爷,这些年的时间,就算是改变,也依旧会是王爷。
而他,皇族子弟的身份,是怎么都没有办法改变的事情。
被看着的宰相动了动身体,看着秦牧寒,低声开口,“你也应该知道,皇族之中,并不是有能力就可以,而且,就算是在纨绔的皇族子嗣,接受的都是正统的皇族教育。”
几乎是一样强度的训练,不是天才,也会塑造出来天才。
岸上被点燃的香不断的飘出一缕一缕的白色烟尘,萦绕着秦牧寒的手指,似乎是要倾诉自己对于秦牧寒的喜欢之情。
他动了动手,拨开了那香气。
心里也是明白了皇家的人,要的不只是强于别人的自私,还有那个子嗣身后的力量。
大手握紧,拿起来那个兵书。
“所以现在的我,要舍弃掉正在做的商业,专心的做一个皇家子嗣?”舍弃掉现在有的一切,所有的东西在这个时候都从头开始。
学习还有进步,甚至是相关的东西。
他翻开兵书,不外乎就是曾经师傅让他看过的东西。
抿唇握着兵书,又看了一眼宰相,这才缓慢的开口,“你知不知道我在下山之前是个和尚?”
“恩?”
正在喝茶的宰相跟本不知道秦牧寒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看了好几眼秦牧寒,指着自己,“你这是在问我知不知道对吗?”
点了点头,表示就是在问宰相。
房间中也只有他们两个人,不是在问宰相,也没有其他的人给秦牧寒询问。
“我知道。”
“既然是知道的话,我也就不妨多说一句话,在我下山之前,师傅一共告诉了我三件事情,其中第一件事,就是我下山会遇到我的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