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逃了出来，当时形势太乱了，很多地方对内的防备也很松懈，我很轻松的就离开了。我的灵魂没有立刻被恶魔驱赶，但也差不多了，我百无聊赖，每天就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段时间开始，我变得想要吃人。我知道，这已经代表着，恶魔的意识渐渐占了上风，他离成功只差一步，夺走我身体的控制权他就赢了。

也是在那段时间，我遇到了一个女孩，一个和我很玩得来的女孩。”

“白泽……”

“对。”

提到白泽的时候，小雨倪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情绪，之后的事情一定和白泽有关，但是雨倪并不憎恨她。

季成没法说什么，毕竟雨倪一直这样，现在的她不过是更严重了而已。

她自己也说过，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从小如此。

小雨倪继续说道：“白泽对我说‘你是天生的恶人’，我也这么觉得，我是坏到骨子里的女人，无药可救，我们一起，做了很多坏事。”说到这里，小雨倪突然有些急切的对季成说到，“但是阿成你要相信，我无论对别人如何，对你我始终都是最好的！”

季成闭上了眼睛：“我知道。”

也不管季成的反应是什么，听到这句话，小雨倪像是放心了一样，继续说着自己的故事：“白泽也知道了我的事，我也知道她是恶魔，不过这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白泽跟我说，她有办法让我活下去，恶魔同族少一个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事，但是她想留住我这个朋友。

如果可以活下去，我当然是接受的了……毕竟，我想要再次见到你，阿成。”

……

“我问了白泽怎样才可以活下去，白泽说，只要我去到魔界，就可以有活下去的方法。于是我，同意了。

白泽利用权力，亲自帮我打开了传送门，让我前往魔界。然后我就明白了，白泽所说的，活下去的方法是什么。”

季成也很好奇，是什么方法可以让一个人类杀死体内的恶魔，活下去，他不禁问道：“是什么？”

小雨倪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说道：“阿成，你知道吗？在魔界，有无数种方法置人于死地，但是只有一种方法可以活下去。”

“什么方法？”

“变成他们。”

雨倪的语气很轻松，但是这其实是很恐怖的事。

是从一个种族转换成另一个种族，魔界或许存在某种规则，可以做到这一点，但是季成相信，就算是白泽，一开始也没盼着雨倪能真的成功，她只是保有希望，或者说……

仅仅是想要杀掉雨倪体内的那个恶魔，留下雨倪这个壳子陪伴自己。

作为朋友。

小雨倪说道：“这是一个很艰难的过程，我无法用语言去形容，我每一天都感觉自己差点死去，但是在那边，我感受到了比人界更加浓郁的元素，我学会了魔法，和体内的恶魔同系的影子魔法，我用这个能力，不断的驱逐体内的恶魔，直到有一天，我的力量超过了他，他再没法控制我，我驱逐了他，获得了他的天赋‘低语’。

但也就是在那一个瞬间，恶魔从我体内消失的瞬间，我完全失去了恶魔属性的保护，我感受到了魔界的规则。

除了恶魔以外的生物，无法生存的规则。

我不想死，我不断的抵抗，不断的祈求，在之后，我觉醒了新的天赋，作为人类的天赋。

觉醒的一瞬间，我晕了过去，当我醒来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我变成了恶魔。”

这符合季成所知的一切，愿望，强大的愿望会改变元素完成一个强大的赋予魔法，这是人类天赋的本质，也是只有人类拥有的能力，当时还是人类的雨倪可以做到这一点。

魔界的折磨也符合人类觉醒的强大压力特点。

但低语的天赋，季成是知道的，既然这是恶魔的天赋，那作为人类的天赋又是什么？季成不知道，但这或许，就是眼前雨倪和她无法死亡的真相。

“你人类的天赋是什么？”

小雨倪既然已经决定让季成杀死自己，这些也是她一开始就准备告诉季成的，现在的自己不会说，但是她会全盘告知。

“两个，第一个是‘我们’，也就是分身出不同的我的能力，阿成你必须要注意，每一个我都是真实的个体，除了被剥夺力量的我，其他的春华和秋宝，都是和本体有完全一致的战斗力的，区别仅仅是控制权。

第二个的话，或许是因为当时我和魔界规则做对抗，所以，我当时的愿望是不想死。”

季成一时语塞，无法置信又艰难的问道：“难道……真的是不死的能力？！”

小雨倪淡然的点头：“没错，天赋的名字，叫做‘无法死亡’，只要我不想，没有任何方式可以杀掉我，无论变成什么样子，最后都会恢复如初。”

如果真的是这样，一切都可以解释通了。

当初秋宝为什么能从吞噬之渊回来，为什么邱正翼追杀影子魔王杀了她她依然活着，为什么之后的雨倪……

种种的种种，有了这个能力为支撑，都变成了可能。

可是这一切，未免也太过于惊世骇俗了。

“而这之后，‘我’就真的疯了。人类的天赋和魔界的规则，这是两个世界不同的规则的碰撞，虽然恶魔比人类强大很多，但是世界的规则上，魔界和人界等级几乎没有差别，于是我成为了恶魔和人类的结合体，同时拥有人类的天赋和恶魔的身躯，我可以随我心意转换自己的种族。这很难以相信不是么，但是事实如此。”

“确实，太难让人相信了……”

季成不得不承认，可是雨倪就在眼前，无数的事实都是季成曾经经历过的事。

“可是，就算不会死，痛苦确实不会少的，白泽是的朋友，其他的恶魔可不是，他们因为我人类的那一面排挤我，这之间，‘我’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一次又一次的痛苦中，‘我’变强了，但也渐渐的，完全丧失了人性，以至于，现在还想要伤害你。

其他的怎么样都好，唯独这一点，我无法接受，所以我作为一个无法控制的个体，和‘我’起了冲突，再然后，我就被封印了。”

“你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小雨倪皱了皱眉头，她不太满意季成后面的这个们，明明所有的，包括春华秋宝在内都是“我”。

但是她还是继续解释了下去，小雨倪摇了摇头：“这一点，我不能说，这是离开封印后我依然存在的限制，我能说这么多，全靠‘我’之前的能量使用。”

雨倪说着说着，话语突然变得急切起来：“阿成，我是不会害你的，所以如果你相信我，你就一定不要去……

不要去，救元诗诗……

如果去了……你就回不来了，也再也……杀不死‘我’了。

只要你听我的，之后，你会有很多方式可以除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