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季成的描述，李长生将碗中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所以说，那个晓文，你们最后怎么处理的？”

雪井在一边玩自己的，他静静的听着，暂时他还参与不了这边的对话。

“沉海。”季成选了个还算是比较好理解的回答。

“好。”李长生自顾自的收拾起桌子，这个结果他还算满意，李长生本就是个暴躁的性子，当时如果他在场，大卸块都算是轻松的。他一边收拾一边说道，“现在这个小孩的来历我算是清楚的，但是你，你明白吧。”

“明白。”

“我是1新人类学院的学生，也是现役科研人员，我的名字是季成，你大概不知道，不过你在这边，多多少少可能听过我老师的名字。”

“是谁？”

“邱正翼。”

“如何证明。”

季成长舒一口气，这样子看起来确实是知道邱正翼的，老师的名气大，不少时候给了季成不少方便，也算是沾了光。

季成笑道：“那要看你知道哪些了。”

言下之意，你知道的，我都知道。

“性格。”

“很暴躁，超过三句话就没法听人讲。”

“大不大方？”

“抠得要死。”

“最常用的形态。”

“阶大罪者，s，形象是像新娘一样的红衣，有一个面具。”

这些东西都是比较浅显的，通过这些，李长生也无法下判断。

季成不知道的是，他李长生还真的有一段时间和邱正翼共事过。

如果要确认，就必须问点一般人绝对不会知道的事。

季成也在想，李长生会问什么，上面这些不足以证明自己的身份，你换一个学校的老师来，刘周骏也能对答如流。

极乐池、邱静的事，李长生不可能知道。

除此之外，有关邱正翼的，最能被称作秘密，常人不得而知的。

只有一个。

李长生刚刚想要开口，季成笑着抢答道：“龚平。”

邱正翼是个没有朋友的人，众所周知，但是其实她有，这种事情在她身上，算得上秘密。

李长生也笑了，剑这一刻，算是真正的收刀入鞘：“她倒是收了个聪明的徒弟。”他想问的也就是这个问题。

邱正翼有没有朋友，是谁？

雪井见两人交谈的差不多，小孩子其实最是敏感，他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感已经消失不见。

“你们说的邱正翼是谁？”

季成答道：“我的老师。”

“老师是什么？”

“教我知识的人。”季成回答道。

“教人做人的人。”李长生说道。

雪井眼前一亮：“那傻子你做我老师吧，我以后就叫你老师，不叫你傻子了。”

雪井自己也知道，傻子叫起来不好听，虽然从刚才的交谈中，雪井听到了季成的真名，但是过去季成不告诉他，肯定就是不喜欢。

虽然不知道季成为什么不喜欢自己的名字，但是不喜欢，雪井就不叫，谁叫我明事理呢？雪井这么想着。

季成要是知道的一定是哭笑不得，不告诉你我的名字是为了保护你，结果你理解成我不喜欢自己的名字。

李长生看了眼雪井，默默无言，他低头看着地上的传送阵。

傻子？

倒真是个符合李长富的名号，做哥哥的，比谁都明白，李长富是什么样的人。

农夫与蛇，李长生觉得真的是便宜了晓文了。

“你不该带他来的。”

季成低垂着眼帘无奈的笑着：“我知道。”

“喂喂！我跟你说话呢！”雪井一看又扯到自己身上来了，连忙说话，生怕季成又让李长生带自己，一天到晚把自己当球踢，他不乐意了。

“给我个面子，答应他吧。”

“嗯？”季成一愣，抬起头惊异的看着李长生，他没想到李长生会提这个要求。

李长生悠悠说道：“我没法答应你什么东西，也不能承诺以后帮你做什么，我这把老骨头拼了一辈子，随时都可能死，我只希望，你能卖我一个薄面。”

对于季成来说，收徒不是一个小事，他自己都还只是一个学生。

况且自己掌握的东西，能教雪井么？季成可不是正儿经的魔法师，这里学术上的东西，他就算能教愿意教，也得雪井愿意学啊。

空挂一个学生的名头，到头来什么都不做，这算个什么事？

见季成还在犹豫，李长生又说道：“我想你不用担心太多，确定你是邱正翼的学生后，我就知道你是什么路子，提这个要求，也没真盼着你教他，这孩子估计也是一样的。”

“可这，怎么能算是收徒？”

“明明是个年轻人，怎么这么固执刻板。这样吧，我老东西不要脸，加些筹码，你就当做是买卖跟我做这笔生意。”

“不不不，”季成急忙摆手，右边空荡荡的袖子因为身体的晃动，来回飘着，“先生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长生没有理季成，继续说道：“其实长富的研究资料，我这里还有备份，你答应，我可以给你，那个拐杖，你也可以继续拿着用。”

其实李长生耍了点小心思，这些东西，他本来就是准备教给邱正翼的，但是传送阵彻底完成后，他的身子越来越不行了，之后再没离开这里一步，邱正翼不知道这事，也没有来过。

这事就一直搁置了，李长生自认是个大老粗，这些东西放他这里一点用的没有，确认季成身份后，他就已经是把资料给季成的了。

季成当然心动，可是

“这”

李长生又一次打断了季成，这个家伙看起来似乎跟邱正翼不太一样，底子其实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当初邱正翼那个苛刻得不行的收徒标准他不是没听过。

这两人都倔得要死，也不知道是怎么相处的。

“我想你只要答应，雪井这孩子心理有个底，也会愿意留在我这里，之后等你的事都做完了，你来这里接他，也顺便带走资料，如何。”

最后一句，问的是雪井，雪井一听，慌不赢点头：“对的对的，老师只要答应我，我就答应你。”

倒是直接改口叫老师了。

不过雪井能留下，对季成来说也算是帮了大忙。

“好吧。”季成最终放弃了挣扎，答应了下来，随后他站起身来，“那么就这么决定了，雪井你留在这里，照顾好先生，等我一切都搞定了，我会回来接你。”

“好！”

雪井高兴的比了个剪刀手，他不怕季成不守约定，他相信季成，只要季成答应了，他就一定会做到。

之前不愿意离开季成，就是心中没底，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那先生，我还很急，失陪了。”

“去吧，注意安全。”

季成转身离开，拐杖暂时没有还回去。

刚出门，季成又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有些让人厌恶的气息。

影子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