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塔俊宇,车驾御街,人声鼎沸,桥若飞虹,京城闻名的古玩店盛德轩便坐落在这里。
热闹繁华的街道上,一个黑影行走于人烟稀少的街道中,步伐十分急促。
梁锐懒得绕到正门,从街道上直接翻进了窗户。
白天的时候,田虎通常都在盛德轩里,所以到这里来找他准没错。
可是当梁锐推窗进来的时候,却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幕。
一向独居的田虎,此时房间里竟然还有一人,而且两个人似乎还在拥抱。
梁锐本想关上窗户默默退出去,可是屋里的两个人已经察觉到了窗口的异动,齐刷刷的望向了这里。
“你们继续。”梁锐尴尬的咳了两声,转身就要跳下去。
“哎,老七,回来!”田虎赶紧松开华锦绣,一把扯住了梁锐,“干嘛去,先说说事查的怎么样了。”
华锦绣轻咳了一声,站到了一旁,原本她只是到田虎这里打听谢扶摇的消息的。
只是这几天一直没注意好,所以才会腿脚发软,没想到正好让人瞧了去。
“那宅子查清楚是谁的了吗?”梁锐不答反问。
“没有,经手的人太多,查不出来了。”田虎愤恨道。
“我到后宫去了一趟,那天我们在宅子中闻到的香味,与长僖宫娘娘所用的味道一模一样。”梁锐淡淡开口。
“长僖宫!元贵妃?”华锦绣一脸的疑惑,不知道田虎与梁锐二人到底在密谋些什么,竟然牵扯到了宫里人。
“难道这件事和太师府有关!”田虎心下犹疑,当年的那个大人物莫不是华载道。
若是如此的话,这件事便不能把华锦绣牵扯进去,不然她会有生命危险。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华锦绣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没什么,就是和老七做生意,哈哈,做生意。”田虎憨笑了两声。
“你说谎的时候,喜欢把一句话重复两遍。”华锦绣毫不留情的戳穿道。
“是吗?锦绣,你还真是了解我。”田虎尴尬的笑了两声。
“既然你要瞒着我,以后就不要再来找我。”华锦绣说着就要离开。
田虎见大事不妙,赶紧拦在了她的前面,赔笑道,“锦绣,这是干嘛,你怎么又生气了。”
“我说过,彼此之间不再隐瞒,你要是做不到,我们趁早分开。”华锦绣没有松口的意思。
“锦绣,你这就是说气话了。”面对华锦绣的失望,田虎有些手足无措,他叹了口气,将事实全都说了出来。
“算了,实话告诉你吧,我找到十年前陷害我和大哥的人了,可能和华载道有关。”
梁锐抱臂站在一旁,看着自家二哥被这位护国夫人制的服服帖帖的。
一时间竟不知道,这么多年的光棍生活对他来说到底是好是坏。
“太师府……”华锦绣在心里默默思忖着,实在想不出华太师当年为什么会和田虎扯上关系。
“对了,你们刚才说的香,到底怎么回事。”
梁锐从怀里掏出一盒香料放在了桌子上,“就是这个。”
为了避免之后这个香会有什么用处,所以梁锐索性就偷了一盒过来。
华锦绣打开香盒细细闻着,似乎在分辨它的种类。
田虎悄悄把梁锐拉到了一旁,小声询问着,“老七,这可是宫里娘娘的香料,你这样偷出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不会。”梁锐惜字如金道,皇上都已经知道了,还会出什么事。
“是凝芷香!”华锦绣放下手中的香河,表情凝重。
“凝芷香是什么香,名字还挺好听的。”田虎挠了挠头,看着华锦绣。
“香料生意我也有染指,这凝芷香十分贵重,可以说是一掷千金。”华锦绣瞥了一眼田虎继续说道。
“宫里生活虽然奢靡,也并非毫无节制,所以常用的并不是这种香料。”
“所以说,长僖宫的凝芷香是从宫外流入的。”梁锐突然插了一句。
“不错,准确来说应该是从西域传过来的,这种香的制作方法与中原不同,因此香味儿久久不散。”华锦绣点了点头,肯定了梁锐的答案。
“太师府可以说是我的一个大主顾,每年都会不惜万金购买凝芷香,想必长僖宫娘娘的香,便是从她娘家来的。”
“所以说,这件事毫无疑问,就是和太师府有关了。”田虎死死攥紧了拳头,目光中是难以抑制的怒火。
“可是,想要查太师府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再加上这件事已经过了那么久……”
华锦绣踟躇着开口,她虽然不想打击田虎的信心,可是,这件事实在是不容易。
“不管有多难,我都要报这个仇!”田虎目光粼粼,眼神坚定,丝毫没有想要放弃的意思。
“田虎,因为当年的事我们已经耽误了这么多年,难道,你还要为了此事丢了性命吗?”
华锦绣握住田虎的胳膊,眸子中尽是不愿,“为了我,不要再查这件事了,好不好。”
“锦绣,他毁的不只是你我的感情,还有我们田家的镖局,我和大哥的家乡,他毁的是我一辈子。”
田虎的双手松了又紧,内心中仿佛经受着极大的折磨。
“你就不能为了我,放弃仇恨吗?”华锦绣很少有这样的小女儿姿态,她放柔了声音,祈求道。
“我……”看着华锦绣期待的眼神,田虎一时间竟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
梁锐默不作声的消失在了盛德轩,他不想干预田虎的决定。
若是他想报仇自己必会出手,若是不想,自己就当事情从未发生过。
永安宫。
谢扶摇华服加身,装扮得宜,迈着莲步走向了前面的大殿。
在确认紫云没什么大碍之后,谢扶摇便坐上了张公公的轿撵,一路被抬到了永安宫。
数月未来,面前的宫殿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再加上周围盛开的鲜花,一切让人觉得恍若隔世。
“娘娘,皇上就在里面,老奴就不进去了。”张公公识趣的停在了殿外,对谢扶摇点头示敬。
谢扶摇穿过熟悉的回廊,一步步走去殿中,高堂之上,一位年轻的帝王正在伏案疾书,批阅着奏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