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知溪晚上回来说,一脸兴奋,说:“侯大人约了我明日去上香,我想着你也好久没出去了,不如一起?”
二月道:“你个大男人,还喜欢上香?”这种女人才爱做的事情,这个大男人居然会喜欢?
“怎么?就不准大男人有点特殊爱好啊?”
二月一阵恶寒,心道这爱好真特殊,难怪上次会在寺庙里遇见他,不过比起夜夜流连花丛,这种小爱好还是可以的!
“当然可以有啦,明日本大爷就陪小妞去上香!”二月打趣道。
第二天一早,二月就陪着高知溪和侯大人去了庙里,下了马车初见到那侯大人的时候,二月也吓了一跳,果然是闻名遐迩的美男子,俊逸的外表,说话温文尔雅,尤其是眉心一点红,简直让人挪不开眼,二月多看了几眼那侯淳于,高知溪就咳嗽不断。
“王爷若是得了风寒,可以早些回去休息,别再伤了风!”二月嘲讽道。
高知溪在跟未来媳妇儿的拌嘴上可是从不客气的:“我是得了风寒,只怕某人别得了红眼病,看多了别人家的东西就惦记上了!”
“有病!”二月懒得跟他争辩。
“听说今日有许多王公贵族的公子小姐会来上香,可以一饱眼福了!”高知溪继续煽风点火!
“那我正好看看还有哪家的公子哥不错,可以掂量掂量眼前的人到底适不适合了!”二月反击道。
高知溪秒怂:“媳妇儿,我错了,我保证不多看那些富家小姐们一眼!”
侯大人看着他俩一路斗嘴,果然就不应该约他出来,出门还带媳妇儿的朋友就是见色忘友的人,还要他作甚?
到了庙里,就听见周围人在讨论庙里的一位小姐,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姐,只知道似乎长得格外美艳动人,不爱笑却很美好,总之是让人见之难忘的一个人,说得二月心痒难耐,拉着高知溪就往庙里走。
侯淳于则在庙门前转转,庙里的银杏树下有一个和尚,平日里最喜给人算卦,看见侯淳于一个人在此逡巡,就拉着他非要给他算卦,他也无聊,就在那儿抽签,摇了半天,终于摇出来一根竹签,那和尚对应着号码找出签文来,只见上面赫然写着“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十四个大字,侯淳于笑笑,没当回事,准备去寻七王爷,却在跨进庙门的一刻,瞧见了门内的女子,那女子面上没有一丝微笑,但是却十分稳重冷静的样子,侯淳于心道:“真像啊!”
当那女子停在侯淳于面前的时候,绕到庙后说要摘了花送美人的二月和高知溪也正要进寺庙里去,看见门口站着的两人,二月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怎么是她?
那女子道:“公子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了?”
侯淳于看了几眼那女子,实在不知自己什么东西掉了,那女子从袖口掏出一个东西放到他的手心:“公子掉了这钱袋子!”侯淳于看到那袋子的一瞬间,才知道原来她就是当年的那个小乞丐啊!之前刺杀他的那人掉下来的东西便是他以前赠予小乞丐的钱袋,之前掉的钱袋他一直放在府中,怎么可能掉在这里?何况那钱袋已经用了多年,颜色褪得很明显,而这个钱袋是新做的。
侯淳于一把拉住那女子的手:“你就是当年那人吧?”
那女子抽回自己的手:“公子,男女授受不亲!”
侯淳于这才觉察到自己不恰当的行为,赶紧放开了她的手。
二月在远处看见这一幕,心道华池这是闹哪样啊?之前为了救他一命不惜舍命去杀那“鬼面郎君”,如今就换了身份,这样招摇地来见他了?罗刹堂果然要垮了,接二连三地这些女子都想离开罗刹堂,到时候谁还想为罗刹堂卖命呢?
“公子,能借一步说话吗?”华池看着他真诚道。
高知溪看到这场景,悄悄说道:“看来侯大人的春天要来了呀!这些年这么多媒婆踏破了侯府的门槛也说不成他的亲事,如今桃花入怀呀!”
二月心道:“一般的姑娘是桃花,可是被杀人不眨眼的姑娘盯上了恐怕就是毒药了!”
侯淳于和华池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聊天,华池先开口道:“看来你还没忘记我啊,侯大人?”
侯淳于挠了挠脑袋,俊秀的脸庞上现出可疑的红晕:“那是我第一次做好事,所以印象格外深刻,只是不知道你如今怎会出现在这里?”
“侯大人既然知道我是谁,也应该知道那天在侯府要杀你的人是我,怎么还敢单独和我见面?”
“你如果要杀我,刚刚就动手了,为什么我还好好地站在这里?”侯淳于虽然知道此人之前对他不利,但是如今她主动表明自己的身份,他自然知道她并不是真的要杀他,何况那晚她本就是手下留情了,否则他怎么可能会伤到她呢?
“侯大人可捡到了那钱袋?”华池问道。
“那晚我便知道是你,只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刺杀我?”侯淳于也很诧异,居然会派一个女子刺杀他。
“那有什么打紧,如今侯大人不是好好地在这儿吗?放心吧,再不会有人来刺杀你了!知道侯大人今日会来这寺庙里,所以来告知大人一声。”华池只说自己想说的话。
“你为什么要救我?”侯淳于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侯大人当年对我有救命之恩,这一次当我还你的!日后还请侯大人好好保重!告辞!”说完,华池转身便准备离开。
“我还能见到你吗?”侯淳于问道。
“或许能见到吧,只是你遇到我也不会有什么好事的!”华池转身一笑,“还是不要见了吧!”
侯淳于看着那一笑,心中百转千回,她奉命来刺杀他,没完成任务的她不仅让自己全身而退,还让他脱离了危险,她一定有许多故事吧,只是碍于身份的缘故,无法向他诉说。
华池回过头来,笑容瞬间就消失了,她已经太久没笑过了,那一笑是她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了,保他一世周全,是她暗暗许下的诺言,可惜他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她在那女子的闺房中等了多久才等来连池,他不知道她在奋力杀连池时心中唯一的信仰便是他,他不知道她是如何撑过罗刹堂的一道道刑罚的,他不知道她笑脸下面的累累伤痕,他全不知道!
今日冒着风险来见他,她怕他早已忘记了当年的事情,她怕他对自己冷漠,她怕他知道自己的身份还要杀她,她设想了种种,但是还好,他记得,还有什么比记得更让人心动呢?
侯淳于回去后,高知溪问他与那女子相见的种种细节,他全不讲,只是失魂落魄地回家去了,高知溪摸不着头脑,问二月:“他这是怎么了?被山鬼勾了魂魄了?”
二月笑了:“只怕是美女蛇吧?”
高知溪神秘一笑:“侯大人居然也有这么一天,难得啊!”(未完待续)